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機關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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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舒向著麵色逐漸陰沉的聞人庭風道:“三皇子,妾身先下去了。”
    “且慢。”聞人庭風出聲攔住了準備離開的裴舒。
    裴舒也不急,終歸今日讓聞人庭風接連受挫,若是她再擺出一副對人熟視無睹的模樣,那豈不是將聞人庭風給得罪幹淨了?
    被人惦記著的感覺可不算好,倒不如留一絲情麵,總不至於將事情做絕了。
    回過身,筆挺玉立在聞人庭風的身前:“不知三皇子,還有何指教?”
    “舒側妃許是忘了,今日本王一共要呈送三樣奇珍。如今也不過是見光了兩樣罷了,至於第三樣……不如舒側妃也瞧瞧?側妃既然能解了那象牙雕珠,想來必定是絕頂聰明之人,這最後一項“奇珍”與本王也是一樁疑事,側妃或許能夠給本王解惑一二?”
    裴舒眉頭皺起,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聞人庭風的說辭。
    她做事,向來都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出手。聞人庭風此次獻上的這三樣“奇珍”每一樣都擔的上一個“奇”字。但是每一樣的目的也都非常的明確,都是為了削夏國的聲勢,壯自身的氣焰。
    迷惑人心,來自異域的天魔惑心曲……
    層層疊嶂,手段繁複的象牙雕珠……
    每一個,都堪稱是不易解決的難題,那這第三樣東西,隻怕也同樣不會簡單。她有必要再擔上一層風險嗎?
    在裴舒猶豫的同時,在席間一旁坐著的貴女,像是受不了聞人庭風的羞辱一樣。紛紛為裴舒鼓勁兒著。
    “舒側妃,您可是我們京城女娘的楷模,您既聰慧,又博學,就算是天大的難題,定然也是難不倒您的。”
    “是啊,舒側妃……就算是為了給咱們夏國的女娘爭一份顏麵,也不能現了敗勢啊。”
    裴舒的目光緩緩看向了一旁一臉激動模樣的京城貴女們,當雙方四目相接之時,那眸子中,掩藏在那熱烈的情緒下的東西,一覽無餘。
    終歸是年歲尚小,即便努力的想要將自己真正的情緒藏起來,卻無法做到真正的滴水不漏。
    明麵上瞧著,是在為她思量,每一個人都義憤填膺的樣子。
    實則,心中都藏著自己的小心思。
    今日自己托了隋儀景的福,在大殿上實在是出盡了風頭。自然會惹來不少人的豔羨和嫉妒。
    這些表麵上恭賀自己,要為自己撐腰的貴女,實則心中也藏著自己的盤算。
    聞人庭風的第三樣“奇珍”有前兩樣打底,必然是不會容易。反正那些貴女們今日也不會再有什麽機會,倒是不如讓她再打頭陣。
    就算是第三次能夠再進一程,今日的風頭也是被她裴舒給占盡了,無妨。
    若是第三次,她沒能解決,灰頭土臉的敗下陣來,那前麵的榮耀便也煙消雲散。京城之中,無人會記得她前兩次的聰慧。
    在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之中,隻會說她不自量力,丟了夏國的顏麵。
    其中幾個貴女,察覺到裴舒那如同鷹一般的目光,心中一顫。有一種被洞穿了心思的感覺,不自覺的將頭給低了下去。
    裴舒收回眸色,正是要開口拒絕之時,安文帝的聲音從上首傳了下來。
    “舒側妃,既然塔西三皇子對你的評價頗高,那便順了他的意思吧,那你便瞧一瞧吧。若是能解開那第三樣“奇珍”朕的賞賜不會少。而且人各有擅長或是不擅長的東西,你若是解不開,朕也不會責怪與你,你不必有什麽壓力,隻管看看就是。”
    裴舒聽罷,見安文帝給自己連台階都找好了,那麽她也不便硬生生駁了回去。
    隻能是拱手稱是。
    聞人庭風拍了拍手,殿外便有人入了殿內。這一次,依然是用一塊布遮蓋著,不過卻頗有些高大,由兩個塔西國侍從叢外麵抬著進來。
    看著那幅度,再瞧著那東西的樣式,裴舒基本能判斷出來。這應該是一份書卷,或者是什麽畫作之類的東西。
    塔西國侍從,將那神秘的物件緩緩的落在了地下。
    隨著唰的一聲,將那蓋著的紅布掀開。眾人都是好奇的看向了那呈送上來的物件。
    “這是……”
    殿上眾人瞧著那玩意兒,一時之間竟然都傻了眼。畢竟……那東西瞧著不像是畫作,也不像是字符,反而是看似平坦,實則突出於表麵的一副骨牌。
    裴舒看著那一副骨牌,有些失神的呢喃著:“機關術……”
    聲音不輕不重,卻是讓站在一旁的聞人庭風給聽的一清二楚。當即是讚許的鼓了鼓掌:“厲害,不愧是連陛下都說過的聰慧。連尋常女子根本不感興趣的機關術,舒側妃都能夠一眼看出來,屬實是厲害。”
    裴舒的手觸摸著那上麵一塊塊錯亂,好似沒有任何規律排布的骨牌。
    這每一塊骨牌上,都攜帶著文字。但是因為每一骨牌的規律都已經被打亂。這幅骨牌上所記載的原本文字,都已經無法順暢的連接在一起了。
    “三皇子,是希望能夠解讀這塊骨牌上,所記載的文字?”
    這本身是機關術的一種,通常情況下,是用在信息需要被傳遞的時候。隻有精通機關術之人,能夠將每一塊股票都恢複到原本的位置上時,才能夠讀到原本上麵所記載的內容。
    一直沒有說話的聞人媛,開口。
    她的聲音軟綿,讓人聽著便好像被安撫了一般,心情忍不住的安穩了下來。
    “既然這塊骨牌,已經在眾人前見了麵。那麽便不再隱瞞諸位了,這塊骨牌的誕生,其實是我三哥在出生之時,由族中的大祭司感應到天命所拍排布下來的,說是這塊骨牌上,所記載著我三哥最為重要的東西。”
    “三哥哥命數有缺,按照大祭司所言,活不過三十歲。而這塊骨牌上所記載的東西,便能夠救三哥哥的命。”
    “且……”
    聞人媛似是有些犯難,又是猶豫,又是有幾分可憐的模樣。
    頓了頓,才是帶著眼角眉梢的淚意道:“大祭司也說了,這塊骨牌尋常人解不開。隻有在南方之人,才能夠解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