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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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到妖王、妖後的事跡影響,給天下女子編織了一個綺麗浪漫的夢想。其中不乏低階女修,讓大奸大惡之徒浪子回頭視自己為至愛似乎是值得驕傲的事。
    這是她出來一個多月的所見所聞,分外感慨,發現靈界跟老家最大的區別是靈氣、修行,人文風貌大同小異。
    無妨,愛做夢是每個人的權利,萬一實現了呢?
    根據狗血劇的情節,愛做夢的人往往遇不到夢中人,因為他們的夢中人會愛上那些不做夢的人。所以這叫天意弄人,天不遂人願,陰差陽錯亂點鴛鴦配~。
    確認她身上沒有邪氣並非邪修的同夥,對方的戒備略減,同時問她那位桃花郎逃往何方。
    “我殺了。”言畢,將繳獲的靈戒拋給對方,“這是他的遺物,你們要的話盡管拿去檢查。其中有個煉丹爐被我炸了,剩下兩個也交給你們處理吧。”
    “嚇?”對方沒想到她這般幹脆,一時愣住。
    “陶之隱是半途入的邪道,他還有一位同門師兄。”桑月好心地把自己知道的告知對方,“可惜他隻在小時候見過對方,知道得不多。拿著這些東西我怕遭到他師門的報複。
    所以,如果你也怕,那就扔了吧。”
    她敢對燈火發誓,未曾貪這邪修的一分一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邪修的每一件法器、每一顆靈石都滲滿了年輕女子的血,一想到這些她就不得勁。
    別問她燈火是誰,為什麽向它發誓,這是她小時候看影視劇根深蒂固的台詞,特別嚴肅正色的誓言。
    初出茅廬,她尚未習慣大靈界那殘酷的生存法則。
    扔了也不行,裏邊的邪器若給旁人撿了去,要麽亦入邪道;如果撿到這些東西的是邪修,那就如虎添翼。
    本想毀了,然而道行尚淺,居然無法傷及那些邪器分毫。
    無奈之下,她隻能隨身攜帶,看能不能遇到有能之士設法把它們淨化或者煉化,反正這活她幹不了。不是她清高自傲看不上,實在是用了之後會很麻煩。
    但見眼前這位修士一身正氣,交給他最合適不過了。
    果然,當對方看到那枚靈戒確實邪氣橫溢,確實不適合留在不懂淨化的人手裏,於是收好:
    “道友放心,在下乃天師門弟子田十七,此番帶弟子下山曆練就為了誅此妖人,沒想到來遲一步,讓道友險遭毒手……”
    聽著對方的絮絮叨叨,桑月的思緒隨著他的話飄遠。
    天師門,以誅邪除妖為己任,思想守舊相當古老的捉妖門派。其門下弟子無論脾氣溫和或暴躁,無論性格剛強或軟弱,一旦遇妖立馬嫉惡如仇鐵麵無私。
    門下弟子如此偏激無情,皆因天師門的始祖是被妖孽屠盡滿門的幸存者。
    入他天師門的弟子皆要在祖師的麵前立下天道誓言,遇妖必屠。若有違背,十世不順,承接那天煞孤星之命,滿門妖患而亡。
    這麽惡毒的誓言都有人肯入他天師門,足見其弟子亦是偏執的性子。
    讓她想起老家的民間傳說《白蛇傳》裏的反派法海,不論好妖壞妖,屬性是妖就要捉。所以,天師門弟子是凡人眼裏的神,是養有妖獸的人的禍患克星。
    所幸阿滿躲在莊園裏,妖氣內斂不外泄,否則麻煩不斷。
    根據她的指點,田十七帶著兩位弟子前往桃花郎被殺的現場,看看她有沒落下什麽痕跡。那裏被她清理過,一般的法寶溯不了源,但肯定有法寶能溯源。
    這不是擔憂就能解決的事,不用糾結焦慮。
    出來曆練肯定會與人結怨,勤勉修煉提高自己的修為才是解決一切麻煩之道。目送田十七等人離開,桑月收劍,直接光遁回到自己的房間。
    由於田十七已經傳音自家弟子,她回客棧的時候無人阻攔。
    開門出去,發現客棧內部燈火通明。前往一樓大堂的途中,發現每間廂房都空空的。等來到大堂上方的廊道才看到,原來所有房客被叫到大堂集中點數。
    還有店掌櫃、店小二全部到齊了,桑月一眼便瞅到被邪師收買的那位店小二。
    而對方聽到二樓的動靜抬頭一瞧,見她無恙頓時一愣。看到她盯著自己不禁臉色微變,把心一橫,霍然指著桑月的同時迅速躲到一位天師門弟子的身後:
    “就是她!道長,我親眼看到她曾經跟畫上那人聊天!”
    此言一出,整個大堂的客人頓時嚇得擠成一團,盡量遠離一觸即發的大堂中心。亦有大膽的客人並未下樓,仍坐在二樓的廊道泰然自若地觀望著。
    二樓廊道呈凹形,坐於左右兩邊廊道的客人皆是修士,由兩位天師門弟子分站一邊盯著。
    一看到誰有異動立馬出手,不管對方的修為有多高。眼下聽到店小二的指證,在二樓的兩位天師門弟子瞬即警惕地瞪著她,隨身的法器蠢蠢欲動戒備著。
    “真會惡人先告狀,”桑月從中間的樓梯下樓,邊走邊道,“客棧今晚入住的多半是修士,桃花郎不敢入室,隻好用一枚築基丹讓你幫忙在我房裏下了藥。
    雖然他死了,死無對證,可在場的皆是修士,且大部分修為比你高。你以為,單憑這句話就能嫁禍於我這個受害人?”
    “道長,我說的是真的!”店小二神色慌張,弱小無助地望著天師門的領隊師叔,“這妖女定是發現我見過她特地回來殺我滅口!道長,你們可千萬別上了她的當!”
    話音剛落,趁那位領隊師叔半信半疑時突然發難,一把掐住旁邊店掌櫃的脖子。五官扭曲氣急敗壞地瞪著在場的人,最後目光落在桑月的身上,怨憤道:
    “我也是被逼的!他是金丹,你也是金丹,我隻是個築基!”
    在場的修士比他修為高的大有人在,想知道誰撒謊很容易。若想活命,光靠詭辯是沒用的,趁人不備先下手為強或許還能爭取一線生機。
    “你想活,我就不想活了?我苦修百年才堪堪築基,我已經認命了才到這客棧當店小二……你們捫心自問,哪位修士甘心在一間普通的客棧當店小二?”
    店小二涕淚橫流地哭訴,掐著店掌櫃的手絲毫不敢放鬆。
    “我招誰惹誰了?都落到這地步了居然還被那桃花郎盯上……”
    話未說完,突然白光一掠,店小二神色驚恐地瞪大眼睛。額頭湧出一道血痕,小傷而已,身軀無恙,可他的靈元已經潰散。
    “囉嗦。”桑月盯著幫凶那潰散的靈元,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