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家之後，還沒等我問怎麽回事，大頭便出現對我們說道：“這棟樓裏，有人養小鬼！”
    “養小鬼？”其實在北方養小鬼的事還是少的，基本上都是供奉保家仙，尋求個心裏安慰，但是小鬼就不一樣了，養小鬼需要真實奉養，以求小鬼幫忙，養小鬼，嚴格來說不算好，也不算不好，都是個人意願，隻是小鬼是把雙刃劍，如果發生什麽意外，那供養的人也會被反噬。
    不過這都是人家的自由，跟我沒有關係，我也不想多此一舉。
    “你不要去招惹那個小鬼。”歸鴻對大頭說道，看來他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
    大頭撇了撇嘴，頗有些不屑地道：“一個小鬼而已，我才不想搭理呢，但是這個小鬼是個新鬼，很是頑皮，就怕我不搭理它，他想惹事。”
    “惹事也是它飼主的問題，不是我們的問題。”歸鴻說道。
    “對了，你剛才說那件衣服有問題，是怎麽回事？”我問他。
    歸鴻說道：“你都被那衣服給蠱惑心智了，你覺得它有沒有問題？”
    “可是我沒發現衣服上有什麽問題啊？”我說道。
    歸鴻說道：“有些時候，並不一定是事物本身有問題，可能是穿過它的人，或者環境的問題，但是現在還不值得深究，也沒出什麽事，那家服裝店要是客流量大的話，應該會慢慢被人氣衝淡。”
    我回想起剛剛看到那件旗袍時的心情，竟然感覺一片空白，我當時為什麽要發火？為什麽覺得心裏很焦躁？
    我心裏還是覺得有些隱隱的不安，那件旗袍我總覺得有問題。
    歸鴻對我說道：“別因為還沒發生的問題就內耗自己。”
    我心想也是，人家還什麽事都沒有呢，我總不能上去就跟人家說你店裏的衣服有問題吧。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我一下樓就看到了那個學姐。
    她開心的跟我攀談，但是我一想到她私下裏約歸鴻就覺得她的熱絡都是假的，但是人家畢竟是班導，我也不好說什麽。
    “誒，你有時間可以來我店裏玩啊，這個就是我的店。”她親熱的拉著我的胳膊笑道。
    我隻好僵硬的笑了笑。
    “姐！”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轉頭一看，竟然是沈夢。
    “你朋友？”學姐問我。
    我點了點頭，她便說道：“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我跟沈夢聊了兩句，問了一下她在哪個專業，畢竟是一個學校，有什麽事也好照應。
    她告訴我，解完降頭術的當天晚上，那個男生就哭著給她打電話承認說是自己找人給她下了降頭術，他就是生氣，為什麽沈夢不答應他的表白，那個男生本來也報考的海大，結果降頭術反噬到降頭師身上，也反噬到了他身上，他出門的時候被車撞了，所以隻好休學了。
    沈夢說完這些的時候，有些遺憾，她說其實她對這個男生還是挺有好感的，隻是她從未談過戀愛，下意識就拒絕了，沒想到這個男生心裏竟然這麽陰暗。
    我勸她：“過去的事，就過去吧。”
    沈夢點了點頭，她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問我：“剛剛跟你說話的那個是你的朋友？”
    “不是，是我的班導，怎麽你認識？”我問她。
    沈夢道：“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她啊，是個古著視頻博主。”
    “哦？原來她還是個網紅嗎？不過什麽是古著啊？”我問她。
    沈夢拿出手機遞給我道：“她也不算網紅吧，她以前是穿搭主播，但是粉絲更少，做了古著之後還是吸收了一些忠實粉絲的，畢竟是小眾的圈子，粉絲忠誠度還是很高的。”
    我聽著沈夢說得煞有介事便問道：“你挺了解這些啊？”
    沈夢笑道：“我也是剛剛了解這個圈子，就是覺得古著挺有個性的。”
    “古著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我忍不住好奇問她，之前也聽同學說過，但是都沒這麽了解。
    沈夢道：“古著說白了就是舊的衣服，店家從市場上淘回來舊的衣服，然後幹洗搭配，除了衣服還有包包，手飾什麽的。”
    “舊衣服？為什麽衣服要穿舊的？”我覺得很奇怪，而且衣服穿舊的不是很難受嗎？
    “我就知道你有這種疑惑，其實這些衣服有的都是新的，就是款式有年代感，而且就算是舊的，店家也會幹洗消毒，不會有問題的。這東西就跟收集古董的感覺差不多，就是個個人愛好。”沈夢說道。
    雖然我還是無法理解，但是沈夢都說了是個人愛好，我也不好說什麽，但是我卻想起來韋至清出事的時候那個飯店用的舊家具，這些舊物就是很容易出現這種問題，舊的東西來源很難說清楚。
    “沒關係，不喜歡這個圈子的其實很難理解。”沈夢說道。
    我回過神趕緊道：“都是個人愛好，我表示尊重。”
    我跟沈夢分開之後便去了班級，一進門韋至清已經給我占了座。
    我沒有坐過去，而是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下課後，韋至清來找我：“沈因，大家都是老同學，你沒必要這麽避嫌吧。”
    我邊收拾課本邊道：“我跟你是什麽關係？你也說了隻是同學，沒必要走得這麽近，雖然你我都心裏有數，但是其他人未必會這麽想。”
    我說完便起身離開，正下樓的時候歸鴻給我打來電話。
    “你吃魚是要清蒸的還是紅燒啊？”
    “啊？”我有些奇怪，他幹嘛這麽問？這可不像他能問出來的話。
    “魚—你想吃清蒸還是紅燒啊？”歸鴻又問了一遍。
    “紅—紅燒吧。”我遲疑著做了選擇，這家夥這麽忽然變得這麽賢惠了？
    我正想著，手機響了起來，是個沒有保存的陌生號碼。
    我接了起來，電話那頭一個女人問我：“仙姑，您還記得我嗎？”
    我覺得聲音有些熟悉便試探著問：“你是程曉會？”
    “對，我是程曉會，仙姑我現在在你家，你怎麽沒在啊？”程曉會問我。
    “我在海城呢，我開學了，怎麽了有事？”
    “嗯，是我們公司有個視頻碰到點問題。”程曉會說道，她說完不知道在跟誰交談，但是很快便衝著電話對我道：“仙姑，我現在去海城，等我們到了再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