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看嗎？
    自己壓根就不在意好不好？
    “的確，這衣服料子也不錯，樣式也挺好看的。”
    顧母的目光落在衣服上，許小燕立馬看出她相中這件衣服。
    許小燕甜甜一笑，朝售貨員大聲說：
    “麻煩把這件衣服包起來，我買了。”
    售貨員看了看許淑瑤，又看向許小燕，麵露為難的解釋。
    “對不起，這件衣服是這位小姐先看上的。”
    許小燕淡然一笑，“我出雙倍價錢。”
    盡管她這麽說，售貨員依舊不為所動。
    “對不起，我們就這一件了，如果這位小姐不要，我才能賣您。”
    許小燕了然，“堂妹，一件衣服15塊，村學每個月發的工資才五塊，一件衣服就要你三個月工資，你確定你要買？”
    話裏話外，滿滿的諷刺味。
    恰巧，袁國棟和周慧提著一大包貨進來。
    周慧朝售貨員招手：“小李，過來幫個忙，新來的貨。”
    “哎，來了。”
    小李急匆匆去幫忙，順便說店裏情況。
    周慧來了興致，“店裏的事我去處理。”
    小李拽住她，目光落在許小燕背後，“老板娘，那邊那個不太好講話，有點欺負農村人的意思。”
    “哼，沒有村裏人，我看城裏這
    些人吃啥用啥！一天天慣出毛病來了！”
    周慧罵罵咧咧，大步流星朝店裏去。
    恰巧，許淑瑤轉頭，兩人四目相視皆是一愣。
    周慧下意識喊，“大妹……”
    “堂妹，我額外給你十塊錢，你把衣服讓給我成不？我和幹媽逛半天了，好不容易看中心儀的東西，心裏喜歡得緊，反正你也買不起，不是嗎？”
    許小燕淺笑吟吟，旁人看到隻覺得她溫柔善良，還怪體貼人勒。
    “你是不是覺得，錢可買世間萬物？”
    許淑瑤氣笑，自己前世就不在乎名利錢財，就算從來一世同樣如此。
    “難道不是嗎？”許小燕反問。
    她笑的一臉自信，仿佛認定隻要有價格的東西，錢都能買到。
    就算是愛情，也能買到。
    兩人僵持在原地，周慧想起售貨員說事情的經過。
    她周慧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許老師，沒想到在這兒也能遇見你，哎呦，我運氣嘎好了。”
    許淑瑤怔神，任由周慧拉著自己手，熱絡的說著話。
    攀談之際，周慧自我介紹著：
    “許老師，我是鄧峰他姑啊，這孩子之前死活不肯念書，幸好是遇見你這麽好的老師，他現在考試都名列前茅呢，都虧了您的教導。
    ”
    她好看的眉目擰成一團，有點接不上周姐的戲。
    頓了頓，周慧又道：“許老師，這店是我家開的，您看上什麽了，跟我講一聲，我送給您。”
    話落，許淑瑤心領神會，周慧是在幫自己呢。
    之前聽她說過在縣城開了一家店，沒想到自己歪打正著。
    想了想，她淺笑拒絕，“這不太合適…”
    “合適，太合適了。”
    說著，周慧搶過許小燕手裏的衣服，塞給許淑瑤。
    “許老師，您就別拒絕了，你在推遲就是看不起我們行商人。”
    許淑瑤語塞。
    現下，商人身份確實被看不起，但在不久的未來，商人可比普通工的日子好過多了。
    周慧生怕許淑瑤拒絕，拿過衣服便疊好，塞進了包裝袋中。
    瞧著這一幕，許小燕心裏不快。
    盡管如此，她也沒有傻到用錢去打動對方。
    畢竟，周慧在省城也是能排上名號的人物。
    礙於麵子，她友好的伸出手，微微一笑道：
    “周老板，您好，我叫許小燕，之前我們在百貨大樓見過麵，我還跟你打招呼過呢。”
    “不認識。”
    周慧冷冷吐出三個字，看都不看她一眼，隻顧著同許淑瑤攀談。
    她是認識許小燕的，也清楚她和
    許淑瑤關係。
    不過，自己是來給大妹子出氣的，不能暴露了身份。
    要不然，怎麽打臉。
    “許老師，她跟你一樣的姓，是不是你家親戚？要是的話，我那新來了一批貨，讓他們先選也成。”
    話畢，周慧叫來自家男人，還讓小李幫忙，把新到的貨擺上來。
    新的一批衣服，布料、款式、花紋、繡工都很精致，一看就是上等料子。
    柳翠萍看著琳琅滿目的貨品，心動了。
    許小燕也很心動，自己賣的衣服甚在圖案新，但是款式、布料、繡工這些卻沒法跟周慧的貨比較。
    “老板，這件衣服多少錢？”
    劉翠萍看重一款繡著‘國’字的衣服，歡喜詢問。
    周慧：“這件料子用的是羊毛，你們跟許老師認識的話，我給你打個五折，收您30一件。”
    豁——
    柳翠萍聽得咋舌。
    許小燕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羊毛料子沒點途徑可不好弄。
    如果自己跟周慧合作的話，加上自己的圖案，一件衣服的利潤得在七八十左右。
    現下，不是談論生意的時機。
    她挽起顧母手臂，暖心道：“幹媽，你喜歡，我買下來送你。”
    許小燕從包裏掏出三十塊，遞給周慧。
    周慧沒急著
    借錢，反而看向許淑瑤，真誠詢問：
    “許老師，她們是不是你家親戚啊？”
    許淑瑤輕飄飄看向許小燕，平靜如水的否認道。
    “不是我家親戚。”
    周慧一喜，從顧母搶過衣服，趾高氣昂道：
    “亂攀啥親，不是親戚，原價60一件，不還價！”
    許小燕愣住，很快又回過神，笑嗬嗬說：
    “周老板，看在我的麵上，少點吧。”
    “你的麵？”周會不屑：“你什麽麵？我們很熟嗎？看你們穿得人模人樣的，為點小便宜，胡亂攀親戚，臉都不要了。”
    此話一出，許小燕和柳翠萍臉色相當難看。
    旁邊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們，紛紛捂嘴議論。
    人群裏，有人認出柳翠萍，開口諷刺：
    “想不到柳老師也會亂認親戚，果然是家裏窮到揭不開鍋了吧。”
    “人認了個有錢的幹女兒，看樣子也不怎麽樣嘛。”
    麵對眾人的嘲諷，柳翠萍臉色鐵青，轉身離開。
    見狀，許小燕急匆匆跟在後頭。
    望著顧母走遠的身影，許淑瑤眉目緊擰成一團。
    之前嘲諷顧母的兩個年輕女人，湊上來要買一件10塊錢的衣服。
    許淑瑤不悅，湊上前同周慧說：
    “周姐，這兩人的生意，我們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