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想著，便拿著盒子到窗邊緩緩打開。
    窗外的陽光灑在盒子上，裏頭頓時發出金色光芒。
    她微微怔住，盯著盒子裏的金首飾，一時見，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半響，顧母沉重的蓋上蓋子，目光落到客廳裏的禮品上，神色複雜。
    …
    離分道揚鑣，以過去七天。
    七天裏，張永都高興的在廠裏，同自己人耀武揚威的整頓工人。
    工資每個月從十塊錢，變成三塊錢。
    期間，許大寶和其他信服許淑瑤的工人，一一被開除。
    大家鬧過，卻抵不過資本家手段。
    整頓完廠子，張永讓大家趕緊開工。
    吳瀚看著一摞摞訂單，有高興，但更多是憂愁。
    “吳兄，你讓人把王哥那一批貨趕快點，他著急要。”
    頓了頓，繼而又說：“你把給錢快的單獨挑出來，先給他們做，其他的往後拖。”
    “張總，許淑瑤都把技術帶走了，其中缺少的東西，不找人研究研究嗎？做出來的貨，要是跟原先的不一樣，會不會被人找麻煩？”
    “誰敢找麻煩！”張永無所畏懼，“我不是讓人去看過製止過程了嗎？隻要按照製止流程做，肯定不會出錯，還有就
    是，趕緊把東西改個名字，再把屬於許淑瑤的東西全部丟掉。”
    所謂的技術，在他看來，不過就是一些‘繡花枕頭’而已。
    沒了原先好技術，他們也能做出東西來。
    吳瀚皺眉，猶豫半天，“張總，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雖然我們學會了製止的流程，但是配…”
    張永不悅打斷：“行了，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
    聽出他不耐煩，吳瀚無奈歎氣，附和表示自己會按照他的要求去辦事。
    …
    三日後，許小燕突兀的帶著禮物，找上張永。
    廠子門口，她來到門衛處，遞上一袋大白兔奶糖，討好性問。
    “大爺，張老板在廠裏嗎？”
    大爺收到奶糖，笑得合不攏嘴。
    “你跟張老板有約沒？”
    “沒呢，我是來找他談生意的。”
    難得許小燕沒騙人，實話實說。
    大爺一聽，笑得更開心，熱情的給她開門指路。
    “談生意的好呀，張老板這會在辦公室，你從正門直走，右拐，有間蓋起來的房子，那就是談生意的辦公室。”
    “成。”許小燕朝他笑著點頭，朝辦公室方向走去。
    辦公室裏。
    張永看著日漸增多訂單，整個人如同容
    光煥發，開心的找不到東南西北。
    吳瀚看到這麽多訂單，卻高興不起來。
    他按照張永的要求，把訂單數目多的，付錢快的全部選出來，排在前麵。
    而那些數量少的，付錢不太爽快的訂單，一直在往後拖。
    瞧著上星期的訂單動都沒動過，他擔憂道。
    “張總，單子這麽多，要不要再招一批工人來兩班倒？”
    “招人不花錢？”
    張永輕描淡寫，毫不在意道。
    “行了，讓她們加班加點趕，趕不出來扣錢。”
    “這。”吳瀚蹭的站起來，不讚同，“張總，大家本來錢就不多，你在扣錢…大家肯定會有意見，到時候鬧起來了怎麽辦？”
    張永欲罵廠長無用，許小燕突然冷冷接話。
    “鬧起來就開了唄。”
    看到來人，張永臉色不悅：“誰讓你進來的？”
    “張總，好久不見。”她淺笑著伸手。
    張永凝目，坐在椅子上雙上環抱。
    “你來幹什麽？”
    “自然是來給張總送錢的。”
    對方明顯的不歡迎，對於許小燕來說，可有可無。
    她自來熟的坐到張永對立麵，笑著開口。
    “聽說你跟許淑瑤鬧掰了，她分走了不少錢吧？我還聽說，
    她一分錢沒出，你還要白給她錢，你不覺得虧嗎？”
    “生意上，有虧有賺正常。”
    張永點燃一支煙，翹起二郎腿，眉目輕挑的盯著許小燕。
    “你來給我送什麽錢？”
    能主動提及，事情就有眉目。
    想著，許小燕淡然輕笑。
    “這也不是說話的地，要不我請張總上小桃園喝喝茶，我們邊喝邊說，怎麽樣？”
    張永沉思片刻，點點頭，“行。”
    話畢，兩人往外走。
    見狀，吳瀚匆匆攔住張永，“張總，人都催好幾次交貨了，我們人手確實不夠，你看能不能再招一批人進來趕工。”
    被攔下來的張永，神情微冷，橫眉道：
    “吳瀚，你沒看到我在跟人談生意，這種事還需要我教你怎麽做？”
    “張老板好魄力。”許小燕在一旁煽風點火。
    “張總，真這麽做，工人肯定要鬧，事鬧大了對工廠和您的名聲都不好。”
    他頗是無奈勸著，奈何好話說盡，張永就是不聽。
    難得有人誇自己，張永突然覺得找回了自己。
    “行了，老吳，你也跟了我這麽多年，這件事你都解決不好？”
    “張總，我。”吳瀚欲解釋。
    他輕飄飄打斷，“我想
    看的是，等我從茶樓回來，你已經把事解決了。”
    頓了頓，繼而又道：“解決不了的話，這個廠長你別當了！”
    心裏話都說出來了，吳瀚感到深深無力和無言以對。
    他隻能語塞的站在原地，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歎氣搖頭。
    照這樣下次，廠子遲早要敗在張永手上。
    可惜，他隻是個打工的，無法左右老板的想法。
    盡管他跟張永這麽多年關係，卻抵不過利益。
    其實，這些年來，吳瀚早就看清張永的為人了。
    他不走，是因為顧念，當初自己老婆生孩子時羊水破了，需要動手術。
    但，他手頭沒那麽多錢，厚著臉皮去找張永借，張永還真借了。
    而且，第二天張永還帶著東西來醫院看自己老婆和孩子，又無條件給自己預支一大筆工資。
    如果不是這些錢，自己老婆早就沒命了。
    正是因為這點，吳瀚才會這麽死心塌地的跟著張永。
    他就算不當這個廠長，也能憑自己修機械的本事，去別的廠子工作。
    …
    茶樓裏。
    許小燕點了全店最好的大紅袍，還點了一出戲曲。
    兩人坐的包間，是全店最好的位子，同理價格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