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算計渣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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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南侯夫婦二人,是次日下午到達皇都的,紹和第一時間把禮給送了過去,那頭雖然收下,卻久久也不曾說見麵的事情。
    紹和也不好在這種情形下自作主張地安排,也沒與江語棠說給她添堵,殊不知晚濃無心,竟將此事給提了出來。
    “說起來侯爺回皇都已經有兩天了,就算有一天得進宮麵聖,那也該輪到叫娘娘過去敘話了呀。自打娘娘成親,因為路途遙遠的緣故,都還沒回過門呢。”
    江語棠糾結了兩日,才算從自己酒後亂性的尷尬裏掙脫出來,此時也有心情和晚濃好好討論。
    “我不過一個庶女,一年也見不著他幾回,他不來見我不是很正常。再說了,定南侯夫人還在呢,我一個外室的孩子,她願意見才怪了。”
    說到這兒,她就不由想起宋濟豐跟她說的那些。
    定南侯這些年仰仗著自己的夫人,才得到這些功勳,可不得對其言聽計從,才能保證自己一生安穩?
    眼下他怕是巴不得、跟這個一夜風流留下的孩子劃清界限,又怎麽會主動聯係?
    可晚濃聽到這兒,仍然是憤憤不平,“他們既然看不上娘娘,就別收王爺的禮啊。那麽成箱成箱的東西搬出去,奴婢瞧著都替娘娘心疼。”
    此言一出,江語棠十分驚訝。
    “你是說,王爺給他送禮了?”
    “可不是嘛,前天紹和親自送過去的,奴婢瞧著,比您當時抬過來的嫁妝還多,侯爺還一件沒落地收了。要是他不想認娘娘這個女兒,倒是把先前的彩禮和這次的東西都還回來啊。”
    晚濃是自小跟在江語棠身邊長大的,雖說說話沒有分寸,卻也實打實地為她著想。
    而此時聽了她一番分析的江語棠,也覺得她說的在理。
    再想想秦恪出手闊綽的勁兒,是真的開始心疼錢。
    “你去紹和那兒問問,咱們這回究竟送出去多少東西。”
    晚濃聽了之後連連點頭,這就出門去找紹和,不多時,就帶了一個禮單回來。
    “這些都是咱們這回送出去的?”
    江語棠拿這那常常一串禮單,手都在哆嗦,此時多希望晚濃開口否定。
    而晚濃也確實搖了搖頭,說的卻是:“還不止呢,前天紹和不是提出兩邊一起吃個飯嗎?侯爺沒答應,王爺就覺得是禮數還不夠周全,琢磨著再送點東西過去呢!”
    “這敗家男人,有錢不留著自個兒花,往那種渣爹手上送做什麽?”她咬牙切齒。
    晚濃沒想到自家主子前段時間還十分看重定南侯的感受,現在怎麽就轉了性兒,還一口一個渣爹叫著。
    可想想她現在已經嫁人了,理應跟夫家同一條心,便覺得愛情當真是勝於一切。
    “那要不要奴婢去傳個話,讓紹和別去送東西了?”
    江語棠剛想答應,可總覺得就算是及時止損,心裏也不痛快,暗自磨了磨牙。
    “送,怎麽能不送?咱們不光要送,還得越隆重越好,總不能錢花出去了,還讓旁人詬病咱們錦王府不懂禮數。”
    “可是和那麽多錢買個麵子,也不劃算啊。”晚濃苦惱。
    然而江語棠已經有了法子,當即便去找了紹和,親自操刀送禮的事情。
    今日秦恪又不在家,倒是方便了江語棠去要錢。
    她今日不光帶了紹和,還連王府的管事也給叫上了,再加上十幾個抬東西的下人,以及晚濃蘭英這兩個隨身的丫鬟,硬是湊出了她方才說的隆重。
    這一群人走在街上,怎會不吸引目光?大過年的閑人不少,竟有幾個跟了一路,要去瞧個熱鬧。
    江語棠也不管,率眾人來了孟府門口,可把守衛都給嚇了一跳。
    “來者何人?”守衛提防問道。
    這人一瞧便是戰場上退下來的, 警惕心是有,但眼力見兒明顯不足。
    江語棠倒也不會計較這個,笑得十分和氣。
    旁邊的蘭英則上前一步說道:“我家娘娘是錦王妃,今日略帶薄禮,上門拜訪。”
    說罷往身後一指 ,那好幾箱東西,可真不像是“一點薄禮”,
    守衛明顯是經過提點、不想讓江語棠進去,隻能硬著頭皮說道:“那娘娘隨我走偏門吧,侯爺正好在後院。”
    江語棠微挑眉梢,有些驚訝。
    這麽多人看著,守衛卻不以周全的禮數迎她,這就說明比起被外人說不尊重錦王府,他更害怕自己的到來讓裏麵的人知曉。
    再結合紹和說前幾日自己來時,也不曾得見定南侯,不難猜到定南侯是怕她與夫人會麵。
    對於原身的這個渣爹,江語棠是真的看不慣,此時若能叫他吃癟倒也不錯。
    她於是掩唇咳了兩聲,給蘭英使了個眼色。
    但這回,蘭英的反應卻比身邊人要慢了一些。
    “你這是什麽意思?咱家娘娘好歹是錦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你讓她走偏門,真是好大的膽子!!”
    竟是晚濃。
    江語棠十分意外於一向單純遲鈍的晚濃,竟會看清楚自己的眼色。
    可當往旁邊一瞧,見晚濃臉上明顯的不忿,她就知道這丫頭不是變機靈了,而是單純替自己覺得生氣。
    倒也真是真誠地可愛。
    “我不是這個意思!”守衛急了,趕緊為自己找借口辯解。
    “侯爺才回來,這府裏有好些地方他都不甚滿意,所以打算重新修繕。這前院就正在施工,塵土飛揚的,怕娘娘嫌棄。”
    “都說狗不嫌父醜,兒不嫌家窮,我回自己家,有何嫌棄的?父親莫不是要與我見外了吧。”她順勢擺出一副受傷模樣,便讓圍觀眾人的想法產生了偏移。
    守衛聽他們議論著定南侯府待客不周,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但腳步也沒有挪開的意思。
    江語棠也不繼續勸說,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無奈道:“說到底我也隻是個庶女,走偏門也是應當的。無妨,隻要能見到父親便好。”
    說著,竟是讓紹和叫上一行人,往後門去。
    而就在此時,從孟府內走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