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錦衣不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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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伯安端起一茶杯來,佯裝喝茶,實際上則是專心致誌的想著偷聽兩人的談話。
    虧自己還想著怎麽找蘇泰打聽這事兒呢,真是巧了,得來全不費功夫。
    林山不以為然的打開一瓶醒酒液嗅了嗅,酸的他鼻子一抽,隨口道:“遇到誰了?遇到你爸爸了。”
    “滾蛋,遇到你爸爸了!”蘇泰沒好氣的笑罵。
    林山嗬嗬一笑:“嘁,我們家老爺子走了多少年了,你要是遇到了,我得磕頭求你幫我帶幾句話!”
    蘇泰踢了林山一下:“滾蛋!我是遇到妙妙了,你是真不夠意思啊,妙妙從國外回來了你也不告訴我一聲,好歹我還是孩子的幹爹呢!”
    許伯安一聽,腦子裏忽然閃過一道不可思議的想法。
    難不成……
    不等許伯安想明白,就聽林山隨口吐槽道:“嗨,那丫頭一天野的不著家,我這個當爹的一天到頭都見不著人,你一個幹爹瞎嚷嚷什麽。”
    許伯安聞言,剛喝下去的茶水差點兒吐出來。
    雖然最後還是忍住沒吐,但卻一時之間岔了氣,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靠,居然真被自己猜對了?
    那個在公司門外叫蘇泰幹爹的女孩兒,居然是皇朝大酒店老板林山的女兒?
    唐小虎口中那個家庭條件不好的女朋友,家裏是開星級大酒店的?
    這特麽的是不是對什麽條件不好有點兒誤解?
    她要是條件不好,全世界那得多富有啊!
    不過該說不說。
    唐小虎這家夥桃花運實在是可以啊!
    看到許伯安忽然咳嗽,林山關心的問道:“老弟,你怎麽了?沒事兒吧。”
    許伯安急忙擺了擺手,沒事兒,嗆了一下。
    “嚇我一跳,我還生怕是我這茶不好喝呢。”林山笑道。
    許伯安擺擺手,商業互吹的語氣說道:“哪裏的話,林老哥你這裏的茶水,真是一絕,不愧是做大生意的,舍得下血本啊。”
    林山頗為得意的說道:“哈哈,我這可是親自去山裏找茶園買的新茶,自己找人用特殊手法炒製的,還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呢。”
    蘇泰插話道:“行了,別顯擺你的茶了。對了,妙妙去東江二建做什麽?總不會是找工作吧!正好伯安老弟在二建當家做主,你送伯安老弟幾斤茶葉,讓他給妙妙走個後門得了。”
    林山警惕的看著蘇泰說道:“茶葉好說,我這裏多的是。你可別忽悠我閨女去跟你接班幹工程了,我這正兒八經的親爹都找不到接班人呢。你這幹爹鑽什麽空子!”
    說話間,本著不冷落許伯安的原則,林山又笑著閑聊道:“我家這丫頭上大學學的珠寶專業,畢業後一心想要做珠寶生意,說什麽也不願意接著家裏的生意繼續做。”
    許伯安頗為好奇的說道:“珠寶專業?大學還有這專業!”
    林山解釋道:“有啊,近些年的新興專業,不過我家那丫頭學習還不錯,她是在大不列顛皇家藝術學院留學的,師從一位挺著名的大師,名字太長我叫不來,不過聽說大不列顛女王的王冠就是他設計的。”
    為人父母,聊起自己孩子的優秀來,真的是孜孜不倦、如數家珍。
    許伯安聽在耳中,腦海中的想法卻忽然活泛了起來。
    珠寶專業!
    自己正愁手裏的那塊帝王綠和盆景世界內源源不斷的帝王綠該如何消化呢。
    如果能找個放心的代理人幫自己經營珠寶生意!
    不就妥了?
    許伯安在這裏想著美事兒,卻不知他和林山居然想到了一塊兒。
    當然,林山倒不是想代理珠寶,他可不是許伯安肚子裏的蛔蟲,怎能知道許伯安的秘密。
    林山的心思,是打在了醒酒液上。
    一邊把玩著手裏的醒酒液,林山話鋒一轉。
    “伯安老弟,這麽好的東西,你有沒有想過,把這醒酒液的生意做大一些!”
    “哦?林哥有什麽主意,說來聽聽!”許伯安隨口問道。
    林山嘿嘿一笑,道:“這樣,你把這醒酒液外包給我,我來以我自己的名義向外賣。不論出現什麽狀況,絕對不讓外界知道你的名字。保證不給你惹麻煩!”
    蘇泰撇了撇嘴說道:“你可拉倒吧,你不就是想當二道販子嗎!伯安,你可是想好了,你要是自己賣,價格還能更好一些的。”
    蘇泰這話表麵上是給林山拆台,但其實卻是充當了一個黑臉的角色,相當於是把這事兒開誠布公的和許伯安談了。
    這也算是兩人之間的默契。
    許伯安卻不以為然,反倒是對林山的提議非常感興趣。
    “蘇董,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林總的這個提議我還是很滿意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至於錢多錢少嘛,都是自家兄弟,有錢一起賺嘛。”許伯安說道這事兒,倒是一反常態的改了稱呼。
    “伯安老弟真是大氣啊,比老蘇那摳門貨夠意思多了!”林山哈哈大笑。
    許伯安笑了笑,道:“老哥你可抬舉我了,你也知道,我還得上班呢,沒那麽多心思操心亂七八糟的事兒兒,外包給林老哥你去做,我倒是省心了。”
    林山有些疑惑的問道:“老弟,有醒酒液這種堪稱搖錢樹的東西,你就沒想過辭職下海經商?上那班掙那點兒錢有什麽意思?還多了一層約束,多不自由啊。”
    許伯安哈哈一笑,隨口說道:“倒不是錢的事兒,就是上班上習慣了。至於自由這東西嘛,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世界上也沒什麽絕對的自由。最主要的是,有份鐵飯碗的工作,跟我家裏的老父親老母親好交代啊!要不然二老能把我的耳朵叨叨的磨起繭子來。”
    其實也不僅於此。
    工作和工作是不一樣的,打工和打工也是不一樣的。
    即便是之前坐冷板凳的許伯安,那也是相對於過往的輝煌和平級的同事來對比的,絕不是尋常打工人可以比擬的。
    許伯安無非是沒有昔日的威嚴和實權了,輪待遇,他比絕大多數人都好。
    輪地位,他也比絕大多數人要高。
    沒人會指揮他做這事兒做那事兒,他上班就和養生似的。
    這種閑來無事的工作,為什麽要辭?
    有錢就辭職?
    想多了,現實情況是,鐵飯碗單位有錢的人多了,辭職的可沒幾個。
    越是有錢,上班上的越是輕鬆。
    有事請假啊!幹嘛要辭職!
    上班不開心?
    那是因為你沒錢。
    自從有了錢,許伯安上班可開心了。
    該吃吃、該喝喝,遇事不往心裏擱。
    仿佛來公司就是來消遣了,完全就是體驗生活的一種方式。
    有人會說,你上了這麽多年班不膩啊!
    一成不變的狀態肯定是膩的。
    但如果你一夜暴富了呢,別說辭職了,你就是真辭職了,都想重新應聘回來,讓先前那幫狗眼看人低的家夥看看自己現在的全新狀態。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說的便是這個道理!
    盆景世界內,不少人也都非常認可這個道理。
    此時此刻,靠山村幾個老嬸子就湊在一起,商量著要回娘家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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