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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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讓撒托加莫爾幹脆而徹底地毀滅掉世界,諸神更寧願讓這個世界再苟延殘喘一段時間,勇者因此而生。
起初諸神隻是獨自作戰,在眾神之父阿納林德的帶領下對撒托加莫爾發起進攻,然而撒托加莫爾的強大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即便是最為強大的神父也在第一戰當中戰死。
不得以之下,諸神選中了四名最有天賦的凡人,讓他們承擔起勇者的責任,來作為阻止這個垂死世界走向毀滅的一道關隘。
同時,為了抑製撒托加莫爾繼續生長,給世間萬物加上了壽命的限製。
由生命女神繆蘭德麗爾做決斷,根據生靈的善惡來為萬物加上死亡的枷鎖。親和自然,敬重生命的精靈們得到了最長的壽命,而人類的壽命僅僅隻有精靈的五分之一,還有其他更加凶暴的種族,在諸神眼中更是隻配得上曇花一現般的命數。
但即便為生命添加了死亡的陰影,惡欲還是源源不斷的出現,勇者們最多隻是在和撒托加莫爾進行一場永無止境的拉鋸戰。
在這場由勇者和邪神構成的平衡當中,最不平穩的一方在勇者這邊。
勇者們也是凡人,同樣也會產生惡欲,一旦任何一名勇者因為惡欲的影響無法在輪回的封印戰中出席的話,撒托加莫爾都將掙脫諸神留下來的封印,在諸神返回加蘭德之前摧毀他們所創造的世界。
彼時撒托加莫爾的生長將無法抑製,整個世界都會被無意識的邪神抹殺,就算諸神再臨也無濟於事。
有了前車之鑒的諸神意識到,即便給這些凡間生命加上壽命的枷鎖,他們的和惡念也會如同種子一樣代代相傳,因此,他們需要能夠長期監督這些勇者的人。
其中最有資格的,就是最初的四位勇者。
仲裁之神布雷亞在四位勇者的使命結束之後,委托命運之神安排了四位勇者的死亡,隨後又盜走了最初四位勇者的軀體,在布雷亞的人間據點之中,也就是懸浮在撒托加莫爾身上的空堡裏複生了他們。
諸神已經收回了永生的權利,他們不可能再為這四個凡人篡改已經收回的賜福。
因此布雷亞爭取了造物的權利,每年的秋收節時刻,就會一點點地拆解他們原有的身軀,然後再為他們塑造一副新的軀體。
同時也用這種極端的痛苦來反複提醒他們的使命,如果脫離了這種必須忍受的儀式,那麽他們原由的身軀會快速老化,讓他們看著自己的身軀慢慢崩解。
「等一會!」吳林生打斷了溫琪,「你是說,你們每年都要去忍受一次那種痛苦來維持永生?」
溫琪沉重地點了點頭:「每年都要。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萊默隻是重塑了你的身軀而已,並沒有給你降下那種詛咒。」
詛咒。溫琪直言那是一種詛咒,永生對於她而言是徹底的痛苦和無盡的責任。
至於萊默,溫琪甚至覺得他死了可能會更幸福一點,似乎在這種永恒的使命壓迫之下,他早就已經被扭曲成為了所謂使命的奴隸。
「那就好。」吳林生鬆了一口氣,他還依稀記得被萊默重塑身軀時的那種痛苦,他可不想承受第二次,「你繼續。」
布雷亞最初給予鴉之神使的使命就是監管現在的勇者有沒有做出出格的行為,如果現世的勇者一旦做出了任何可能會導致輪回封印戰失敗的行為,屆時的鴉之神使就隻剩下一個使命。
暗殺。
殺死現在的勇者,
讓勇者之力自然而然地流轉到其他候選人身上,然後再找到得到了這份勇者之力的人,順理成章地讓他成為新的勇者。
在千年的時光之中,鴉之神使已經履行過幾次暗殺的職責。不過由於自身隱藏的很好,就算是
暗殺了勇者也沒有被發現。
不過最初的幾名勇者和扶植他們的政權都能明白封印撒托加莫爾的重要性,但隨著後來的勇者們對於封印一事越來越得心應手,他們也學會了如何運用自己所得到的勇者之力來爭取政治權力。
就拿現在的幾名勇者來說,都是各自種族裏的領袖人物。瑞麗爾,永恒之森的實際掌權人;伊莫吉,掌管光芒聖域;瑞爾斯,米切爾帝國的國王;安東尼奧,赫迪尼斯之主。
最初的四名勇者隻不過是男爵,修女和冒險者一類的角色,甚至玻利維亞在討伐了撒托加莫爾之後還過上了吟遊詩人的生活。
「這就是「鴉之神使」的由來,你身邊那個小修女可能有所察覺,其實我們就是最初的四名勇者,隻不過千年的時光了,我們都不知道我們還有多少存在的價值。」
「為什麽這麽說?」吳林生突然覺得接下來的話題已經不是他能涉足的了。
「萊默和我的姐姐已經死去,玻利維亞現在不知所蹤,隻剩下我一個人,我為了這永恒的使命活著,也因為這永恒的使命受難,而現在,這條使命也已經快要失敗,世界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掌控的了」
溫琪突然苦笑了一下:「我為什麽要和你講這些,很抱歉把負麵情緒帶給你,我們重新說回玻利維亞的事情吧。其實感覺到玻利維亞的異樣,是從你篡改了信件的那天開始的。」
「異樣?」
「對,他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樣,突然開始溫習千年以前的吟遊技巧,而且有些時候會突然狂躁。那時我隻是以為他被瑞爾斯極具侵略性的行動而感到困擾,直到後來,我們開始逐漸失去與他的聯係。即便是他的線人也失去了他的聯係。」
「他的失蹤,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是這樣的,神使們也需要保持聯係來確保每一個勇者都處在預定的軌道上,如果單獨行動很可能會出現失誤,就像我的姐姐那樣,她獨自一人去修正瑞爾斯,但是結局很明顯,她沒能回來。」
「我們一開始也擔心玻利維亞是不是遭遇了類似的境地,但是後來,人類帝國對精靈全麵宣戰了,我在精靈教會那邊的一些眼線報告說,瑞麗爾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新的「保鏢」。沒有背景,沒有信息,就和你一樣空白。」
吳林生想明白了:「所以你們就認為是玻利維亞?但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這就是問題所在,吳林生,我們不知道為什麽玻利維亞突然脫離了這個組織,或許他察覺到了瑞麗爾有危險,但是沒有及時和我們分享,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改變這一切。又或者,他隻是不想再做一個旁觀者了,他想要切實地去改變這個世界,就這點來說,或許他才是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