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不安星眠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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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日,千羽挨過了蝕心草之痛,白珩終於宣布“治療”告一段落,允許她外出了。
    鈞九戰看著眼前穿戴整齊的少年,隻覺得她似乎又比從前更清冷了些。
    “翬月城那群人是怎麽回事?”千羽扣好腰帶,理了理袖口,終於有閑心關心起這件事來。
    鈞九戰回過神,遞上護腕答道:“被你踹河裏那個名叫月星臨,月家二少,他親姑姑就是我皇嬸,中域帝國皇後殿下。”
    千羽一邊扣護腕,一邊回想了下,問道:“那家夥說什麽他是未來少城主?翬月城少城主不是月星眠嗎?”
    說起這個,鈞九戰也正色起來,將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我打探了一下,翬月城最近動向很奇怪,先是城主在帶領家族小輩進入月家禁地試煉時遇襲受傷,後來少城主也失蹤了一段時間。”
    月星眠失蹤了?千羽心中一驚。
    鈞九戰接道:“雖然沒過多久又回來了,但是他後來又自請進入了家族禁地,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千羽凝神思考片刻,又道:“你說他們動向奇怪?哪裏奇怪?”
    “發生了這麽多事,翬月城老城主居然要在這個節骨眼操辦千歲大壽,聽說還要重新選出城主,確定新任繼承人。”
    千羽聽完,心中一動,下意識拿出了月星眠留給她的額心月。
    這一看,她心裏“咯噔”一聲。
    隻見銀月之下,那顆夢幻華美的天青色寶石中心此刻正橫貫著一道裂縫,不像是外力引起的裂痕,倒像是從寶石內部往外裂開。
    這額心月她一直妥善保存在儲物戒指中,平時也碰不著,除了上回向銀月商會借錢之外,她根本就沒有取出來過,怎麽突然裂了?
    也不知是什麽時候裂的,她十分確定上次取出來時還沒有這道裂痕。
    千羽心中湧上一股不安。
    她隻思索了一瞬,立刻就做出了決定:“我要去一趟翬月城。”
    千羽是個說幹就幹,絕不拖泥帶水的個性,鈞九戰打探出的消息和她心中直覺都在提醒她,月星眠一定是出事了!
    她當即去向三位師尊請辭,三人雖不太放心,但也沒有阻攔。
    白珩遞給她一隻木匣,千羽接過來打開一看,嘴角抽了抽。
    “這蝕心草直接嚼服比泡水更有效,乖徒兒,你懂的。”白珩挑了挑眉。
    千羽默默收下,咬著後槽牙“真心”致謝:“多謝師尊。”
    白珩又叮囑道:“你剛剛挨過心魔侵蝕,切記不可心緒起伏過大,也不可太過消耗精神力,否則極易再度引起反噬。”
    千羽點頭表示記下了。
    武烈走上前,攤開手掌,一隻小巧法器躺在手心。
    “這是什麽?”千羽有些疑惑,實在瞧不出他手裏這是個什麽玩意兒,薄薄一片,如同蟬翼一般。
    “天刃清心環。”武烈淡淡答道。
    鈞嶽和白珩同時朝他看過來,眼神中都帶著意外。
    武烈將東西放在千羽掌心,解釋道:“此物佩之可保全神魂,堅定心智,提神醒腦。”
    千羽懂了,就是保護大腦,減少她被心魔侵蝕的可能。
    她盯著手心看了看,問道:“這個……戴哪兒的?”看起來像是個飾物,又看不出具體是幹嘛用的。
    “耳朵。”武烈說著,兩指一挑,那蟬翼般的物件突然飛到千羽耳邊,輕輕貼了上去。
    千羽隻覺得耳骨突然一痛,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蟄了一口。
    她心中一驚,伸手想去抓,卻發現那東西已經牢牢吸附在耳骨上。
    蟬翼微微張開,化作四片,包裹住整個耳廓,延伸出一道金屬質感的線條勾住耳骨內側,一直蜿蜒到耳垂,一顆晶石墜在底部,閃著幽幽藍光。
    這法器乍一看上去唯美夢幻,再一看妖異詭秘,十分特別。
    “不用認主?”千羽詫異。
    “認過主了。”武烈麵無表情道,“此物以你骨血為生,從此刻開始便已與你血脈相連。”
    千羽聞言凝神感受片刻,果然在靈魂之中感知到了一絲關聯,但奇怪的是,她竟然感知不出這件法器的等級。
    武烈不欲多言,鈞嶽和白珩各自囑咐幾句,叮囑她早去早回。
    等兩人離開,白珩終於忍不住問道:“小武,那個該不會就是天刃魔羅蟲吧?”
    武烈沉默不語,明顯是默認了。
    鈞嶽咂咂嘴道:“你可真舍得啊!好不容易跟萬絕穀要來的東西!”
    武烈看著千羽離開的方向,低喃道:“無妨,他比我更需要那東西。”
    停頓片刻,他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那畢竟還是隻幼蟲,也不知道能不能護得住他?”
    白珩擔憂道:“以幼蟲入器並不能發揮出它應有的功效,是不是太急了些?”
    武烈搖頭:“沒有辦法,他這心魔出現得太早了些,若不及時幹預極易演變成無可挽回的局麵。”
    鈞嶽皺了皺眉:“隻盼那魔蟲早日長成吧,以那小子的天賦和成長速度,應該還來得及。”
    白珩歎了口氣:“希望如此吧。”
    千羽和鈞九戰一起回了趟軼王府,走之前,她得先去和眾人告別。
    幸川執意要跟著她一起去翬月城,千羽想了想便同意了,春祭假期還有一個多月,算算日子差不多能趕在開學前回來。
    中州距離翬月城並不算遙遠,城中有直達翥州的雲舟可以乘坐,不過七日便可抵達。
    鈞九戰自然是要一起去,鈞九捷見狀也想跟著湊一湊熱鬧,千羽沒有反對。
    幾人正商量著行程,卻被突然回府的鈞軼攔了下來。
    “你不許去。”鈞軼二話不說張口就阻止。
    “為什麽?”鈞九戰詫異,他極少見他爹如此同自己說話,專製霸道,似乎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鈞軼剛從皇宮回來,立刻拉著兒子講述了一番。
    原來自從鈞擎宇被臨淵閣主廢了之後,他從前對北堂顏汐做的那些事一件件一樁樁全都抖了出來。
    也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女子是如何生生忍受了五年的折辱,皇帝陛下心中有愧,便如她所願,賜了她一紙和離書,又補償了好些寶物。
    為了表達歉意,他準備派遣一名皇族子弟親自護送這位溟北公主回國。
    北堂顏汐指名要鈞九戰負責此事,所以鈞軼連忙回來通知自家兒子。
    “憑什麽?我為什麽要送她回去啊?跟我有什麽關係?我……”
    鈞九戰聽完都無語了,他暴躁地吼了一句,下意識去看身旁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