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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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夢音畢竟是跟了秦禮兩年的,其受寵程度可想而知,此時被一個侍女打了臉,秦禮麵子上也過不去,趕忙三兩步走上前來,將人護在了自己懷裏。
    “你這是在做什麽?!”他厲聲質問蘭英。
    後者卻淡淡一瞥,雖十分規矩的行了禮,麵上卻沒幾分好顏色。
    “五殿下與其關心自己這個罪該萬死的外室,還不如多找兩個大夫來,替生死攸關的王妃娘娘瞧瞧病。”
    此言一出,秦禮立刻緊張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你與本殿好好說說!”
    “回五殿下的話,我家娘娘被貴府的姨娘推下了水去,如今雖已經請了大夫,卻半個時辰也沒出來。如今奴婢也不知裏頭是什麽情況,還在等著王爺出來呢。”
    “你胡說!”林夢音拿袖子給自己擦了擦眼淚,那模樣叫一個楚楚可憐,莫說是男子,就算是女子瞧見,隻怕都是要心疼不已。
    “分明是你家王妃娘娘要推我下去,未曾得逞,猜自己投身於湖,好像我也給帶下去。你這人空長著一張嘴,怎麽胡言亂語呢?”
    “姨娘不必在這兒攀扯,我家娘娘身子虛弱,年後生了一場大病,回回遇著小病小災的都差點喪命,靠著咱們王府多少補藥吊著一條性命。她與你素不相識,何必要拿自己的身子冒險來害你?”
    那語氣裏頭的輕視,就是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且將錯處也推到了她的身上來。
    林夢音剛想狡辯,卻見身邊的秦禮蹙緊了眉心,“她並非是本殿的姨娘,你莫要亂說。”
    蘭英聞言有些意外,“竟然不是姨娘嗎?奴婢也是見這位處處都擺著當家主母的譜兒,連我家娘娘剪一枝花都要說道半天,若非當家主母,怎敢對家中來客抱著這樣的態度?”
    秦禮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可到底是自己的身邊人,狐假虎威一番不是什麽大罪,最主要的還是江語棠的安危。
    於是也轉過頭來厲聲責問:“你為何要推錦王妃下水?!”
    “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她隻顧著抹眼淚,竟然沒半點如同下人一般磕頭認錯的意思,“奴婢與王妃娘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必要害她的性命,來給殿下添麻煩?殿下是最知道奴婢性子的,平日裏頭一隻螞蟻奴婢都舍不得踩,若真有此事,奴婢定得遭天譴!”
    此言一出,秦禮還沒說話呢,蘭英先是冷哼了一聲,“老天爺如果能聽見這話,合該降雷劈了你這顛倒黑白的東西。若真如你說的那般,英語我家娘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她又為何要害你。”
    “那是因為……”
    林夢音卡了一下,很顯然,在她的計劃之中,就根本沒有江語棠識破自己奸計,然後跳下水這種可能。
    但不光蘭英沒給她思考如何解釋的機會,裏頭也傳來了晚濃的叫喊聲。
    蘭英立刻顧不得其他,提著裙擺就快步走了進去。
    就見江語棠悠悠轉醒,臉色蒼白的跟紙一般,在秦恪懷中還在微微顫抖。
    “是奴婢們照顧不周,竟然讓奸人得逞,該當受罰。”
    蘭英二話不說先跪了下去,朝著秦恪江語棠磕了個響頭,十分自責。
    晚濃眼睛紅了一圈,十分氣憤地看了林夢音一眼,也直接跪了下去。
    “雖說奴婢們也沒想到這一茬兒,可到底是護衛不周,王爺和王妃娘娘罰奴婢吧,否則奴婢也不能心安。”
    仆從二人可謂是一唱一和,幾乎把罪名釘死在了林夢音身上。
    林夢音隻覺得百口莫辯,隻能跪在那兒抓著秦禮的衣角,懇求道:“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
    正在此時,江語棠像是忍受不住,咳了好幾聲,才朝著幾人看了過來。
    “我無妨,大家也不必太計較了。”
    “可是娘娘……”晚濃還想要再說,卻被自家主子瞪了一眼,隻能咬了咬下唇,不甘地將話都咽了下去。
    然而秦恪聽到此處卻眉心緊蹙,“事實如何就怎麽說,我在這兒,總不會叫你受了委屈。”
    “事實便是這位林姨娘不小心落了水,我著急去救她,才會和她一起落入水中。這事兒說到底也沒誰對誰錯的,沒必要揪著不放。”
    她倒是大度,晚濃卻跟吃了蒼蠅一般惡心。
    “此人分明就不是五殿下的姨娘,娘娘何必怕她?一個小小的奴婢都敢放肆到主子頭上來了,這還得了?”
    江語棠聽得此言,明顯有些訝異,卻還是低斥了晚濃一聲:“莫要無理。”
    晚濃隻能癟了癟嘴巴,十分不情不願地把嘴閉上了。
    這般態度之下,秦禮怎麽可能息事寧人?
    於是緊緊皺著眉頭,問他身邊的林夢音:“到底是不是你把人推下去的?”
    “奴婢當初是冤枉,明明是娘娘將奴婢推下去的,如今這兩個姑娘卻合起夥來攀扯奴婢,奴婢也是委屈的很。”
    “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厚道了,我有意替你遮掩,你怎麽還倒打一耙?!”
    江語棠難以置信之中,又有些失望。
    這可把秦恪給氣地不輕。
    他叫江語棠安置靠在床欄,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林夢音,“你若不說出實情,五皇子也保不了你。”
    林夢音明顯色縮了一下,畢竟秦恪可是在戰場上養出了這一身的戾氣,此時看過來時,那雙眼睛如同淬了毒的刀刃,幾乎要將她劈開、斬成無數塊。
    可秦禮有意無意往她麵前擋了擋,卻又給了她無窮的底氣,使她敢於抬起頭來,與那雙冰冷的眼睛對視。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奴婢人微言輕,自然是王妃娘娘和王爺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你少在這兒胡攪蠻纏,正當我錦王府是好欺負的不成?!”
    江語棠是真的氣壞了,此時似乎也顧不上遮掩。
    “我當時怕那池塘邊上的汙泥染了裙角,兩隻手都提著裙子呢,你倒是說說,我用的哪隻手推的你?”
    林夢音眼珠子一轉,便說道:“娘娘分明就是用腳拌了奴婢一下,然後輕輕一推,奴婢便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