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略微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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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氏摩挲著手邊的珠串,那顆顆圓潤的珠子,觸手生涼。
    良久,趙氏緩緩道:“我知道你是有自己打算的人,而你這短短時間能夠給自己走出這麽一條路來,也說明了你自己的本事。既然是這樣……那你便是去做吧。”
    裴雪貞深深的點頭:“此事終歸是大事,女兒雖然有此念頭。但終究要與一人商量商量才是,見母親也認同女兒的做法,那女兒便安心了。”
    屋中一片靜謐,裴雪貞垂在床榻邊的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她既然有預知夢的能力,那她早晚能抓住裴舒的破綻。
    她每次都比裴舒所知道的要早一些,若一次不行那便兩次,兩次不行那便三次。她就不信,裴舒每一次都能夠逆天改命。
    ……
    太子府,書海樓。
    裴舒還未走到門前,便聽見屋子裏,敲敲打打的聲音,還有鄢廷騁不斷叫喊著的聲音。
    “讓貞兒來見我!貞兒與我情投意合,他最是懂我,你們去將她給我喚過來。”
    “去啊!去將貞兒喚來。我要與貞兒一訴衷腸,隻有她才是懂我的。她懂我的紅豆,她懂我的才情。你們都是庸人,一個個被權勢,被財富迷了眼睛,根本不知道什麽是真相。”
    裴舒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鄢廷騁比她想象的要有活力的多。也是……不過就是兩頓飯沒有吃罷了,也不是兩天沒有吃飯了,還不至於餓的趴在地上走不動路。
    聽著那裏麵的一句句話,簡直是把裴雪貞奉為神明了一般,讓裴舒更是好奇的厲害,裴雪貞究竟是有什麽厲害手段,竟然能讓鄢廷騁對她這般的死心塌地。
    守在門外的侍衛,尷尬的看了看裴舒。他們以為裴舒是來見太子殿下的。但是這位舒側妃來了之後,卻是站在門口便沒有往裏走,就在外頭聽著。
    就在守衛以為裴舒會直接離開的時候,裴舒向前走了一步:“開門吧,我去見見太子殿下。”
    守衛一聽,連忙將門給打開了。
    聽到門那裏傳來的開門的響聲,鄢廷騁向著門口看了過去。看到是女子的身影,鄢廷騁幾乎是手腳並用的便是爬了過去。
    連續幾日的禁足,加上對自己認知判斷的懷疑,幾乎把鄢廷騁給折磨瘋了。
    即便府上的下人不會短了鄢廷騁的吃喝,但是禁足這種事情發生在鄢廷騁身上,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
    這種像是被人折斷了翅膀,無處可逃的境地,不斷的刺激著鄢廷騁的感官。隻能看到一些細微光亮的窗,幾乎成了他最後的救贖。
    隻是幾日的禁足,鄢廷騁看起來便是極為的狼狽不堪。
    鄢廷騁隻著了一身沾染了汙穢的中衣,像是終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死死抱住了進來之人的裙角。
    “貞兒,你終於來見我了。他們都不相信我,可是我相信我的眼睛,我不會看錯的。那個怪物就是裴今硯,裴舒已經害死了他。”
    “你相信我貞兒,我沒有看錯。所有人都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會看錯的。”
    “是嗎?”
    聲音從頭頂響起,鄢廷騁身體猛然一僵,有些發蒙的抬頭。看到的不是他一直朝思暮想的裴雪貞,而是他視為“毒婦”的裴舒。
    鄢廷騁一瞬間像是握住了一塊燒的發紅的烙鐵一般,唰的一下便是退到了後側。
    裴舒似笑非笑的道:“如果此刻站在殿惜了,站在殿
    鄢廷騁睜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錯愕:“怎麽會是你?你為什麽會來?難道你是來特意看我的笑話的嗎?”
    裴舒搖頭:“殿下說笑了,我與殿下榮辱與共,怎麽會是來看殿下的笑話。隻是管家說殿下身子不適,卻又恰逢貞妹妹不在府上,我推脫不開,所以特地來看看的。”
    “隻是……誰知道,臣妾聽到的竟然是這麽一番傷人心的話。”
    裴舒取出帕子,擦了擦眼角,隻是……沒有一滴淚。
    聲音溫婉:“京城中,此刻還有諸多對殿下不利的謠言呢。像今日的這種話,殿下還是莫要再說為好。”
    “不然,便更是要坐實了殿下“瘋症”纏身的傳聞了。”
    “大膽!”鄢廷騁幾乎是暴怒。
    一下子便從地上跳了起來,但連續沒有吃飯,此刻猛然的站起來隻讓他一陣陣的覺得頭暈目眩。
    手連忙扶住了一旁的花樽,緩了好一會兒才緩解過來。
    身上出著冷汗,鄢廷騁一雙眼卻滿是怨念之色的看著裴舒:“裴舒,你敢起誓嗎?你敢發誓,裴今硯還活著嗎?你敢說裴今硯不是你殺的嗎?你根本就不敢!因為你心虛,你根本就……”
    “我為何不敢?”
    裴舒開口,直直的打斷了鄢廷騁的話:“我心無旁騖,清明一片。自然是沒有什麽好怕的,我自然是敢起誓的。”
    裴舒一手捏了起誓的手勢,開口道:“我裴舒在此起誓,若裴今硯為我所害。那便讓他化為惡鬼,日日糾纏與我,讓我食不知味,睡不安寢。落得一個淒涼下場。”
    做人的時候,尚且還鬥不過我呢,更何況死了?
    鄢廷騁瞪大了眼睛,幾乎是不敢置信的看著裴舒,為什麽她敢應下如此惡毒的誓言?
    難道裴舒真的沒有做過嗎?
    裴舒勾起唇角,卻是淺笑著,看向鄢廷騁:“倒是太子殿下,不知殿下為何一心要認為是我害了大哥哥呢?”
    “我與大哥哥感情深厚,向來甚至連半句重話都不曾說過。我要害大哥哥,難道是大哥哥先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嗎?”
    裴舒走近了幾步,麵上的笑在屋內晃動的燈火之下,更襯托出幾分晦暗不明之色。
    “難道是太子殿下知道什麽?太子殿下知道著裴今硯要對我做什麽,所以才認為我會對大哥哥不利?”
    鄢廷騁惶恐的向後退了兩步:“不……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