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車上的事

字數:3760   加入書籤

A+A-




    \u0005“定寧?”
    這個名字,幾乎是噩夢一般的與她糾纏,前世如此,今世亦如此。
    裴舒本以為最想促成這一切的人,應該是周皇後,沒想到竟然是定寧。
    小安子點頭:“是,奴才聽的真切。的確是定寧公主。”
    裴舒低著頭想著,如果是定寧公主……那麽在這一場局中,能夠獲益的人……
    聞人庭風……周皇後……
    定寧公主會是與誰在合作呢?
    正想著的功夫,馬車的門簾又是被拉開了。裴舒抬眼瞧過去,隋儀景已經是旁若無人的自顧自的進了馬車裏。
    小安子識趣的行過禮,下了馬車,將門簾也給帶上了。
    裴舒忍不住撩起簾子的一角,左右瞧了瞧:“這可是在皇宮外頭。”
    人來人往的都是侍衛和宮人,被人瞧見隋儀景一頭鑽進她的馬車,這傳出去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怕什麽?本督隻是出於擔心太子側妃,便親自護送罷了。這難道有什麽不可的嗎?本督身居之位,護住皇室之人,也是本督的職責之一。”
    裴舒:“……”
    果然,隋儀景這個老妖怪永遠有話來堵著自己。
    裴舒讓馬夫駕起了馬,馬車緩緩的行駛起來。裴舒瞧著隋儀景,倒是想起了剛剛小安子與自己所說的事情。
    “雖然不知督公今日尋我所為何事,不過……我有一事不知可否勞煩督公。”
    隋儀景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裴舒繼續說。
    裴舒道:“今日那所謂的天象,想必督公見多識廣,已經能夠看的出那是什麽東西了。\"
    隋儀景:“來自異域的戲法是嗎?和我們中原的算是師出同源,隻是後來又有了些變化,中原一派的更器重手上的功夫,而異域的則是將念頭都放在了材料上。能夠造出那麽大的天象,其中要用的材料必然是不會少的了。”
    裴舒對於隋儀景將這些消息的信手拈來,還是有幾分不習慣。
    一些她許是能在外人麵前沾沾自喜的東西,可是在隋儀景麵前,就像是一張輕飄飄的紙一般,絲毫能蒙住隋儀景的地方都沒有。
    裴舒:“是,這事兒讓我讓小安子跟著去查了一下。背後查出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定寧公主。”
    若是周皇後一切或許是好查的,皇宮之中有不少的宮人,那都是隋儀景的眼線,探聽出消息並不難。
    但偏偏是定寧公主。
    定寧公主並不居於宮中,自從當年夏國大軍揮入永國,夏國大軍凱旋而歸之時,先帝便在宮外賜下了宅子,讓定寧公主能夠一直居於宮外。
    而那公主府邸中的人,都是公主府上的管家後麵再采買的。與宮中充不上關係。
    小安子自然是不能繼續探聽的了,萬一被發現……前功盡棄。
    眼看著麵前的大腿,那怎麽能不好好利用一番呢。
    裴舒在隋儀景麵前幹脆絲毫不做作了:“督公可否幫我查一下定寧公主近些時日與何人有聯絡?”
    “這倒是不難,不過……”隋儀景饒有興趣的瞧向了裴舒:“你每次倒是使喚本督,使喚的極為順手。可本督為什麽要那麽聽你的話呢?”
    裴舒:“……”
    她就知道,這老妖怪一旦反應過來,就像是一塊骨頭一樣,又臭又硬又難啃。
    裴舒故意扮了一副柔弱模樣,拉著隋儀景的衣袖晃了晃:“督公明明知道,我權勢不如督公,許不了督公什麽。至於金銀財寶,奇珍異寶那些,督公庫房中的隨便拿出來一樣,都比我能送的更稀罕些。”
    “那若是督公一定要有什麽報答,除了我這具身子,那裏還有別的什麽?”
    隋儀景眸色黯了幾分,裴舒身子一緊,她知道那代表著什麽。
    不會吧,這裏可是在馬車上。
    隋儀景的身子已經壓了上來,裴舒慌忙的用手抵在隋儀景的胸口:“這裏可是在馬車上。”
    “本督知道。”
    隋儀景已經將裴舒的腰帶給解開了,極為滑溜的天絲腰帶,輕輕鬆鬆的便是將裴舒的雙手綁在了一起,舉過頭頂按在了頭頂上。
    “隋儀景!”裴舒見著隋儀景不像是在開玩笑,臉上青一陣,又是紫一陣。
    剛剛撩開馬車簾子的時候,她注意到馬車已經行到了京城最熱鬧的大街上。
    這條街上人來人往的,而且綠竹和小安子還跟在馬車兩旁,要是鬧出什麽動靜來,她還活不活了?
    “嗯,本督聽著呢。”
    隋儀景一張臉,更冷峻幾分,明明手上的動作正做著不能言喻的事情。可偏偏那張臉卻冷靜的過分,好似一個身子容了兩個人一般。
    隋儀景抬頭,在車廂內環顧了一番打趣道:“你不必擔心會被人聽了去,太子府能用的東西,那都是頂好的。就比如你現在乘的這駕馬車,整個車廂用的便是極極為珍貴的陰沉木,這木頭料子厚,隔音效果好的不得了。”
    “信不信……”
    隋儀景將唇抵到了裴舒的耳邊,滑膩的舌在裴舒的耳廓處輕輕滑過:“你即便將喉嚨給喊破了,也不會將聲音傳出去一丁點?”
    裴舒麵上浮起幾分紅色來,看起來白裏透紅,像是剛剛盛開的牡丹一般,頗有幾分顏色。
    哼,她才不試呢,她可不想拿自己的聲譽開玩笑。
    眼見著隋儀景已經要挺身而入了,裴舒又是記起了一個更為要緊的事情。
    “不行,我的避子藥沒了。”
    這才是所有事情中最為大頭的事情,她以前和隋儀景廝混倒是無妨。可如今卻是不同了,她的相公已經死了,她一個寡婦要是被查出來懷了孩子,那她的日子還用不用過了?
    這不等於不打自招,將她與外人有染的事情坐實了嗎?
    “避子藥?”隋儀景的動作一頓,過了一會兒才是道:“你一直在吃那個嗎?”
    “也不是一直。”裴舒麵色有幾分不自然的道:“隻是每次與督公有過之後就會吃。好在次數不是很多,所以……吃的次數也不多。”
    裴舒明顯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輕了幾分。
    一抬頭瞧過去,卻發現隋儀景,正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