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她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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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兩國邦交之約,往來使臣,可依本國人文風俗,不可強迫其行他國之禮。
    以往前來大夏參見上供的塔西國使臣,也以遵塔西國風俗之名,見安文帝也隻行塔西禮數,而非夏國禮。
    聞人庭風身為塔西國皇子,此刻卻是行夏國禮,足以表明其誠意。
    安文帝看了一眼那機關骨牌上所顯現的生辰八字,原本,此事於夏國並無好處,他即便不明麵上阻攔,卻也絕不會上心。
    但聞人庭風這一跪,卻是直接將安文帝給架了起來。如今殿上並非隻有夏國之人,亦有塔西國之人,聞人庭風此等自降身份的事情做出來,若是他連明麵上的戲碼都不屑做的話。那塔西與大夏之間的盟約,隻怕是要徹底決裂了。
    安文帝和善的笑了笑,一擺手:“三皇子快快請起,塔西與大夏向來交好。且朕心知,你是塔西王最為寵幸的兒子,既然你都不遠千裏來到大夏,為求此事。朕又怎麽會拒絕呢?”
    看了一眼在身側坐著,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懶洋洋姿態的隋儀景:“隋愛卿,此事說來茲事體大,交於旁人來做,朕也不放心。不如就由隋愛卿來督辦吧,可有問題?”
    隋儀景沒有起身,隻是淡淡的的點了點頭:“又怎會是什麽難事?本督會讓人將這生辰給一一記下,然後去戶部查找的。約莫……一日功夫吧,後天便能知曉擁有此等奇異命格之女,是何人了。”
    安文帝見隋儀景應下,也是寬心許多。
    奇珍已經全部呈現,聞人庭風與聞人媛也是紛紛落座了席間。皇後大手一揮,準備好的舞姬樂姬也紛紛上了殿前,一時間場麵上又是歌舞紛呈之態,瞧著好不熱鬧。
    聞人庭風與聞人媛此次亦是最貴無兩的貴客,所坐之席位,與鄢廷成與鄢廷恩平齊。
    鄢廷恩與鄢廷成本就俊朗,再加上一旁坐著的,頗有幾分野性氣息的聞人庭風,和魅惑嬌憨的聞人媛。這一副畫麵,瞧起來便愈發的美好。
    席下坐著的貴女,以前一雙眼睛隻是瞧著鄢廷恩與鄢廷成。
    此刻,卻是將眼睛放在何處都是不知道了。
    一女子,雙肘撐在小幾上,雙手捧著臉一副花癡的模樣瞧著上首席間的幾位皇子。
    “我聽說,塔西三皇子此次前來上供,那隻是其中一個目的。還有另外一事,是要從夏國的貴族女子之中,挑選出合適的人選,遠嫁塔西國。”
    “爹爹與我說時,我還想著塔西是在那偏遠蠻荒之地,究竟是誰得了瘋症,才會想著要去和親。可現在瞧著……”
    那一雙美目流轉,帶了幾分小女兒家的柔情:“那塔西皇子生的竟然是如此的俊朗,瞧著還頗為的英俊挺拔,若是將我選去了當做和親的貴女,倒也不是不行。”
    說完,好似是腦海中已經想到了,自己與聞人庭風成親之後,雙宿雙飛的美好日子一般。忍不住低下頭捂著嘴偷笑起來。
    “你倒是個敢想的,隻不過能輪得到你嗎?你這美夢是不是做的太早了些?”
    在另外一席坐著的貴女,瞧不慣那股輕狂模樣,忍不住譏諷著。
    被嘲的貴女,卻也是不氣惱,隻是道:“總歸是天家憐憫,能從手指頭縫裏漏一點下來。至於誰能接住那份福氣,怎麽就不能漏在我身上了?”
    那貴女被這話給堵的一時語塞,張了張嘴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這“福氣”二字的確是不曾說錯,塔西國雖然明麵上弱於大夏,但是這麽多年的休養生息,國力已然不弱,且聞人庭風受寵,便代表著嫁過去,自身的依仗也不會弱。
    夏國皇室,雖然子嗣緣並不淺,但是卻多見皇子,少有公主。
    唯一有的二公主,卻是在出生之後一個月不到便早夭了。如今和親之人,皇室之中自然沒有人選,那隻能從京城之中的顯貴出身的女子之中挑選了。
    如此一想,對聞人庭風有些興趣的女子,那目光更是熾熱火辣的多。紛紛向著聞人庭風看了去。
    那些目光落在聞人庭風的身上,而後者卻是忍不住向上,看向了裴舒。
    鄢廷恩坐在一側,也注意到聞人庭風那過於直接的眸光,忍不住提醒道:“雍王殿下,在夏國這樣瞧著女子頗為無禮,還請勿做此舉。”
    “雖然本網知道夏國的民風是不及塔西開放,不過本王對這位舒側妃卻是讚許,能夠連破本王三關之人少之又少,更何況是女子,那更是萬中無一。本王心中佩服。”
    聞人庭風說罷,也是端起酒盞,看向了一旁的鄢廷成與鄢廷恩:“此女子一向都是如此厲害嗎?”
    被提及裴舒,鄢廷恩全然是不太好的回憶,所以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一直不言的鄢廷成卻是道:“說起來,雍王殿下或許不信。其實……舒側妃在一年以前,還是一個琴棋書畫樣樣不精,行為舉止也頗為粗放的女子。隻是不知從何時開始,這位舒側妃便發生了變化,她從整個京城的笑話,成了京城女子追崇又嫉妒的對象。”
    “百年來,她是第一個拿下女子四藝之人,在其它方麵更是有自己的見地。就比如今日的這一番機關術,本王以前從未聽聞舒側妃有所了解,今日倒是讓我等都開了眼界了。”
    “原是如此。”聞人庭風一邊飲著酒,一邊若有所思道:“隻是本王卻不信這種後台開智的事情,這一番聽來倒更像是有意藏拙罷了,到了一個時候藏不住了,才徹底展露在人前了而已。”
    鄢廷成細細品味著這一番話,不知不覺間,剛剛裴舒破解那塊機關骨牌時的動作,又不自覺的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這機關骨牌是北派的機關術,流傳尚少,所以頗為難學。
    而裴舒剛剛的動作,卻從頭至尾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遲疑。即便是麵對最後那一張上三左四位的骨牌時,也像是胸有陳竹一般。
    這似乎不太對勁……整個夏國,他所知道的,了解北派機關術之人不足三人。
    而那三人,他恰好都認識。
    而他地窖後期的更改,恰好也是北派的手筆。
    那一次被動過的痕跡,究竟是意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