第251章 以假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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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舒看了看空落落的手,反倒是笑了。
    看向裴雪貞:“這是你身邊的,妹妹看著自行處置了便是,不必過問了我的意思。隻是可惜了這托小安子從萬禮司中弄來的療傷聖藥罷了。”
    裴雪貞點了點頭,一臉嗔怪的看著一旁的秀珠:“平日裏也不見得你這般毛手毛腳的,今日卻偏偏壞了姐姐的一番好意。你自行到外麵去跪著吧,什麽時候讓你起來了,你再起來,不然就一直在那裏跪著吧。”
    秀珠點頭,滿臉的愧疚之色退了出去。
    裴舒見著現在這幅模樣,便說了幾句話,就與裴雪貞道了別離開。
    走出院子,秀珠正在院子中跪著。裴舒向著她道:“起來吧,你本就是無意之舉。現在妹妹又傷著呢,身邊再缺了照顧的人,怕是不行的。”
    秀珠又驚又喜,連連向著裴舒磕頭。
    裴舒麵色冷淡,她的目標是裴雪貞,這些小丫頭罰與不罰的,與她也沒什麽關係。
    小安子跟在裴舒身側,小聲問道:“主子看出什麽了嗎?”
    裴舒點頭:“她應該是覺得,我送過來的是毒藥。看樣子……我的院子中隻怕還是不太安全。”
    小安子眉心微皺:“奴才知道了,奴才會對院子中的下人再仔細的篩查一番,定要找出裴雪貞安插在小姐院子中的奸細。”
    裴舒麵上神色也不大好,芬芳院中的人。早已在她這些日子來,交由小安子一點點的替換成了信得過的人。
    若說忠心和小安子訓練人的手段,裴舒從來都是不懷疑的,所以……
    裴舒向著小安子道:“不必將念頭放在芬芳院中,院子中的下人太多,你一個個的查也是不知道要查到什麽時候去了。你就盯著裴雪貞就行了。”
    小安子腦袋中一轉,明白了裴舒這話的意思。
    的確……與其在芬芳院中那麽多人裏去找一個奸細。不如盯著裴雪貞就是了,反正從芬芳院中出來的消息,最後都是要送到裴雪貞那邊去的,隻要盯著了裴雪貞,總能查到究竟是誰送的消息的。
    ……
    見裴舒走了出去,裴雪貞剛剛鬆了一口氣,秀珠便從外麵進來了。
    “你怎麽自己進來了?我還沒叫你呢,再說了這才跪了多久啊,要是被裴舒給聽了消息去,隻怕又是要生疑了。”
    秀珠連忙道:“主子放心,不是奴婢自己起來的,是舒側妃讓奴婢起身的。她說主子已經受了傷,不能再缺了照顧的人,便奴婢起來了。”
    裴雪貞一愣,沒想到裴舒會這麽說。
    轉念,一股怨氣便是衝了上來,恨恨道:“哼,若不是因為她,我也不必受這樣的苦。她被罵了一句毒婦,最後卻是我挨了杖責,這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裴雪貞一激動,拉扯到背上的傷口,疼的她渾身不受控製的抽抽。
    秀珠見著,連忙衝出去叫了大夫。
    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秀珠帶著外麵喊得大夫進來了。
    重新給裴雪貞上了一些藥之後,裴雪貞才覺得舒服了許多。秀珠剛剛付了診金,大夫正要走。
    裴雪貞想到了什麽似的:“女大夫,請稍等一下。”
    女大夫拱手立在一側:“這位貴人可還有別的什麽吩咐嗎?”
    裴雪貞吃力的點了點頭,她剛剛一下疼過了頭,倒是忘了一個頗為重要的事情。
    “秀珠,將那個姐姐拿來的藥膏給大夫瞧一瞧。”
    秀珠聞言,瞧向了一旁的地上。連忙用帕子重新包好,遞到了女大夫的麵前:“女大夫,您請過目。”
    女大夫拈了一些藥膏,在手指間揉搓開,又是放在鼻尖嗅了嗅,似乎在仔細的查驗藥膏中的成分。
    裴雪貞目光冰冷,她剛剛倒是忘了,裴舒送毒藥來,這些藥膏隻要能夠證實對她的傷有惡化的作用,那依然也是證據。
    心中有幾分期待:“女大夫,這個藥膏……”
    “好厲害的藥。”女大夫麵上滿是驚訝。
    裴雪貞:“厲害?女大夫指的是如何厲害?”
    女大夫連忙道:“這藥膏可是在外傷用藥中極為少見的玉容膏。我聽聞這可是隻有在宮中才能用的上的療傷聖品。隻要能夠用玉容膏塗抹的傷口,不論是傷的如何嚴重。等到傷好之後,都會看不到一絲傷痕,好像就是原本的皮膚一樣。”
    “隻是,可惜了。”女大夫摩挲著那藥膏,滿是疼惜的模樣:“這玉容膏雖然藥效很好,卻又嬌貴的很。灌裝之後若是打開,稍微一些髒汙便會壞了藥性。而且一刻鍾內不用便是藥效盡失。”
    裴雪貞聽著女大夫不住的說著,可惜可惜的樣子,整個人也是愣住了。
    “女大夫,這當真是治療外傷的絕品聖藥,而不是什麽會加重我背上的傷,會讓我的傷口,潰爛更嚴重的毒藥嗎?”
    女大夫不知道這貴人為什麽會突然問出這麽一番話,卻也是實打實的道:“小人雖然在醫術上的造詣不及家師,但對於那些藥物的藥效和形態香味,卻還是記得清楚的。不會判斷錯的。”
    裴雪貞有些失魂落魄的擺了擺手,示意秀珠將女大夫送出去。
    究竟是那裏有問題,她的夢境中所夢到的。明明裴舒是讓小安子去拿會讓她傷勢加重的毒藥來,怎麽到了她這邊,一切都變得不對勁了。
    預知的夢,在沒有人打破已知的過程時,結果是不會改變的。除非有人讓裴舒改變了念頭。
    想到這,裴雪貞有些不寒而栗。心裏卻又對裴舒更是惱恨了幾分。
    以往裴舒總是在人前裝的不在意鄢廷騁一絲一毫情愫的樣子。
    沒想到背地裏卻用這樣的手段,隻要能將她給除去,那麽不論鄢廷騁再如何地恨毒了裴舒,那麽裴舒依然是整個府邸上,唯一的主子。
    一種恐懼,幾乎將她吞沒。
    不行……她不能夠繼續這樣坐以待斃,她必須要做些什麽才行。
    她可以做預知夢,那她一定會比裴舒提前知道許多事情才對,她不信自己無法改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