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提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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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忍再忍才沒有將手裏的抹布扔在他臉上。
    我正想讓他自己做飯,手機卻響起來。
    電話是沈夢打來的,她問我最近怎麽樣了,我忽然想起,沈夢的母親說她交了男朋友。
    便問她這個男朋友處得怎麽樣,沒什麽問題吧。
    沈夢聽了我的話便嗔怪道:“我媽嘴怎麽這麽快?”
    我說:“怎麽?這事還是秘密,不想讓我知道?”
    沈夢連忙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覺得還八字沒一撇,不想讓你知道,我想穩定些再跟你說。”
    我心想,她這個想法也沒問題,是正常的想法。
    “你媽是因為上次的事擔心是不是被人騙了,正常交男朋友,沒什麽問題。”
    沈夢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這人這人什麽都挺好,就是工作這塊有點不是那麽的……”
    我說道:“隻要人踏實肯幹,對你好就行,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電話那頭沈夢聽到我這麽說,語氣立馬開心起來。
    又聊了兩句,我便掛斷了電話。
    沈夢聽起來挺正常的,這回她母親不用擔心了。
    打完電話,我發現爺爺正看著我,忽然想到他回來之後還沒見過我爸。
    “爺爺,你回來這麽久了,大爺也見過了,是不是也該見見我爸了?”我問他。
    爺爺說道:“我走的時候,你爸還沒出生呢,他見我也跟我不親。”
    我說道:“那不一定,萬一他其實很想你呢,好歹那是你唯一的親生兒子,難道你就不想見他?”
    爺爺沉默了,估計他也是想見我爸的。
    外麵忽然有人敲大門,我出去站在院子裏問了句:“誰啊?”
    結果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沈因,是我。”
    是我爸。
    我打開大門將他迎進來,他表情緊張地道:“你大爺的事你知道嗎?”
    大爺不是在住院嗎?大娘被抓走之後她身上的鬼我也超度了,他們家現在應該沒什麽事吧。
    我爸拉著我,一臉神神叨叨地道:“你大爺大娘瘋了,你大娘前段時間信了邪神,這兩天剛從裏麵放出來。”
    我點了點頭,這個我當然知道。
    我爸又說道:“你大爺,更瘋了,說看到你爺爺了,你說你爺爺都去世多少年了,他怎麽能說看到你爺爺了呢?你說他們兩口子是不是衝到什麽了?”
    我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也覺得大爺跟你大娘衝到什麽是吧,他們倆辦事忒混了,看來這次是翻船了。”
    我說道:“我讓您看個東西,您別害怕。”
    我爸一副你別搞笑的樣子:“我怕什麽?”
    我將屋門打開示意他進去,我爸沒有絲毫遲疑便走進去,結果我還沒進去,便聽到了他的尖叫。
    我趕緊進去,費了好半天的功夫才讓他冷靜下來。
    但是冷靜完之後他就跟我爺爺,一個坐在小馬紮上,一個坐在凳子上相對無言的沉默著。
    我站在一旁,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沈因,幾點了,你不餓啊?我給你做點什麽吃?”歸鴻從房間裏出來。
    我瞪了他一眼,他一眼就明白了現在的局勢,退了回去。
    其實我也理解我爸,這種場麵,放到誰身上,誰都受不了。
    良久,我爸開口問爺爺:“爸,你喝酒嗎?”
    “嗯。”爺爺悶悶的應了聲。
    兩人轉移到奶奶的房間,我跟歸鴻到廚房做菜。
    屋裏的兩人一點聲音都沒有。
    歸鴻掐著腰問道:“怎麽沒聲音?”
    我走到門口,往裏看著兩人正相對而坐。
    爺爺尷尬的撇開臉,看著窗外,我爸這是看著相反方向的地麵。
    這幅畫麵,看得我想笑。
    歸鴻說道:“男人嘛,喝點酒話匣子就打開了,我趕緊炒兩個菜。”
    他雖然這麽說,但是我是真沒想到他會跟我爺爺還有我爸一起喝。
    到最後,他們仨喝得爛醉,我爸抱著我爺爺哭,我爺爺抱著歸鴻哭。
    我站在旁邊欲哭無淚。
    後來我也懶得管了,把他們扔一屋,自己先回去睡覺了。
    我仰躺在炕上,今天的炕燒得熱熱的。
    都說東北的熱炕有治病的效果,有沒有效果我不知道,但是我躺在上麵是真的舒服。
    我翹著二郎腿,迷迷糊糊的,隱約能聽見另一邊屋子裏他們喝酒聊天,不時還有人高喊一聲。
    我隻能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啊!”
    忽然一聲尖叫,我趕緊坐起來,剛剛好像聽到一聲叫聲,那是聲音像是從挺遠的地方傳來的。
    我靜靜的坐在房間裏,想要再聽聽,卻再也沒聽到。
    難道是我聽錯了?
    我沒當回事,下地往爐子裏添了些柴跟煤。
    弄好這些,我走到奶奶房間門口,他們三個竟然還在喝。
    算了不管他們了,我轉身打算回房間睡覺。
    廚房的爐子邊就是一大扇的窗戶,窗戶後麵就是鄰居家的菜園子。
    冬天菜園子裏已經沒有菜了,空曠得隻有積雪。
    我忽然看到在空曠的菜園子,有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提著燈籠從地裏慢慢的向後走著。
    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個天氣,那人看起來就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服。
    而且現在誰還用燈籠啊?再說就算是用燈籠也是用照明的燈籠,怎麽提著個紅色的燈籠?
    紅色燈籠照明能看到什麽啊?
    揉完眼睛,那人影依舊在地裏慢慢走著的,走到菜地的最後麵,那人影就像是下樓梯似的一點點的矮了下去,最後就不見了。
    我轉頭看了看鄰居家,他家黑著燈,這個點應該已經睡著了。
    我看得心驚膽戰,當那個人影消失後我就覺得很不對勁。
    我回到房間,旁邊雖然是鄰居,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