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七旬老婦當眾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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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棠實在是好奇,這群人還能編出什麽大料來,於是點了些茶果點心,在這明月酒樓坐了將近半個時辰。
也正是因此,也被迫聽了一堆原身的“罪行”,其中到底幾分真假暫且不知,但有所誇張,那是一定的。
晚濃作為自小陪著原身長大的人,此時自是聽不下去,早就想要下去與人理論了。
奈何江語棠沒有發話,蘭英還在暗地裏頭給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她也隻能壓下了脾氣,在一旁生著悶氣。
終於,下頭的說書人說到了正題。
“就在大前日,一名七旬老婦找上了錦王府,又是下跪又是送禮。雖不知緣故,但觀其淚眼婆娑、身形顫顫巍巍,便知身陷困頓,令人不得不猜測,錦王妃究竟是做了何人神共憤的惡事,才讓一個老婦卑微至此。”
說書人的語氣激昂,手中的驚堂木更是連連拍響,似是在說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
江語棠也不在意,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好笑地往
晚濃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就要下去。
誰知自家主子卻是淡淡喊道:“站住。”
“娘娘!”晚濃氣急,“他分明就是
在顛倒是非,那大娘就算被這幾年磋磨,看著年歲大了一些,可最多也隻讓人覺得她是五十出頭,哪裏就有七十歲了?不明事實隨便亂說尚可忍受,這明擺著睜眼說瞎話,您怎麽還能忍下這口氣?!”
莫說是晚濃不解,就算是蘭英,此時也猜不出她的真實想法。
隻不過蘭英知道她必定有自己的打算,才沒有如晚濃一樣著急護主。
“你啊,就是太心急了一些。他們說我,我又不會少一塊肉,幹嘛這麽在意?”江語棠擺了擺手,不以為意說道。
“可是造謠對娘娘的名聲有損啊!您之前的名聲就不大好,如今好不容易大家對您的言論平息了一些,可不能再出錯了!”
“我知道。”江語棠耐心與晚濃解釋,“現在我不好與你說,但你放心,我縱容他們不是因為怕事、也不是因為不在乎,而是我需要這個熱度,來推動一些事情的發展。”
晚濃愣了愣,這回竟是腦子動得快了一些,跟上了她的想法。
“娘娘難道是為了葛長留那些人?”
江語棠聞言一挑眉梢,還未說是或不是,晚濃就先急了起來。
“即便蘭英姐姐在這
兒,奴婢也還是要說。”晚濃看了蘭英一眼,仍舊堅持自己的想法,“娘娘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記得保全自己,唯有這樣,才能維護一份善心。不能說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就犧牲了自己!”
晚濃一直自詡是江語棠身邊的大丫鬟,基本上就沒叫過蘭英一聲姐姐,而今改了口,估計也是知道風雅館那些人對蘭英來說是真的很重要。
蘭英倒是沒說什麽,江語棠則是歎了口氣。
“知道你關心我,我心裏也有數。而且這次不僅是為了風雅館的各位,我容忍他們,也是為了扭轉自己的名聲。畢竟隻有他們真情實感地黑我一陣子,反轉的時候才足夠打臉。”
什麽“黑”啊、“翻轉”、“打臉”,晚濃其實不太能理解這些新型詞匯。但結合在一起,卻能叫人覺出幾分意思來。
再看一看她那運籌帷幄的模樣,晚濃也莫名其妙地放下了心來。
三人在明月酒樓有聽了一會兒,才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他們是戴著冪籬的,所以並沒有人能認出來,泰倫生也不加收斂。
江語棠聽著那些群眾討伐著她的“罪行”,似是並不覺得
那罵的是自己,饒有興致地開始想反轉時,這些人會不會心懷愧疚。
隻是仔細想想,這些隻會被多事之人調動情緒的烏合之眾,大抵是不會反省自己是否又過失的。
於是江語棠下午又在十三的障眼法下,去了書坊。
“東家此番前來,是不是為了這兩日傳言的事情?”宋濟豐一見到她,便猜測問道。
江語棠點了點頭,模棱兩可回道:“是,但也不是。”
這下倒是讓宋濟豐有些奇怪了。
“東家可是有何吩咐要示下?”
“這兩日的風波,咱們新淵報可參與其中了?”
宋濟豐會錯了意,點點頭,“因為是東家的事情,所以我也十分上心,已經第一時間以懷疑的口吻表示這件事情或許另有隱情。不過因為我也不知內情的緣故,並沒有引導輿論。”
江語棠知道他也是在為自己考慮,是以輕輕點了點桌麵,隨後才與他說道。
“你不必控製流言的走向,反正現在風往那邊吹,咱們就往哪邊倒。”
宋濟豐有些不理解,“現在也有不少小報對此事表示懷疑,畢竟明月酒樓的人怎麽說,都是他們的一麵之詞。若是東家希望
新淵報與錦王府脫離關係,大可不必犧牲自己的名譽。”
“我並非隻是想脫離關係。”她解釋,“朝廷雖然放了一批人,但風雅館還是有半數都關在牢裏。拐賣一案牽涉甚廣,恐怕背後也不簡單,我怕他們會息事寧人。”
宋濟豐思索一番,也就明白過來。
一時之間,他竟是有些感動,“娘娘竟是不顧自己的清譽,也要幫助那些無辜受冤的人,令我傾佩不已。”
江語棠眼角抽了抽,心想這狀元郎恐怕也不算真的社恐,否則就他這拍老板馬屁的功底,怎麽也能混個高官當當。
但這話她沒說,也隻是笑笑,算是認下了這個誇獎。
與宋濟豐說明此事之後,她也沒在外頭耽擱,這就回去了。
秦恪晚上回來的時候,還特意來了她的院子,安慰了好一番。
大抵就是讓她別計較,若是不高興外界這麽傳,他可以安排人去操控言論的走向。
江語棠也沒瞞著他,說了自己的想法,他也沒多說什麽,隻讓她最近少出去,即便想透透氣,也最好隱藏自己的身份。
她表麵上是應下了,可也不過是第三日午後,就大搖大擺地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