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嘉本也以為，林澈這輩子可能將止步於通玄三重天。
    但沒想到，才過去一年，林澈居然就通玄五重天了！
    “倒真是出乎意料。”
    顧南嘉美眸之中泛起光彩。
    雖然寧不凡來信說，林澈之所以破境迅速，是因為一樁逆天機緣。
    但顧南嘉卻覺得，林澈能這麽快突破到通玄五重天，絕不隻是依靠機緣。
    修士邁入問道境以後，就需要感悟天地法理，與三千大道共鳴。
    這個過程是否順利，並不完全取決於靈根強度，悟性也是一大因素。
    雖然通常來說，悟性和靈根正相關，但靈根弱而悟性強的人，曆史中也並非沒有。
    萬年前，甚至有過靈根極差，幾乎無法修行的文弱書生，在卷帙浩繁的書海中浸淫百年，忽然一朝頓悟成聖的例子。
    不過縱觀蒼茫曆史，這樣的例子也不多。
    但顧南嘉覺得，林澈很可能就是靈根差而悟性強的典範。
    “符陣天賦也和悟性有關，林澈符陣天賦極強，也能側麵印證林澈悟性之強。”
    顧南嘉眸光閃爍，她覺得林澈悟性既然如此之強，就更應該來太玄宗辛勤修煉。
    林澈的悟性或許不能和萬年前一朝頓悟的書聖相提並論，但林澈若肯苦修不輟，將來未必沒希望踏入碎虛境。
    “機緣再豐厚，終有耗盡之時，林澈，你不該在紅塵中浪費你的天賦。”
    顧南嘉決定書信一封，規勸林澈不要貪戀紅塵，讓林澈早日和蘇凝眉一起回太玄宗修行。
    將信放入紙鳶，顧南嘉放飛紙鳶，讓其前往西風城。
    隨後顧南嘉便閉上了雙眸準備修行。
    上次斬斷情緣後，林澈這個名字就不能再讓她心湖起漣漪。
    這次她也隻對林澈起了惜才之意，而無男女之情。
    不過沒多久，顧南嘉便又睜開了眸子。
    這次不是因為想到林澈，而是感知到寧不凡回了太玄。
    顧南嘉身形閃爍來到執法殿，便見寧不凡渾身是血，傷痕累累。
    “怎麽回事？”
    顧南嘉一邊運轉靈力為寧不凡療傷，一邊問道。
    “是妖族，”寧不凡虛弱地說道，“我從林府離開後，就奉掌門之命去搜查妖族，很快我就發現了一支妖族小隊，於是我開始跟蹤他們，結果發現他們像是在找尋什麽東西。我原本不想打草驚蛇，可沒想到這支妖族小隊竟然破壞靈脈！”
    如果說靈根，是一個修士修行的基礎，那麽靈脈，就是一群修士修行的基礎。
    修士修行離不開靈氣，而靈脈就是儲存靈氣的地方，靈脈被毀就意味著靈氣枯竭，修士便無法修行。
    雖然真正龐大的靈脈深藏地底，立足世界之巔的不朽者才能探尋，能被一支妖族小隊發現並破壞的靈脈必然不大。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這種小靈脈被毀了也就毀了，無關痛癢。
    但對東荒東域而言，任何一條靈脈都很關鍵！
    東荒，“荒”字從何而來？就是因為和別的地方相比，這裏靈氣荒蕪。
    東域又是浩大東荒中，靈氣最稀薄之地，再小的一條靈脈，對東域來說都很重要！
    妖族小隊破壞東域靈脈，就等於毀掉了東域修士的未來！
    “這些妖族就是在找尋靈脈，並加以破壞嗎？”顧南嘉問。
    因為靈脈對東域很重要，所以靈脈的具體位置，就連顧南嘉這樣的大人物都不知道。
    隻有東荒道盟的人，才知道東域靈脈的分布情況，並且東荒道盟保證過，每條東域靈脈都有高手駐守保護。
    如果妖族潛入東域就是想破壞東域靈脈，那麽勢必做好了和東荒道盟強者交戰的準備。
    道盟代表著人族，妖族若做好和道盟強者交戰的準備，豈不是說明妖族要和人族撕破臉皮？
    “不是，”寧不凡搖了搖頭，“這支妖族小隊隻是偶然發現靈脈，在確定靈脈無人看守之後，方才動手破壞靈脈。”
    “什麽？”顧南嘉驚訝，“靈脈無人看守？怎麽可能！”
    寧不凡苦笑道：“我知道，道盟說過會派了人去保護東域所有靈脈，但事實就是，妖族小隊發現的這條靈脈無人看守。”
    寧不凡知道顧南嘉對道盟的信仰，於是又補充道：“東域大大小小的靈脈也不少，道盟會有疏忽也正常，並且妖族小隊發現的這條靈脈很小，說不定是才孕育成型沒多久，道盟也不知道它的存在呢。”
    顧南嘉眸光微黯，沒有繼續道盟這個話題，而是問道：“師兄你出手阻止這支妖族小隊，所以受了傷？”
    寧不凡點點頭：“是。這支妖族小隊實力強勁，我和一眾長老雖然成功阻止了他們，但也受傷不輕。”
    “不過，”寧不凡說道，“我最後留了活口，從他口中逼問出了，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
    “是什麽？”顧南嘉下意識地追問。
    “妖族大聖遺骸！”寧不凡語氣裏透出興奮。
    玄界修士有大境界，超凡、識藏、問道、涅槃、通玄、碎虛、生死、登天、不朽。
    前五個大境界，被稱為凡五境，後四個大境界，則被稱為聖四境。
    不入碎虛，終究為凡，入了碎虛，才算是聖！
    碎虛境修士被稱為小聖，生死境修士被稱為大聖，登天境修士為真聖，至於虛無縹緲的不朽境，最初被稱為天聖，後也被冠以帝皇之名。
    所以妖族大聖，便是生死境的大妖！
    當今玄界，不朽者隕落已久，登天真聖亦是縹緲難尋。
    生死境的大聖已算是頂級戰力了。
    一尊可能蘊含著傳承的妖族大聖遺骸，即便是碎虛境的小聖都要怦然心動，通玄境修士若是能得到，便更是受益無窮！
    通玄巔峰的顧南嘉，聽聞妖族大聖遺骸，亦是心神微漾。
    但她很快冷靜了下來，驚疑問道：
    “妖族大聖遺骸怎會在我人族境內？”
    寧不凡搖搖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支妖族小隊也隻是奉命行事，並不清楚內情。”
    “掌門，趁現在還沒走漏風聲，我們抓緊時間行動吧，萬一能找到妖族大聖遺骸呢！”
    顧南嘉沉吟少許，點了點頭：
    “好！立刻秘密派人去搜尋妖族大聖遺骸！”
    寧不凡又問道：
    “是否要告知林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