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身上的鬼雖然被拽出來，但是她被女孩母親指責的時候，並沒有反駁。
    看來她也不光是被鬼上身，被控製了。
    我看著她問道：“大娘，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娘嘟囔道：“就是這麽回事麽。”
    她看起來絲毫沒有悔改，完全不知道自己幫邪神做事帶來的後果會是什麽。
    我正著急，爺爺冷聲說道：“你幫助邪神助紂為虐，看我怎麽收拾你，又或者，你想讓那個血臉菩薩收拾你？”
    比起血臉菩薩，她看起來似乎更怕爺爺。
    “爸！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口口聲聲說大仙是邪神，但是我出了事，是大仙幫我化解的啊。”
    我聽完，真的覺得大娘蠢得可以。
    “你以為是大仙幫你化解的？你所謂的化解之法，就是把冥幣給我，讓那個鬼纏上我是嗎？”
    “我告訴你，那個鬼纏上你根本不是因為那些冥幣，而是因為很多年以前，你們撿了人家的錢不還，害死了人家重病的母親跟女兒，人家拿著黑靈旗來找你報仇的！”
    大娘一聽，愣了下，但還是一副不相信我的樣子似的說道：“你們不是沒有處理得了那個鬼嗎？”
    我說：“我們是嚇唬你的，但是沒想到你一點悔改之心都沒有，還覺得這一切都是那個邪神的功勞？”
    大娘不敢置信的搖頭：“怎麽會！怎麽會是這樣？！大仙說已經幫我處理過這件事了！她還讓我去參加法會呢。”
    她忽然抬起頭，剛剛不敢置信的眼神已經蕩然無存。
    反而充滿了固執幾乎瘋狂的信任：“我相信，是菩薩救了我！是菩薩救了我！”
    女孩的母親忽然衝上去，一巴掌打在大娘的臉上。
    “你害死我了，害死我女兒了！你這個壞人！你這個壞人！”
    大娘卻說道：“我是壞人？那你說說，你女兒醒沒醒過來？要是沒有菩薩，她能醒過來嗎？”
    女孩的媽媽被噎得啞口無言。
    歸鴻說道：“很多邪神，利用倒行逆施的方式，完成人的願望，但是這種願望往往伴隨的是人的價值。”
    “血臉是想要這個女孩的靈魂，所以采用了借魂的方式，那你知道這個魂是從哪裏借來的嗎？”
    他冷冷的盯著大娘問道，大娘沒有回答，但是她是聰明人，又怎麽會想不到呢。
    看到她嚇得臉色發白，歸鴻說道：“就是你們這些信徒的陽壽。”
    聽到這，大娘被嚇得瞪大了眼睛，她眼珠充血，完全沒有了剛才狂熱的勁頭。
    被爺爺抓著的鬼也說道：“菩薩的修行主要就是靠著信徒的供奉跟吸收信徒的陽氣，不然你看起來菩薩的肉身為什麽這麽年輕。”
    大娘忽然開始痛哭流涕，我知道她是真的害怕了，也是真的動搖了。
    雖然我也是做這行的，但是俗話說的迷信害死人，就是她這種的。
    不論對錯好壞，都去相信那些邪神的洗腦。
    經過了這些事，大娘同意以臥底的身份參加今天的法會。
    其實憑歸鴻跟我的能力再加上爺爺，正麵交鋒肯定是保贏的。
    但是據那鬼說，血臉本來就是在肉身上寄生，它現在還差一個女孩的靈魂能夠完成重生，所以會特別警覺。
    我們要是太大張旗鼓的話，它就跑了，就抓不到了。
    女孩聽到我們的話，對我說道：“讓我去當誘餌，我不就是那最後一個嘛。”
    我跟她母親異口同聲道：“不行！”
    她母親又氣又急說道：“你一個小孩，萬一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我的擔心跟她母親是一樣的。
    女孩表情堅定地道：“讓我去吧，要不然我們同學的死，我會良心不安的。”
    我說道：“你有什麽不安的？那都是欺負你的人！你也是被蠱惑了，你也不是主動害他們的。”
    那女孩卻紅了眼眶哭著說道：“但是他們是因為我的一念之惡而死的，是我的錯。”
    她說著看向母親：“其實我每天每夜都會做惡夢，我總是能看到他們的鬼魂，我很害怕。”
    “我上課的時候，都能感覺他們還是坐在座位上！而且班級的同學都說我是掃把星，說他們是因為欺負了我，所以才會死的，所有人都孤立我。”
    女孩的表情很痛苦，很可憐。
    但這就是現實，明明她才是被欺負的人。
    被爺爺提在手裏的鬼說道：“我在附身到她身上，把這女孩送過去，菩薩肯定會相信的。”
    我聽了他的話道：“你可算了吧，菩薩相信你，我可不相信你。”
    那鬼哭喪著臉道：“有青龍使在，我可不敢騙你。”
    我看了看歸鴻，還是不敢冒險，萬一出事了怎麽辦。
    女孩忽然說道：“如果你們不讓我去的話，我也活不長，這件事要是沒有結果，我難以安心，這是我的心病。”
    女孩母親看著女孩痛苦的樣子，最後決定道：“那就聽她的吧，其實她每次做噩夢我都知道，我都能聽到。”
    我看著女孩的母親道：“你你真的想好了？”
    她點了點頭道：“想好了。”
    我看著女孩，還是覺得不妥，最後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抬腿，將假肢卸下來道：“我代替你去。”
    歸鴻眼神一沉看向我，我說道：“如果有突發情況，我能夠解決。”
    “但是你們八字不同啊。”爺爺說道。
    “八字不同，這個好說。”
    歸鴻瞪了我一眼，他是了解我的，知道勸我也勸不動。
    其實我也不是想一意孤行，但是除了我替這女孩去，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我拿出符咒，剪了些女孩的頭發，又讓她滴了一滴血在上麵。
    我跟女孩換了衣服，怕出問題，爺爺留在家裏看著女孩，那個鬼重新附身在我大娘身上，我帶上口罩，它帶我回去。
    歸鴻想要在我身上施假術法，在我危險時候他能第一時間趕到。
    “這樣，會會被發現的！”附身在大娘身上的鬼說道。
    歸鴻的神氣很強，肯定會被發現。
    “你別在我身上施加術法了，我會找到機會給你放信號的。”我說道。
    “不行！”歸鴻直接拒絕。
    “要是被發現了，我們布置這些，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