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扒一扒那些不為人知的皇室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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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
    厲喝聲從前方傳來,江語棠才剛抬眼,便被人攬進了懷中,帶離原地好幾步。
    與此同時,黑影被一腳踹飛出去,砸在宮牆上,發出淒厲又虛弱的慘叫。
    “王爺......”
    她驚訝開口,卻被秦恪披頭罵道:“找死就死遠些,別在本王眼前礙事!”
    “可是王爺,那隻是一隻貓啊。”
    她無語地提醒了一聲,然後小跑上前,在牆根處蹲下。
    夜色昏暗,黑貓幾乎要融入其中,若非有白雪相襯,隻怕都發現不了行跡。
    察覺到江語棠靠近,它細微地顫抖起來,卻還是努力討好地“喵”了一聲。
    “王爺,你快來看看!”她小聲呼喊。
    秦恪不耐地走上前來,居高臨下,看著那奄奄一息的小東西。
    “何事?”他問。
    相對他的平靜,江語棠則急得不行。
    她伸出的纖長手指幾乎無處安放,求助地看向他,“妾身不懂醫術,不知它有沒有傷到不能動的地方,你快看看。”
    “你要救貓?”秦恪蹙眉,“皇後手段狠毒,她要處死的不管是人還是畜生,都不會留活口。你救它,
    隻會招惹禍端。”
    “可這是一條命啊,怎能坐視不管!”她據理力爭,“而且既是好不容易逃出來、又剛好被咱們碰見,就是緣分!”
    “本王從不信緣分,你要想惹事,就自己承擔。”
    說罷抬腳就走。
    隻是沒走兩步,他就感到自己的披風被人扯住。
    “鬆手!”
    “不鬆!今兒王爺若不救它,妾身就在這兒坐著,哪兒也不去。”
    說著還咳了起來。
    隻是她低估了這具短短兩天、飽經風霜的身子,這麽一咳就停不下來,還咳出了血。
    秦恪也怕她死在這兒麻煩自己,煩躁地嘖了一聲,將黑貓從地上撈了起來。
    “趕緊走!”他催促。
    江語棠也知見好就收的道理,撐著膝蓋站起身來,不料眩暈了一下,差點栽進雪裏。
    “麻煩。”秦恪單手將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手臂上,又嫌棄地將貓丟給她,“自己拿著,弄死了你負責。”
    “知道了。”她撇撇嘴,到底還是受了這份好意。
    黑貓很乖,在懷中不聲不響,倒也好瞞,守門的侍衛並未為難就放了行。
    等二人上了馬車,簾子一放
    ,她便小心翼翼地將貓兒放在腿上。
    迎著燈火這麽一看,她才發現自己的袖子、胸口已經暈染了一片血色,黑貓身上的皮毛更是染血後的光亮,禿了的幾塊都是皮開肉綻的傷痕。
    “怎麽傷的這麽重?巴掌大的貓,竟也下得去手!”她眼眶泛紅,咬牙切齒。
    秦恪則雲淡風輕,“人尚且能如此對待,何況畜生?”
    一句話,叫江語棠心中發堵。
    “心裏沒病的人,誰會將一條無辜生命視作草芥?欺負弱小算什麽本事?都是無能的懦夫罷了!”
    秦恪這才抬眸瞥去一眼。
    黑貓的氣息已經極其微弱,卻還是用力睜著眼睛,爪子也勾著垂落麵前的袖口,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
    恍惚間,讓他想起十五年前,從冷宮中爬出來的自己。
    一樣地傷痕累累,氣息奄奄,卻拚命地想要抓緊一線生機。
    隻可惜,那時候朝他伸出手的皇後人麵獸心,他的心思也不幹淨。
    “你倒是不怕救了它,反被它咬上一口。”他嗤笑一聲。
    本以為江語棠的態度,是像當年的皇後一樣,笑說“不過一隻喪家犬
    罷了”。
    卻見她抬頭,認真地凝視自己。
    “若人人施以援手都要料想後果,那世間餓殍滿地,也不會再有神明垂憐。”
    秦恪一怔。
    隨後失笑搖頭,閉眼假寐。
    數不清今日是第幾次無言相對,他們雖是最親近的夫妻,卻陌生的很。
    車廂內就隻有江語棠細細的吹氣與安慰聲,猶如耳邊哼唱的夜曲,寧靜祥和。
    秦恪內心的褶皺似也被撫平,難得安寧。可沒過多久,就有一隻不自覺的手,扯上了他的袖子。
    “又做什麽?”他不耐煩,心想往日聽人說起女子多事,他還覺得過於武斷,現在看來真不是空穴來風。
    “王爺,咱們給它起個名字吧。”江語棠道。
    “一隻貓,還不知活不活的成,費這個心思作甚?”
    “王爺有所不知,妾身老家有個說法,說是起了名字,就在這世間有了身份、有了依托。這樣,小鬼來拿命的時候,總是會掂量掂量。”
    “荒謬之言。”
    秦恪不以為意,卻在對上那雙溫柔期待的眸子時,鬼使神差地思索了起來。
    “全身烏黑,唯四爪雪白,不如就叫烏雲
    踏雪。”他道。
    江語棠簡直無語。
    一隻奶貓罷了,又不是駿馬良駒,還起個這麽長、這麽正式、這麽籠統又拗口的名字。
    想想以後相處,她還得一口一個“烏雲踏雪”......
    “王爺說得對,四爪雪白,就叫雪球吧。”
    她撓了撓雪球的下巴,一錘定音。
    沒見到對麵人臉色陰沉地可怕。
    之後兩人便真的再沒說過話,所幸馬車很快就到了錦王府東門。
    秦恪和江語棠一起進去,到了東偏院,她站在門口,與秦恪道:“王爺慢走,妾身就不送了。等雪球好些了,妾身再帶它給王爺請安。”
    “不必了。”秦恪微微勾唇,似笑非笑,“王妃德行有失,禁足半月,非召不得出。”
    言罷,東偏院的大門便重重合上。
    江語棠半天沒回過神,等反應過來,簡直氣得柳眉倒豎。
    “虧我還以為你有幾分善心,原來還是個喪氣鬼!我呸!”
    她磨了磨牙,托著雪球回屋的短短一截路,就已經構思完了一篇小報草稿。
    她江語棠,從來都是個半點虧都不吃的人,秦恪不仁,那就不能怪她不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