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宮中之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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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似不起眼,好似隻是日常采買,供於族人食用。或供與商貿之用的東西,但這種程度的采買,便隻會讓人往那方麵去想。
裴舒又是仔仔細細的看了看,但翻來翻去,卻發現字好像漏了什麽。
隻是,裴舒一時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當將最後的那些頁麵又是瞧了幾遍,才發現了自己覺得差了東西,但說不出差的那個是什麽了。
“這些采買的東西,都去了哪裏呢?”
安文帝:“查不出來,朕讓那些刑訊之人一一問過,他們對此事都無法提及,可能是真不知此事吧,但朕讓人也查過這些東西的采買記錄,卻依然查不出這些東西的最後去向在哪裏。”
“水運也好,陸運也好。這些東西的記錄都是不存在的。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裴舒皺著眉,思緒不自覺的便是想到了當初在鄢廷成的地窖之中看到的那些鹽,糖,還有鐵甲。
雖然她現在沒有證據,能夠將這兩者聯係到一起,可是……她的直覺又讓她覺得,這裏麵的種種之事,必然是有所關聯。
裴舒試探著問向安文帝:“陛下,任何東西都不可能消失的毫無痕跡。如果沒有運出夏國,那麽……陛下有沒有想過會是在夏國內呢?”
安文帝琢磨了一下,伸手撫了撫長須,道:“當初查這批東西的時候,朕派了不少人出去過,但每當有些線索的時候,那繼續往下的線索便會就此斷掉。一來二去,這批東西的存在,便像是鬼魂似的,無人能尋到蹤跡了。”
“唉……”安文帝歎了一口氣,將記錄著林家審訊記錄的冊子緩緩的合上:“一切就是如此,即便這裏麵層層繞繞,有許多的證據不一定能夠指證林家所做之事,但是十成的證據,有九成都已經將結果展現在人前的時候。那那最後的一成,便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並且,當初林家的這樁事情,是有人專門寄了迷信到宮中來。在那眾目睽睽之下,必須要有一個交待,林家洗不掉身上背著的“通敵叛國”之罪,就隻能夠承擔下來。”
裴舒沉默了一下,好半響都說不出話來。如果是目前的這些證據,若她是安文帝,她似乎也隻能做出和安文帝一樣的決定。
可是她心中卻又很清楚,林家的風骨,是斷然不會讓林家做出此等事情來。
一定是有問題的,但……問題又是在哪裏呢?
裴舒看著安文帝將那本紀要冊子收起,開口問道:“不知……當初那上奏舉報秘信之人是誰?陛下可知道嗎?”
能夠寫出舉報秘信之人,那必然是對林家之事極為熟悉才是。若是能夠以此人作為突破點,或許能夠查處些什麽也說不好。
“這便是不知道了。”安文帝道:“那封信用的筆法,似乎是專門防止人追蹤,所以用的是極為常見,又泯然於眾人的。並無追查的方法。”
裴舒了然,心中對於這個結果,也是坦然接受了,但還是有幾分失望。
裴舒跟在安文帝身邊,走到乾清宮的前廳。安文帝目光繾綣,但最終還是擺了擺手:“罷了,你走吧。”
裴舒:“陛下,不需要妾身再陪一陪陛下嗎?”
“不必了,朕知足了。”安文帝笑著,神色是說不出的坦然:“朕能夠在最後釋懷自己的心結,能夠讓朕的遺憾越來越少,已經是幸事了。”
“以後,你能夠多進宮中,來瞧一瞧朕,朕就會很高興的。”
他體內的藥雖然一直壓製著,但是在體內依然翻湧的厲害。也是快要到極限了。
裴舒看出安文帝隱忍的神色,點了點頭,行過禮之後便退了出去。
李公公,小安子,綠竹三人都在乾清宮外小心的等候著。見到裴舒好生生的出來,連忙都是迎了上去。
李公公看了看裴舒,又是向著殿內瞧了瞧:“側妃,陛下現在這是……”
“陛下用了些藥,身子此刻應該是有些不痛快。剛剛陛下說想要細細一下。”裴舒想了想道:“李公公可以進去瞧瞧,或者去請了太醫來給陛下診治一二。”
李公公忙不迭的點頭:“是,奴才知道了。”
裴舒帶著小安子和綠竹向著出宮的宮道上走了出去,綠竹看裴舒一副沉思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主子,可是發生了什麽?”
“沒有。”裴舒應的也直接:“隻是今日從陛下的口中印證了些事情罷了,在想這幾件事情中的關聯。”
綠竹:“與江南林家的通敵叛國有關?”
裴舒點頭,綠竹默默的閉了嘴。她知道,自家主子這麽多年來,對許多事情都沒有太上心過,唯獨對林家一事,一直記掛著。誓要替當初的林家查出真相似的。
……
乾清宮中。
安文帝走到了桌案前,一下子坐了下來,那股疲倦之意瞬間如同潮水一般湧了上來。剛剛是要閉上眼睛,小憩一下。忽然聽見殿中有,衣擺摩挲地上地毯的細微聲音。
“何人?朕不是說過了嗎?朕有些乏了,讓朕好好休息一下,若是沒有傳召的話,不必進殿上煩擾。”
那聲音越來越近,但是對於安文帝的聲音,卻並沒有開口應聲。
安文帝疑惑,若是宮中之人,聽到他的嗬斥又怎麽會什麽反應都沒有。
疑惑的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的人,大吃一驚。
“你是怎麽進了朕的乾清宮的?不對……你是怎麽進來的?”
話還沒有說完,隻見宮中寒光一閃,安文帝的喉嚨瞬間出現了一道血痕,將安文帝剩下想要說出口的話,全部都封在了喉嚨之中。
緊接著,那道寒光又是閃爍幾分,安文帝的身上登時出現了幾個血窟窿。
那人,冷漠的瞧著,將手指探到安文帝的鼻尖,確定安文帝徹底沒了氣息,才是作勢要離開。
乾清宮殿外,李公公正帶著院正前來。
裴舒說了安文帝身子不適之後,他便記掛著,親自去請了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