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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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姐的消息晚了!那些人到了!”大半夜的,蘭秋晨守在手機旁夜不能寐,準備天一亮重返蘭溪村,“幸虧他們迷路在國道北翻了車,不然就該你倒黴了……”
    原來,蘭秋晨有個同學在醫院當護士。
    就在昨晚,那位護士姐姐把那些人在國道北遇到鬼打牆的事當笑話講給她聽。那些人嚇壞了,對著醫生和護士們語無倫次的,麵對警方的詢問有問必答。
    一夜之間,幾乎整個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知道他們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
    “他們說小天後住在你們蘭溪村!”
    護士姐姐得知消息,驚喜萬分,終於記起自己的同學蘭秋晨就是蘭溪村的,於是把這事告訴了她。現在,本地新聞正在播報國道北路的“鬼打牆”路段。
    在本地相關部門的眼裏,黑紅也是紅,若能把這路段打造成網紅打卡的景點就太好了!
    至於小天後的下落,已由本地部門出麵封鎖消息。
    網紅打卡景點,與全球粉絲蜂擁而至的場景,孰輕孰重,相關部門很清楚。
    前者可能給本地帶來一定的經濟效益,後者帶來的隻有災難。一旦發生擁護踩踏事件或歌迷一時想不開表演自裁鬧出人命,本地部門的負責人全得下台。
    得不償失,這潑天的富貴他們小地方接不住,無福消受。
    “那些狗媒體是不會放棄的,你聽我一句勸先搬出來住一段時間。等這事過去了咱再搬回去,行不行?”蘭秋晨無可奈何地看著視頻裏一臉淡定的女生。
    這一次,桑月沒有直接反駁,隻告訴她:
    “你放寬心,我保證他們找不著我。”
    山腳的圍牆和桑宅內外都有監控,若有人闖入,手機立馬響起警報。到時候她躲進莊園,就算那些人是真正的狗子也嗅不到她的味兒。
    她不擔心被蘭秋晨發現自己的異常舉止,打從接納對方踏入自己的生活,她便做好了秘密暴露的準備。
    至於暴露之後怎麽辦,那是蘭秋晨該擔心的問題,她暫時不傷腦筋。當然,如果對方沒有做白眼狼的打算,知不知道秘密也無所謂。
    “重要的是你,能否經得起刁鑽媒體的滋擾和采訪……”
    山腳的圍牆掛了果場的牌子,那些人進山之前肯定會先打電話給所謂的蘭老板蘭秋晨)。隻要她心不虛氣不喘,淡定應對不露餡,那些人就不敢硬闖。
    “……萬一他們找到我,那就是命,我會遵從命運的安排去整容複出。”桑月安慰她說,“命數如此,我不強求,你也無需傷神。”
    以玩笑的態度說著最壞的打算,也是一種安慰。
    因為,這個最壞的結局對小天後而言不算壞。她本就星光熠熠,前途似錦,眼下不過是一時黯淡罷了。
    重返群星之巔,何嚐不是眾望所歸?
    蘭秋晨靜默一陣,道:
    “你說得也有道理,那行吧,你自己這段時間小心點兒。有什麽事即刻給我打電話,我去處理。”
    身為粉絲,她當然樂見自己愛豆鼓起勇氣麵對人生的疾風暴雨。可經過一年的相處,她深知偶像並不留戀以前的星光璀璨,反而更享受阿桑的歲月平淡。
    然自己終究不是當事人,很多事情無法感同身受,而勸她搬出來的話說多了會討人嫌。
    於是,蘭秋晨不再多話,囑咐桑月幾句便掛了視頻。
    ……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的桑月到廚房拿起一把斧頭。
    魔力已盡,現在的她僅剩一身蠻力可用,需進林子裏撿砍一些柴火。經過此事之後,她有點理解莫拉為何著急要她煉藥,種菜獲得的那點能量確實太少。
    蘭秋晨的擔心也有道理,那些狗仔媒體不會輕易罷休的,煉藥提升魔力勢在必行。
    可說得容易,做起來難。
    煉藥需要生火,莊園裏沒有柴火,她得砍柴劈柴,還得曬。忙得要死,這山野田園的日子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然事已至此,不得不認命,畢竟日子總要過的。
    至於服用藥劑的效果如何,莫拉的意識裏有前輩們的經驗可供參考。真實的效果仍需要她親自驗證,因為每個人的領悟能力和體質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林間,她一邊砍一邊往莊園裏扔,等砍累了回到桑宅,再把它們弄出來攤在院子裏曬。
    新砍的木柴是濕的,莊園裏雖有陽光,卻不猛烈,想曬幹不知要等到幾時。如果她還有魔力就不必麻煩了,直接施術風幹即可,可惜她沒那個清閑的命。
    一連三天,她日常除了砍柴再無別的消遣。
    山裏的幾畝地暫時荒著,菜園子倒油綠得很,長勢喜人。她太忙了,這菜園子極少打理,盡管如此,自生自滅的它們依舊長得比她精心伺弄的盆栽好看。
    田園風光最是治愈減壓,她幾乎每天把晚餐端到田邊的樹下慢慢品嚐。
    地裏的蔬果長得好看,賞心悅目。
    讓她甘願為之除草除蟲,偶爾澆點靈氣水,照料得格外上心。美中不足的是,自從養了四隻汪,她的菜園子就不完美了,巡地時常看到被狗啃過的痕跡。
    養在鄉下的毛孩子,在地裏撒野是它們的天性和樂趣。
    她就不拘著它們了,殘缺美才是自然美嘛。
    何況,菜園子有兩畝地,平時種出來的蔬果她一個人根本吃不完。隻能時常麻煩蘭秋晨過來幫忙收割,分與她的親朋,寄給自己的家人。
    地裏的菜有她時不時澆的莊園水,靈氣薄弱,對身體卻無礙,隨便它們啃。
    ……
    天公作美,一連三天陽光猛烈,把她滿院子的木柴曬得透透的。若能再曬幾天就更美了,可桑月盤算一番,覺得那些媒體如果想搞事應該就在這幾天了。
    為免夜長夢多,又譬如蘭秋晨突然登門啥的,看見滿地的柴火少不得要刨根問底。
    桑宅的廚房雖有土灶,一向隻有桑家爸媽用。
    桑月回來這麽久沒用過,她太忙了,顧不上細品飲食裏的人間煙火,一日三餐隨便應付了事。
    這一點,蘭秋晨也是知道的。
    所以,無論這些柴火是否幹透,今晚都要收入莊園裏。
    因危機未解除,桑月無法靜心研究煉藥的捷徑,於是把這三天新砍的濕木頭擱在院裏的厚木墩上,用力一斧子劈下,啪!那些濕木頭被利落地一分為二。
    這幾天她不僅砍自家山裏的樹,還深入山中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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