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演武場中，一金黃一紫黑的身影正在不斷碰撞。
    除去第一天是在司仁家第二層的練功房對練，後續兩人都是清出一座演武場。
    演武場的空間更加開闊，千仞雪也可以飛的更高更遠，但現在的千仞雪，並沒有足夠的魂力支持她製霸天空，司仁隨便動用幾根鎖鏈，就能將其克製得死死的。
    如果拉開距離，司仁則會開始“忙自己的事”，一個人琢磨鎖鏈怎麽用，直接將千仞雪無視。
    在吃了很多次虧後，千仞雪終於放棄了製空優勢，選擇在地麵疾走，僅僅用六翼輔助轉向變速。
    轉變為地麵戰後，司仁也順勢切換使用死亡蛛皇武魂，和千仞雪硬碰硬。
    六翼天使武魂不愧是天使神的傳承武魂，即便死亡蛛皇已經是霸主級別的頂尖武魂，依舊受到了其雙重克製——
    其一為本源壓製，六翼天使的本源更加強大，先天魂力甚至達到了二十級，麵對任何武魂，都有著降維打擊的能力。
    其二為屬性壓製，六翼天使極為克製“邪惡”武魂，什麽黑暗屬性、毒屬性之類的負麵武魂，都為其所克製。
    當然，克製也要講究基本法，司仁麵板比千仞雪高出太多，一滴水自然無法澆滅大火，司仁隻需要把兩個紫色魂環亮出來，千仞雪就會受到極大的壓力。
    千仞雪的神聖之力並沒有給司仁帶來多大麻煩，左右不過是多消耗一些魂力，比起那些魂獸和劍鬥羅，無疑是溫和了太多。
    反倒是司仁的死亡毒素，比起鎖鏈壓製，對千仞雪帶來了更加直觀的削弱。
    事實證明，即便是鬥羅大陸這樣的位麵，不斷對抗異種能量也是一種非常不錯的鍛煉方式。
    司仁能夠明顯感受到，自己魂力的凝練程度越來越高了，仿佛從鬆散的沙礫凝結成了厚重的土石，千仞雪想要淨化同一份魂力，付出的消耗也在變大。
    又是一場暢快淋漓的虐菜過後，司仁主動走到癱倒在葉泠泠白色光芒中的千仞雪身旁蹲下，開口道：“你好像很想打贏我？”
    千仞雪撐起身體以保持對司仁的平視，肯定道：“那是當然！”
    “這兩個月我能感受到，你每天都在進步，而且第二天早上總能給我帶來麻煩，想來是你爺爺一直在指點你。”
    千仞雪沒有否認，這是事實。
    “但是，最近你有些‘入魔’了——你並沒有變強，隻是變得更能針對我了。”
    “我有信心，同齡人裏沒什麽能和我做對手的人，但是千仞雪，你找我陪練是為了變強，為了找到適合自己的魂技，而不是把我打趴下。”
    千仞雪情緒有些異樣，司仁雖然也偶爾會出言指點，但都是嘲諷居多，何曾這般語重心長過？
    “我想，這可能是因為你不夠自信。”司仁接著說道。
    “不夠自信？除了你，還有誰是我的對手？”千仞雪恢複了些力氣，一骨碌站起身道：“再來！”
    “除了我？為什麽要除了我？難道你每次戰鬥不是抱著取勝的信念嗎？”司仁繼續語重心長。
    千仞雪煩躁地抓了抓頭，頗有些自暴自棄道：“任誰連敗了一個月，信心也會受到一些動搖吧！”
    “我被劍鬥羅砍了一年多。”司仁麵無表情地指了指自己的第二魂環：“最後小勝了他一次——超出了他對我實力的認知，獲得了這個魂環。”
    千仞雪說不出話了，她也隻是知道司仁在七寶琉璃宗住了一年多，但是司仁具體在做什麽，千仞雪並不清楚。
    “最近，昊天宗附屬破之一族，族長楊無敵的弟弟楊無雙，向我們武魂殿投降了。”
    司仁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前麵那些話不過是現編出來哄小孩的，目的等同於“吸引讀者興趣”。
    “破之一族？我記得他們走的極致的‘破’之路線，武魂破魂槍，魂技破破破，你是想讓我去找楊無雙學氣勢嗎？”
    千仞雪眼神瞬間變得靈光了，布靈布靈的大眼睛微微眯起，覺得司仁在忽悠自己。
    “楊無雙一個投降的玩意，你指望他能有什麽氣勢？”司仁擺擺手，否認了千仞雪的猜測。
    “那你突然提他做什麽？”千仞雪又有些迷茫了。
    “我是想問問你，你敢不敢跟我去破之一族住下？”司仁笑眯眯說道，活像一隻誘騙小孩的老狐狸。
    “有何不敢，那破之一族還能比七寶琉璃宗更危險不成！”千仞雪一激就上頭。
    當然，千仞雪能反應過來司仁在激將，但她同樣對司仁的目標很感興趣。
    “這可說不準啊……”司仁咂了咂嘴：“七寶琉璃宗家大業大，寧風致也是一隻老狐狸，我住進去他又沒有實際損失，還能提前投資，和我武魂殿打好關係。”
    “破之一族就不一樣了，窮得飯都吃不上，賤命一條不值錢，還被武魂殿殺了不少族人，麵對武魂殿那可謂是‘換一個不虧，換兩個血賺’，跑去破之一族，是真容易死的。”
    “你不用激我，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就算我死在破之一族，也與你無關！”千仞雪冷哼道。
    “你在說什麽胡話？”司仁沒好氣地瞪了千仞雪一眼：“你要是一個人死外麵還好，倘若和我有關，你爺爺不得發了瘋砍我？”
    千仞雪撇撇嘴，一針見血道：“本來就是你想騙我去破之一族啊！”
    “有這麽明顯嗎？”司仁摸了摸下巴。
    “廢話！”千仞雪毫不客氣戳破了司仁的謊言，雙手夾腰，細數司仁的破綻道：
    “往常你就算指點我，也會做出一副長輩的姿態，張嘴就是‘小雪啊，你這樣是不行的’，占我便宜，什麽時候這麽客氣過？”
    司仁不滿地“嘖”了一聲。
    千仞雪小臉都要揚到天上去了，她覺得司仁就像一個小醜，想要做什麽都被她看破，當即踮起腳尖，故作老成地拍拍司仁肩膀道：“小司啊，這件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處理好的。”
    說完，千仞雪也不給司仁“狡辯”的機會，一溜煙就跑遠了。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葉泠泠，目送千仞雪遠去，突然開口問道：“所以千仞雪還是要跟你一起去破之一族？那你的目的不是達成了嗎？她在高興什麽？”
    司仁聳聳肩，嘴角隨之咧開：“我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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