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男寵竟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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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從將消息告訴頌安長公主之後,江語棠便一直坐立難安。
    秦恪處理著事情,就看在他在旁邊走來走去,明顯是有事相求的樣子。
    “本王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說著起身就要走,結果江語棠小跑到了他的身前,直接將門給堵死了。
    “妾身大病初愈,對王爺實在是想念,王爺就在這兒陪陪妾身吧。”
    秦恪會信她就怪了,垂下視線,正對上那雙巴巴的眼睛。
    “有事便說,本王不喜歡繞彎子。”
    此言一出,江語棠竟毫不委婉,直接順杆子往上爬。
    “王爺,你派紹和去打探宮中的消息了吧。”她猜測問道。
    秦恪麵上不見鬆動,隻回:“你隻需知道,太後、皇帝,都不會對即將和親的長公主下手。至於一個小小男寵的生死,無人會在乎。”
    “頌安長公主在乎啊!”江語棠並不讚同他的言論,“妾身相信,若沒有了青鄔,長公主殿下也不會獨活!”
    “想讓一個人活著並不難,頌安姑母的性子,想牽絆住她太過輕易。”
    “因為她善良嗎?”她不解,“可若隻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聽得這話,秦恪一時沒有回答,就好像確定,自己的回答並不會讓江語棠滿意。
    可他還是說了。
    “皇都不似你自小生長的漠北農家,此地的人自私勢利,而皇宮更甚。頌安姑母活著的意義,並不在於她快樂與否,而在於她是否能以長公主的身份,為皇室取得更大的價值。”
    何其殘忍的現實?
    可換做任何一個皇都之中的民眾,或許都覺得理所應當。
    因為生為公主,為她帶來了優渥的生活、為她提供了最好的條件,她的生命,也理應奉獻給皇室。
    可江語棠不理解。
    這份不理解,來自於她生活在幾輩祖宗拚搏而來的現世安穩。
    在那個時代,女子從來都不是所屬物,她們可以憑借自己的本事,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
    但她更知道,想說服一個生活在這個時代,將女子當做附屬的男子,難於登天。
    “王爺就當妾身放心不下吧,您就陪著妾身,讓妾身也聽聽。”她示弱道:“否則妾身今晚,肯定是睡不著了。”
    也不知是不是威脅起了作用,秦恪在片刻的沉默之後,竟是真的答應下來,沒再離開。
    而很快,紹和就帶著消息急切回來,
    看那樣子就知道情況不好。
    他進來的時候,還特意望了江語棠一眼,似是在猜測自己現在該不該開口。
    “直接說,讓王妃聽聽也無妨。”
    紹和得了他的準允,這才將自己打聽到的簡短道來。
    “太後在派人來拿青鄔之前,還見過了妙儀郡主,之後便大發雷霆。但青鄔並沒有被送入牢中,而是被關在太後安慈殿的柴房之中,剛才已經尋過死了,現在受傷不輕。”
    江語棠一聽,便坐不住了,忙追問道:“可有生命危險?”
    “太後一時不想她死,連自己禦用的太醫都派過去,可青鄔竭力反抗,不讓診治。”
    “那頌安長公主呢?可去了?”
    “去了,但太後不願見她,現在正跪在安慈殿外,皇後已經去勸了。”
    這個皇後,真是哪都有她!
    江語棠緊咬下唇,不由為二人擔憂。
    可在紹和的三言兩語裏,她也察覺到了些許端倪。
    “你剛才說青鄔要尋死,這是為何?”她問。
    紹和也納悶,“太後宮中的嬤嬤非要給青鄔驗明正身,說他的出身不幹淨,留在長公主殿下身邊不妥。”
    驗明正身?
    那豈不是!
    江語棠提起裙擺往外跑去,卻
    被秦恪擋住腳步。
    “本王隻是讓你來聽,沒說讓你插手此事。”
    江語棠此時已經顧不上與他周旋,去推他的手,“妾身自有辦法不惹麻煩,王爺讓讓,妾身真的得去救人。”
    可秦恪這次十分強硬。
    “將王妃禁足屋中,派人把守,三日不可出!”
    說罷,竟是將她關在了自己的屋子裏。
    “冷血怪!”她一腳踢在門框上,又被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隻能憤憤地讓十三想辦法。
    “宿主,我建議您不要孤身冒險。就算係統能給您隱身,皇宮裏的守衛也是經過專業訓練,未必不能發覺。”十三勸道。
    江語棠此時卻聽不下去,“再經過專業訓練,見不著人,他們還能如何?憑空抓嗎?”
    “宿主不要小看了這個時代,玄門連捉鬼都不在話下,未必不能判斷你的方位。您畢竟隻是隱身,圍攻之下,還是很有可能暴露行蹤的。”
    雖說隻是傍晚,還沒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可十三以這樣平靜的語氣、說出這世間其實有鬼的現實,還是讓她脊背發寒。
    “那你告訴我,太後是不是真的發現了青鄔其實是女子?”
    對於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十三也有打探
    的能力。
    所以回道:“確實是發現了,但一時半會,太後還不準備動她。因為對於頌安長公主來說,青鄔是她唯一的牽絆。”
    江語棠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太後知道自己的女兒隻是看著柔弱,其實是個烈性子,吃軟不吃硬。
    所以選擇了抓走青鄔,逼迫頌安長公主就範。
    這便是皇家母女之間的親情?
    她不懂,卻不想頌安長公主走上這樣的路。
    “我還是要去,”她堅定說道:“我並非自視甚高,覺得作為一個現代人、作為一個綁定了係統的特例,便能真就別人,但我知道,若連我也不理解她們、不施以援手,這世間便再也沒人能救她們。”
    十三聞言,也受到了幾分震撼與感觸。
    它心中猛然生出幾分激蕩,“好!這一票十三跟您幹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要去做什麽大事。
    秦恪走後,正屋門口倒是沒什麽重兵看管,但不論是院外還是府門,都加強了看管,顯然隻是防著她出府,而非限製她的自由。
    江語棠於是爬上了院牆,隻想著先跑出去,再動用有限的隱身能力。
    誰知剛坐在院牆上準備往下跳時,就對上一雙陰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