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接連來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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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麗麗看出他們兩家有矛盾,兩個手掌拍了拍。
“準備的紅包都發完了,隻能給你們幾個小孩說聲新年快樂了。”
王家五個孩子心有怨言,看著袁麗麗的臉掛著笑容但又帶著一絲愧疚,他們分不清是真話還是假話。
隻能把怨氣都撒在王傑身上,眼神幾乎要化為實質性的眼刀插在他身上。
“當初在我們家的時候就應該揍死他的,還敢搶我們吃的。”
王傑一點都不帶怕的,衝著他們做了個鬼臉,轉身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放了個屁。
“想揍我也得問我大哥二哥三哥同不同意!”
就算三個哥哥搞不定,王傑還有個更大的殺手鐧——他姐。
自從王迎娣替他出過蛙神那次頭來了之後,那些比他大的孩子都不敢惹他,有一天還有個人跪在他麵前磕頭呢。
可把他神氣大了!
“薑娟!你這兒子不好好養以後就跟他親爹一樣吃牢飯的命!”
王大姑罵完就領著孩子走,王傑氣不過,追著她出去在她屁股墩後麵踹了一腳。
最近訓練過的身體好得很,力氣也大了,直把他大姑踹了個狗啃泥!
“哈哈哈哈!讓你大過年的觸黴頭!這下自己倒黴了吧!”
王迎娣這一刻把自己最傷心的事都想
了一遍,也沒攔住嘴縫裏跑出去的笑聲。
薑娟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正看見王大姑從地上爬起來,冬天枯了的野草根紮了一臉,狼狽又好笑。
“他大姑,虧心事可做不得啊!”
王大姑扒拉著臉上的野草根,氣的渾身哆嗦。
“一家子白眼狼!王傑你是別想去看你奶了!”
“不看就不看。”王傑吐了吐舌頭,轉身就跑回家。
薑娟適當的抽了王傑兩巴掌,都打在他棉衣上意思意思。
“對長輩不應該這麽沒有禮貌。”
王傑仰著頭不服氣的很,“誰叫她咒我!”
薑娟還想說他兩句,袁麗麗主動當個和事佬,“你家這孩子是個調皮的,但是心也不是個壞的。”
薑娟微笑以對,對王傑她是沒信心的。
“你是他們舅媽吧?讓老大他們好好招待招待你吧,我們都在廚房裏忙呢,等會年夜會大家一起吃。”
薑娟順勢發出邀請,袁麗麗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我也可以給你們幫幫忙。”
袁麗麗說幹就幹,擼起袖子就跟薑娟進廚房。
賀國慶原本在廚房時不時幫襯著薑娟的,這下子又加進來一個弟媳婦,他這回徹底需要避嫌了。
他走出來的時候,柳文武看見他還有些羞怯。
“姐夫
,我前幾天說的混賬話,你就當我放屁,麗麗在家裏把我訓了好一頓。”
賀國慶坐在薑立國旁邊的凳子上,讓柳文武也別站著。
“媽她老人家還好吧?你們不跟她過年?”
柳文武雙手放在膝蓋上,一五一十的回答賀國慶的話。
“媽的精神頭又好了些,她不讓我們在她跟前晃,嫌我們礙事,讓我們來給姐夫你熱鬧熱鬧。”
“爹!爹!爹!”
老二老三噔噔噔地竄到賀國慶麵前打斷他們的談話。
兩人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頗有種如臨大敵的壓迫感。
“大姑來了!”
他們在門口老遠就看見袁紅旗騎著自行車載著賀淑蘭過來了。
原本還真以為過個喜慶年,誰知道他們的袁兵姑父說話不算話呢!
王迎娣也跑到廚房跟薑娟打了聲招呼,“媽媽,大姑來了。”
薑娟沒停下手裏的活兒,“讓你叔叔招待去,你別往她跟前湊。”
王迎娣答應下來,她得離這個瘋女人遠點。
“娟兒,你跟迎娣怎麽還有點怕這個大姑啊?”
陳桂花忍不住好奇,薑大嫂和袁麗麗的眼神也往她身上瞟。
薑娟歎了一口氣,把賀淑蘭的“戰績”說給她們聽聽。
袁紅旗一進門就跟三兄弟熱情打招呼,三
兄弟倒是挺喜歡他這個表哥的。
“表哥,今年有什麽稀奇玩意嗎?”
老三在袁紅旗身後的背包瞅了瞅,他們喜歡他的原因就是每年他都會給他們兄弟送禮,一年都不帶落下的。
袁紅旗把他們抱了抱,“少不了你們的好東西,今年比去年長了點個頭啊。”
背包裏的東西掏出來都交給三兄弟,王迎娣姐弟的也有份。
他們看著袁紅旗就露出大笑臉,一瞥向賀淑蘭就是個大哭臉。
表情轉換之快,真就是孩子心情。
賀淑蘭主動給他們發紅包,“大家都新年快樂。”
王迎娣壓根就不理睬她,賀淑蘭見她抵觸的表情,臉上露出比哭還難受的表情。
這才多久沒見,她的頭發都有些發白,臉色也憔悴了很多,像是老了十歲多。
賀國慶看著他親姐姐這幅模樣,心理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情緒。
恨吧,指定是有的,要不是她,雙親應該跟他們過了好幾個喜慶年,也能看見他再娶個好媳婦。
但要說恨到什麽程度,就隻有他們兩姐弟的血緣羈絆牽連在一起,有時候又恨不起來。
賀國慶低頭喝下一口水,把雜亂的心緒都壓下去。
都過去了。
“弟弟,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最喜歡在樹下玩的
那棵桂花樹嗎?”
賀淑蘭站在賀國慶的麵前問他。
冬季少有的暖日被她擋住了大半,就像她遮在賀國慶心頭的陰霾。
“丫頭別幹站著啊,都是親姊弟,坐著說話啊。”
薑立國把他的位置讓給賀淑蘭坐,他跟薑和平坐一根長凳去。
賀淑蘭恍惚於薑立國對她的稱呼,“爹娘死了之後,再也沒有人這麽叫過我了。”
賀國慶的聲音發冷,“是你自找的。”
“是啊。”賀淑蘭長歎了一口氣,坐在賀國慶的身邊。
“那顆桂花樹我從小就記得很甜,每年我都會摘桂花做桂花糕,爹娘很喜歡吃,你也是喜歡的。”
賀淑蘭癡癡的笑了起來,賀國慶沒有搭她的話。
她笑夠了之後,又自顧自的接著說。
“隻有那天之後,爹娘的血把桂花染紅了之後,它們就開始帶著一股苦味。但是我還是每年都做桂花糕,好像嚐著他們的血味,就能提醒我紅旗是怎麽來的,我又是怎麽跟袁兵在一起的……”
“夠了。”賀國慶蹭的一下站起來,冷眸含霜的盯著賀淑蘭。
賀淑蘭卻是不怕他的冷臉,抓了抓鬢角的碎發,低著頭繼續說。
“弟弟,你也好久沒有嚐過我做的桂花糕了吧?我今天給你帶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