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公子,請和我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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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王抬著油燈。
    平家的燈油自然不是什麽特別優質的。
    瑞王右手持著燈,不讓煙氣熏眼睛,左手輕輕地在門上推了一下。
    長夜之中,幹澀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嘎聲。
    門悠然打開,黑洞洞的房間就像是一張巨獸張開嘴巴。
    瑞王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確認那女人不在視線範圍,他才走了進去。
    這間房不大,房中影影綽綽擺滿了東西。
    瑞王走進去,執著油燈仔細看,才發現是一個個搖籃。
    整整齊齊地排列在房中,少說有二三十個。
    而且這些木頭搖籃都十分奇怪,比尋常的要深。
    除了搖籃,房子最裏麵還有一個土炕。
    上麵鋪著一層薄薄的蒲席。
    房中幹燥整潔,沒有一般空屋的黴味。
    瑞王手持油燈在房中認真巡視了一圈,確認沒有太明顯的異常後,他才關上門,插上門軸。
    這樣相對密閉的黑暗房間,多多少少能帶來一些安全感。
    瑞王回到了炕邊,將手中油燈擺了上去。
    他戰戰兢兢地在炕邊坐下,回視整個過程。
    到了此時他也能明白,自己這個蠢驢被沈晏和趙鯉坑了。
    他心甘情願地一頭撞進了陷阱中。
    咬牙切齒之餘,瑞王隻得在心中祈求。
    祈求沈晏還是顧及他的身份,不會真的真的看著他死。
    若是他死在這,沈晏也討不了好。
    隻是黃昏時那般凶險的狀況,實在讓他底氣不足。
    瑞王心中悔恨,早知道這嘉會坊中會出現這樣的東西,管他沈晏封不封閉裏坊呢。
    現在身邊親信盡折,自己也現在這樣危險境地。
    瑞王心中百味雜陳,第一次這樣想看見沈晏狗賊那張臉。
    他兩襠濕答答的,一身尿騷,如此狼狽模樣何時經曆過。
    情況不明,還不得不忍受濕臭褲子貼在身上的黏膩感。
    就這樣房中枯坐許久,外邊一直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白日裏奔逃驚嚇的後勁上來,瑞王頭靠在了牆上,有些困頓。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際,頭頂的瓦片片,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聲。
    瑞王猛的驚醒過來:“誰?”
    他額上沁出一層細汗,恐懼的四處張望。
    一道月光從屋頂投了下來,在地麵投出一道銅錢大的光斑。
    這道光又突然消失。
    他想了想,一股戰栗從尾椎攀升。
    屋頂上有東西,擋住了月光!
    這樣的認知讓瑞王呆呆的立在那裏,許久,他才咽了口口水,緩緩的抬頭向上看去。
    隻見頭頂磚瓦開了一條縫隙,縫隙上湊了一隻幽綠色的眼睛。
    那眼睛眨一下,幽綠瑩光便閃爍一下。
    瑞王喉中發出咯咯的聲音,白眼一翻就要暈過去。
    “啪啪,啪啪!”
    這時,房門突然被拍響。
    瑞王渾身一哆嗦,褲襠又濕了一次。
    他嗓中尖叫還未出口,便聽到門外有人叫道:“公子,你歇息了嗎?”
    深夜中嬌軟的女人聲音,如同救贖,瑞王撒腿跑到門邊,一把拉開了門:“有人,上麵有人。”
    他渾身發顫地捏著門前女人的手腕子,觸手的溫暖讓他恨不得一頭紮進女人懷裏尋求安慰。
    他拉著女人的手,胡言亂語了一陣,見女人沒有反應,他抬起頭。
    這才發現,女人身上的衣衫換過了,原本的家常豆綠布裙換成了一身豔紅色的紗衣。
    豆腐似的皮膚在紗衣下漂亮得讓人眼暈。
    女人好似沒有聽見瑞王的話,麵上帶著一絲薄紅,露出迷離笑意:“公子,我相公還沒回來,可是肚子裏的孩子等不及了。”
    她說道:“我想和公子生孩子。”
    瑞王腦中嗡的一聲,他已經說了屋頂上有東西,這婦人竟像是沒聽見,記掛的居然是生孩子那檔子事情?
    眼尖地發現,這女人的眼底有一絲紅芒。
    他心中咯噔一下。
    裏麵,還是外麵?
    瑞王險些哭出來,大顆大顆的汗水從發根滲出。
    沒等他選擇,穿著紅紗衣的女人便有些按捺不住,白嫩手掌,直接伸向他的小腹。
    啪
    瑞王下意識地拍開女人的手,便看見女人的臉瞬間陰沉下去。
    他急忙解釋道:“你是有夫之婦,我怎可行此齷齪之事?”
    “不若娘子稍等,我稍後我去幫你找你丈夫和孩子?”
    危急時刻,瑞王的嘴炮讓女人一頓,她雙目無神道:“好啊,那有勞公子去找,遇見我家相公楊堅,就告訴他張蛾在家等他生孩子。”
    張蛾!
    這個名字就像是一道雷霆劈在瑞王頭頂,先前會議他聽過這個名字!
    是妖啊!
    瑞王頭腦一片空白,幾乎站立不住,急忙伸手扶住了一旁的門框。
    一身紅紗的張蛾眨了眨眼,她眨眼的速度慢得詭異,神情又變得呆滯:“可是,孩子們現在就想出來。”
    她摸了摸蠕動不已的肚子,改了主意:“請公子和我生孩子吧。”
    瑞王可以清楚地聽見她腹部發出的詭異聲響。
    他牙齒得得的碰撞在一起,強行將尖叫咽下肚子,耗盡了半生的智慧道:“娘子稍等,我,我換條褲子就來和你生孩子。”
    張蛾愣了一愣,視線下移,聞到了一陣騷味,似乎覺得很合理,點點頭:“公子快些,現在聞著都不香了。”
    前所未有的羞恥,漫上心頭,瑞王咬牙忍住:“娘子稍等。”
    他說著,合上房門。
    抖著手插上門閂,便將目光投向屋中的窗戶。
    門外的張蛾十分沒耐心,剛一合上門,就催促道:“公子,好了嗎?快點。”
    “快了快了。”
    瑞王嘴裏答應著,急急邁動雙腿走到窗邊。
    手按在窗欞之上。
    “吱呀——”窗戶朝內打開,天上中水銀一般的月光照進屋裏。
    “公子!”門外的張蛾開始猛力拍門。
    瑞王一撩下擺,跨上窗台。
    外邊就是楊家的後院,窗沿上擺了一個放皂角粉的瓦罐,被瑞王腿一掃,從窗台上掉落。
    啪!
    黑色瓦罐直直掉到地上,夾雜著黑點的皂角粉四處飛濺。
    聲音在夜裏格外響亮。
    瑞王再顧不得其他,直接翻了出去。
    而門外的張蛾已經開始用身體撞門。
    插門的門閂很快支撐不住,啪地彎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