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刑訊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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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恪來的比她想象中的更晚一些。
    不僅當天晚上,江語棠並沒有等到人,第二日第三日,也依舊沒有絲毫消息。
    這幾天處於大牢之中,連帶著十三也失去了與外界之間的聯係,他甚至勸說江語棠動用商城裏的東西,好歹先讓自己挺過去,然而江語棠卻隻是搖了搖頭。
    “他們不會讓我死,也不敢讓我死。”
    明明已經虛弱不堪,好像一陣風吹來就能將她折斷,語氣卻偏偏篤定的很,讓人拿她沒有絲毫辦法。
    到最後係統也隻能是輕歎了一聲,認命的不說話了。
    這三日,大牢裏負責刑罰的嬤嬤並沒有手軟,不少刑具都一一在她身上試過了,江語棠雖然一一挺了過來,卻也落了一身的傷。
    這具身體本來就病弱,她穿越過來之後雖然續上了命,也好歹是養了過來,卻根本頂不住這一番刑訊逼供,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燒來。
    意識昏沉之間,江語棠甚至覺得自己會死在這兒,等到第四天的時候算是徹底糊裏糊塗,連帶著十三問話都沒有心力回答。
    恍惚之間,她察覺到了一雙大手覆蓋在自己的額頭上。
    經曆這麽幾天的遭遇之後,江語棠潛意識裏就朝後躲去,冰冷的石麵上拖行了一道長長的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那麽多次,幾經生死,都幾乎沒有紅過眼睛的人,此時卻雙目通紅。
    他的手指輕顫著,幾乎不敢觸碰那個滿身傷痕的人。
    還是身邊的紹和在旁邊提醒一句,“王妃娘娘傷的太重,咱們得快點把人帶出去診治才行。”
    秦恪這才如夢初醒,立刻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裏。
    這一路上他走的極快,卻不敢讓懷裏的人經曆任何一點顛簸。
    明明此時他已經心急如焚,卻偏偏還是有人想要擋路。
    “林家被滿門抄斬,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那聲音中頗帶幾分難以置信,卻很明顯是質問的意思。
    秦恪理都不理他,直接就要從他身邊過去,然而身後卻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既然你一定要站在我的對立麵,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老五的聲音滿含決絕。
    秦恪卻破天荒的停下腳步,淡淡朝他看了過去。
    “與你相交數年,這是我第一次與你說重話。老五,你真讓我瞧不起。”
    這句話猶如一根針一般,狠狠紮進了老五的心裏,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但是秦恪一點麵子都沒給他留。
    “縱觀你這二十年,到底有哪件事情是你親自做好的?趙家的權勢,父皇的寵愛,夫子的智謀,乃至於我在前麵為你開路,你的助益總是太多,讓你太容易成功,甚至忽略了自己是個成年人,而是那個吃飯都要讓人扶著的娃娃。”
    “你太會意氣用事,就像你明明知道我拿林家是因為他們與逆黨共謀,你卻滿腦子隻想著兒女情長,莫說為君,縱然是為臣,你都遠遠不夠。”
    老五被他說的雙目赤紅,也幾乎氣的發抖。
    “那你敢說,你這麽快拿林家去邀功,難道不是為了私心?”
    秦恪竟也不反駁,“你當慶幸我這次是為了私心,否則連同你身邊的人我也不會放過。不過你給我記著,她的向上人頭我隻是寄存在你這兒一段時間,很快就回來取。”
    這句話一說出口,就十足十是宣戰的意思,似乎也在宣告二人之間的關係不可調和,走向越來越遠的陌路。
    秦恪或許自始至終都是無所謂的,可身後跟著的紹和卻覺得頗為不妥,忍不住稍稍駐足說了兩句。
    “五殿下莫怪,咱們王妃娘娘這回差點死在大牢裏,若不是為了救她,王爺定會先跟您商量。畢竟這麽多年您也是知道的,王爺雖性情冷淡,對您卻一直視為手足。但凡有其他的法子,他也必定不會做這種兩敗俱傷的事情。”
    紹和說的這都是肺腑之言,可即便如此,老五還是一言不發,可見動了林家的人,對他來說無疑是一件大事。
    但是作為一個下人,紹和也隻能言盡於此,朝著對方微微行禮離開,這是臨走的時候難免歎了口氣。
    尚且還在昏迷之中的江語棠,絲毫不知這兄弟二人幾乎已經反目成仇,她似乎陷入了一場無盡的夢,夢裏有許多野獸撕咬著她的身體,讓她疼痛難忍,實在沒辦法不叫出聲來。
    野獸似乎聽見了她的喊叫,動作都輕柔了幾分,可疼痛根本無法減輕,反倒是多了些螞蟻啃食一般的麻癢感,讓她忍不住撐起了眼皮,想看看究竟那嬤嬤用了多狠毒的手法。
    可是這麽一睜眼,看見的卻是一個令她朝思暮想身影。
    “我這是在做夢嗎?”江語棠試探著伸出手去,想要去觸摸眼前這個人。
    秦恪輕輕握上了她的手,根本不敢用力,隻是用這樣的動作告知她,她現在並不是一個人。
    江語棠的眼睛一下就紅了,起身直接撲在了他的懷裏。
    “我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她哭道。
    秦恪簡直心疼不已,輕撫著她的頭,“都怪我來遲了,但凡再早些,你也不必受這麽多的罪。”
    聲音之中滿含愧疚,像是覺得這一切苦難的緣由,都是因他而起。
    江語棠卻並不想他這麽自責。
    “我知道你一定也是盡力了。不過我的傷也就是看著嚴重,其實都沒打到要害,估計也就隻是為了嚇嚇你我的。”
    秦恪何嚐不知她這是在寬慰自己?
    就算那嬤嬤再怎麽收著力道,打成這樣也絕對不輕,更何況皇後的人怎麽可能手軟?
    隻怕是趁此機會,不打死也得打殘,好出一出心口的氣。
    秦恪不曾多說什麽,隻是眸子裏透著幾分寒芒,已是將皇後恨到了極致。
    江語棠也不願與他聊自己的傷勢,便問:“誰允你來找我的?是不是皇後?”
    秦恪點了點頭,她立刻便緊張了起來,“她都讓你答應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