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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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長明裹上繃帶跟白博旭過上兩招,剛交上手,白博旭就知道不能留餘力,幾乎是發了狠的跟安長明交手!
    王迎娣越來越覺得白博旭怪怪的,三兄弟沒察覺到其中怪異的氛圍。
    在安長明的鼓勵下,三兄弟還挨個跟白博旭過招,四人消耗殆盡的直接躺竹席上喘氣。
    王迎娣看到安長明的繃帶滲血了,主動拿起棉簽和藥。
    “安叔,我替你重新處理一下吧,不然悶的要發炎。”
    安長明擺擺手,“讓老二來就行,你這丫頭可精貴著,要是被你爸知道嚇著你,回來就得給我一頓揍。”
    安長明喊了老二一聲,老二還在竹席上喘粗氣著。
    “叔,等會……”
    王迎娣固執的看著安長明,“安叔,我不怕的,二哥手抖的厲害。”
    老二給他上藥的時候,她都感覺到安長明繃緊的肌肉時不時地抽抽。
    安長明倒也沒強硬的拒絕,“行,你來吧,被你爸揍我也挨吧。”
    王迎娣笑了笑,把繃帶解開的一瞬間深呼吸了一口氣。
    為他把傷口旁邊的汗水處理好,又給傷口重新上一遍紅藥水消毒。
    “不得不說,女孩子就是心細手穩,比老二溫柔多了。”
    安長明不禁暢想起來了,“我要是有個女兒也不錯。”
    “那安叔趕緊找個人結婚生孩子吧。”王迎娣順口搭話。
    安長明直搖頭,“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我挺想娶你媽的,但是誰叫你爸先下手了呢。”
    “安叔你就瞎編吧,你才不喜歡我媽媽。”王迎娣把繃帶給安長明裹的輕薄透氣些。
    安長明轉頭看向王迎娣,“你眼神真不好使,我惦記你媽惦記了多少年了。”
    王迎娣眨了眨眼睛,“我看你惦記王傑的眼神比惦記我媽媽的眼神火熱了好多倍。”
    安長明咧嘴一笑,“你丫頭啊。”
    下午老二在家做飯,白博旭也沒見要回家的意思。
    等老大回家來,王迎娣在他耳邊提醒了他一聲。
    “大哥,旭哥的心情很糟糕,看樣子是遇到什麽事了。”
    “他?”老大向白博旭看了過去,白博旭低垂的眉尾立馬揚了起來。
    “你們兄妹在說我什麽壞話呢?”
    “才沒有說旭哥壞話。”王迎娣立馬否認,轉而問他,“等會讓大哥送旭哥你回家?”
    白博旭搖頭,“不回了,我要跟賀立人交流一下兄弟感情。”
    白博旭時不時跟老大睡一塊,薑娟都習慣了,和賀國慶回來後什麽也沒說。
    兩人躺在一張小床上,白博旭是永遠都不嫌擠。
    他看著老大的側臉歎了一聲又一聲的氣,心裏頭的話剛準備說,老大就出聲了。
    “你考試的成績比方遠低,下學期我們兩得給他做流動衛生了。”
    白博旭滿腔的心裏話被老大一句話噎回肚子裏去了,想到眼鏡仔的趾高氣昂。
    白博旭翻身趴在床上直錘床,“小人得誌!”
    老大一拳給白博旭打過去,“床要是被你錘塌了,咱兩都得睡地上了。”
    一拳招呼過去,白博旭被打趴在枕頭上。腦子裏想的東西太多,體力也被消耗完了,抱著枕頭就睡過去了。
    賀國慶在醫院等了三天,白禧龍作出的承諾恍若他臆想出來的幻覺。
    薑娟跟他坐在一起喝水的時候還在提這件事,“博旭那孩子的親爹說話算數嗎?”
    賀國慶的心沉下去了些,沒有回答薑娟的問題,反而向病房看去。
    “周家老三不想待醫院了,想回家養著。”
    “他們也是,都不想在醫院待著了,怕浪費錢。”薑娟看著他們越來越拘謹,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賀國慶握著薑娟的手放在膝蓋上,捏了捏她的手問,“錢還夠嗎?”
    薑娟淺淺的笑了笑,“花完了,我問葉夫人借了點。能讓他們住到傷勢穩定,要是現在就讓他們回去落下什麽病根,這錢才是白花了。”
    周五扶著周三從廁所裏走出來,把他們兩夫妻的話聽在耳朵裏。
    “哥……”周五忍不住叫了一聲周三,周三緊了緊周五的手。
    “哥想吃家裏娘做的菜,你回家去看看爹娘,順便給我帶點吃的回來。”
    周五猶豫著沒有動作,周三給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去吧。”
    周三自己撐著牆壁走,薑娟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賀國慶,賀國慶起身去扶他一手。
    把周三送到病床上安置好,賀國慶主動提及剛剛說的事。
    “你讓他們都好好養著,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這事該是我負責的。”
    周三低垂著眼眸,渾身的戾氣收斂了不少,他過了有一會才說。
    “我跟他們也就幾條賤命,值不起這麽多錢。”
    “值不值不是你說了算的。”賀國慶拍了拍周三的肩膀,“早點養好身體吧,來跟著我幹吧。”
    周三攥緊了被子,“洋爺那邊……”
    “他很快就不是事了。”賀國慶平淡的聲音卻是給了周三不一樣的感覺。
    周三不禁抬眼正視賀國慶,“你準備做什麽?”
    “你隻需要明白你現在要做好的事,養好自己的身體,還有讓那群小子安心點。”
    賀國慶的眼裏平靜的不起波瀾,但是周三有預感,那是即將噴湧出來的海嘯。
    就像在風平浪靜的海麵下,隱藏著隨時致命的危機。
    他每次打漁的時候,都要用百分之兩百的警惕心去防備著船下的異變。
    能打到大魚的同時,也能遭遇鯊魚圍剿的危機。
    記者下班之後來照例來醫院看看他們,跟薑娟和賀國慶湊到一起的時候,還笑著說。
    “這幾天看著他們都長點肉了,不像之前精瘦的跟魚幹似的。”
    薑娟撩了撩耳邊的碎發笑了笑,“要不是押著他們補好營養,都想把東西全往家裏送呢。”
    “辛苦你了。”記者口吻複雜,向賀國慶看了過去。
    薑娟看出他們兩是有話要說,“你們聊,我下樓去叫護士換藥。”
    薑娟走後,記者抽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了一口吐出煙霧。
    “我去找了白家,白家派了警衛員把我打發了……”
    “稿子都已經寫好了,該是發的時候了。”
    賀國慶的臉在煙霧中蒙上了一層看不清的神色。
    “那就等白家親自來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