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到紅廳娛樂城，才過去不到四十個小時的時間。
    薑渺的心境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前天是恐懼驚慌，而今天，則是多了些坦然。
    她沒猶豫，也沒退縮，直接去了薛天鶴的辦公室。
    “來了？”
    薛天鶴背對著辦公室的門坐著，看了一眼日曆和時間，“比我想象的要早很多。”
    薑渺站在門口沒有往裏走，“鶴哥怎麽知道是我？”
    “我辦公室門鎖的密碼，可一直是你的指紋，隻有你能出入自由，隨意走動。”
    說著，薛天鶴的椅子一轉，麵向了薑渺。
    他眯著眼，若有似無地打量了薑渺一圈。
    那眼神，讓薑渺心裏瘮得慌。
    “既然鶴哥算準了我回來，應該也猜到了我的目的，那我就直說吧。”
    薑渺下一句還沒說出口，薛天鶴已經站了起來。
    朝她走過來，將她拉入屋內。
    他很高，手勁也非常大。
    拉住薑渺的時候，手背上一道刀疤很是顯眼。
    薑渺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緊張麽？”
    薛天鶴哈哈大笑，“你以前是我這裏的常客，回自己熟悉的地方，怎麽還害怕了？”
    “鶴哥，”薑渺站定，直視著他的眼睛，“以前是你點頭同意讓我走的，現在來翻舊賬，就沒有意思了吧？”
    話因剛落，身後的門“砰”地一聲關上。
    薑渺嚇了一跳，意識到今天恐怕是走不掉了。
    薛天鶴是個真正的惡魔。
    他的辦公室裏裝滿了各種機關，如果沒有他的控製，薑渺插翅難逃。
    兩年前就是這樣，如今隻怕更甚。
    薛天鶴咬著牙，突然掐住了薑渺的脖子，將她推到牆角。
    “你竟然敢來和我討論當初是怎麽走的，薑渺，你把我這娛樂城的花魁一個個放走，讓我一度陷入困頓中，這筆賬如果要細算，你還十條命都不夠！”
    薛天鶴眼眶猩紅，手勁非常大，掐得薑渺幾乎快要窒息。
    “鶴……鶴哥，”她掙紮著艱難發聲，“不管我當初的目的是什麽，結果都是幫了你，如果不是我放走了他們，你這娛樂城……早……早已經保不住了！”
    她用盡全力，聲音非常大，每一個字都非常清晰地進了薛天鶴的耳朵裏。
    薛天鶴突然放了手。
    薑渺猝不及防，順著牆邊滑了下來。
    薛天鶴站著沒動，盯著蹲在地上的她看了好一會兒。
    “你和以前一模一樣，兩年了，一點沒變，還是那麽大膽。”
    他剛剛暴怒的情緒，突然平和下來，“說吧，今天來找我什麽事。”
    薑渺咳嗽了好幾聲，站起來，“徐孟孟的照片，是你拍的？”
    薛天鶴笑了一下，“質問我？”
    “詢問。”
    “薑渺，你當初仗著我喜歡你，可沒少對我下狠手，難道你認為，現在我依舊會站在你麵前，任你宰割？晚了，男人的新鮮感不可能持續那麽久，我早對你沒興趣了。”
    言下之意是，他不會管薑渺的事。
    這一趟是徒勞無功。
    薑渺站穩後，往他麵前走了半步，拿出一個u盤，在他眼前晃了晃。
    “兩年過去了，鶴哥的新鮮感在沒在我不知道，但你的不嚴謹，還是和以前一樣。”
    薛天鶴看著那個小小的u盤，眼睛一點點睜大，“這是什麽東西？”
    他伸手想拿，被薑渺躲開。
    “前天在地下室的房間裏，那四個男人欺負我的時候，我從他們身上拿的。”
    薑渺非常淡定，麵不改色，語速不快不慢。
    “我並沒有看裏邊的內容，但也能猜到，都是他們在娛樂城‘玩’的時候，故意留下的偉岸證據，如果我把這些東西交出去，鶴哥覺得，娛樂城會不會受影響？”
    一番話，說得薛天鶴表情越來越難看。
    他確實有人脈有靠山，可最近紅廳娛樂城正在風口浪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成為焦點。
    “蛇蠍女人，心還是一樣狠。”
    薛天鶴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抓過薑渺的手，將她攬入懷中。
    手上的力氣不小，勾住她的腰，右手的食指按在了她腰部的文身上。
    感覺到一些異樣。
    薛天鶴皺起了眉，“這個東西，是你的噩夢吧？”
    薑渺笑，“沒有毀在鶴哥手裏，還不算是噩夢。”
    她眼神一如往常，嫵媚動人，又帶刺紮人。
    “這兩年，鶴哥應該很想念我吧？”
    沒有得手的女人，總是令人惦記的。
    “不止想念，我做夢就想把你就地正法！”
    薛天鶴用力捏著薑渺腰上的軟肉。
    她吃痛，卻麵不改色，“不好意思，晚了，我現在是時聿南的人，你敢動我嗎？”
    敢不敢動是一方麵，鶴哥更在意的，是前邊那句——“我是時聿南的人。”
    他突然放手，“時聿南得到你了？”
    薑渺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隻是微笑。
    這個微笑中，已經表明了一切。
    薛天鶴眼神中有失落一閃而過，很快變成了陰狠。
    “時聿南……我倒要看看，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薑渺不想把焦點轉到時聿南身上，把話題拉回來。
    “現在鶴哥可以告訴我了嗎，徐孟孟的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我沒那麽不挑食，”薛天鶴放開她，轉身去拿了一支煙，“是韓躍做的。”
    “韓躍也是你的人？”薑渺大驚。
    “合作，分紅，我喜歡和聰明人一起做事。”
    “聰明人？”薑渺冷笑，“鶴哥看人不太準，韓躍可不是什麽聰明人。”
    “你到底想說什麽？”薛天鶴不悅，“我說了，我現在對你沒興趣，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
    薑渺說，“徐孟孟是我的朋友，鶴哥能不能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