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膽子那麽大？”薑渺驚了，“如果被時明知道，那……”
    “她當然不會讓時明知道，”時聿南扯了扯嘴角，“她會想辦法把這個孩子帶進時家，為自己爭奪家產增加籌碼，就和當年一樣，鳩占鵲巢。”
    “那你想怎麽辦？”
    此刻的薑渺擔心的是時聿南的心理狀況，害怕他一個衝動做出不該做的事來。
    或許是看穿了薑渺的心思，時聿南笑了一下，“放心，我不可能因為仇家而做傷害自己的事，犯不著，他們也不配。”
    頓了頓，他從牙縫中扔出一句話，“我要看他們狗咬狗，兩敗俱傷。”
    明明站在正午的陽光下，薑渺卻覺得渾身發寒。
    說完了白珠，還有一個丁小甜。
    時聿南邊走向醫院停車場邊說，“佟嘉鐵了心要和韓躍離婚，並且要求他淨身出戶，韓躍的日子會很難過，這個孩子對他來說不會是驚喜，反而是累贅。”
    這次薑渺聽懂了，“孩子是丁小甜用了點特殊手段才懷上的，韓躍不知情，如果他知道……”
    時聿南點點頭，“不光孩子不會要，連丁小甜恐怕都會踢得遠遠的。”
    韓躍和丁小甜本就是玩玩而已，是丁小甜用來和薑渺對抗的工具人。
    工具人沒了“工具”，早已經沒有利用價值。
    可薑渺卻沒覺得慶幸，“如果真是這樣，他倆隻會更恨我們，說不定會聯手一致對外。”
    “沒錯，咱們接下來的處境會非常危險，”時聿南冷笑了一下，“尤其是你，你是韓躍和丁小甜的雙重靶子。”
    薑渺皺眉，“丁小甜恨我也就算了，韓躍為什麽要把我當靶子？就因為我在你身邊？”
    “忘了他奶奶的事了？上次你利用他奶奶算計他，才拿下了那塊地，你覺得韓躍會不記仇嗎？”
    是哦，還有這件事，薑渺差點忘了。
    她連忙說，“那咱們能不能繼續利用他奶奶，既然他有軟肋，我們就不用怕他。”
    這話說的時聿南都驚了，回頭捏住了她的下巴，“以前沒發現，你竟然那麽狠。”
    如果不是他把話說得那麽直接，薑渺還真沒意識到。
    用一個快八十的老太太，做要挾韓躍的籌碼。
    這種事……以前的她從來不會做。
    如今卻能說得這樣自然。
    看著薑渺臉上出現為難和自責的表情，時聿南扶著她的肩，“你沒有錯，為了自己的目的，用些特殊手段是很正常的事，你不狠，別人就會對你狠，不要覺得懊惱，弱肉強食，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我是擔心，我還沒使出什麽力氣，先被別人打成篩子。”
    “還有我，你怕什麽？”
    薑渺抬頭，眼神裏有強烈的期待，“學長會幫我是不是？”
    時聿南放開她，扔下了一句，“有我在，別怕沒人幫你收屍。”
    ……
    行，真行。
    事實證明，他倆的敵人並不止韓躍一個。
    走到車前，時聿南剛用拉開車門，裏邊掉出來一張紙片。
    他彎腰撿起來，臉色一變。
    對麵的薑渺走過來，“什麽東西。”
    時聿南沒來得及收，被她看到了。
    上邊一個巨大的“x”，猩紅的顏色，看不出來是油漆還是墨汁，又或者……是血。
    薑渺往後退了半步，“這……”
    這不是一張白紙，“x”下邊還有一個圖案。
    時聿南雙手扯著紙張邊緣，沉住氣，“這是思睿公司的ogo。”
    “這是在向你示威？”薑渺問。
    時聿南搖搖頭，“恐怕沒那麽簡單。”
    薑渺想看得更清楚些，伸手要拿那張紙，還沒到手，先瞥見了右下角的一個標誌。
    她的手垂了下去，喃喃道，“紙上有蛇標……”
    “誰的？”時聿南問完後，其實已經意識到了。
    薑渺看過來，眼神空洞，“薛天鶴。”
    這是薛天鶴設計的圖案，在玲瓏酒吧和紅廳娛樂城都有。
    以前薑渺見到過很多次，準確說來，是每次看到都覺得膽戰心驚。
    聽到“薛天鶴”這三個字，時聿南快速將那張紙揉作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四處看了看，他把薑渺推上車，“快走。”
    薑渺不明所以，看得出他表情不好看，配合地快速坐進了副駕駛座，係好安全帶。
    時聿南也快速上車，發動車子，直接把油門踩到底，車子猛地往後退。
    “我們被薛天鶴盯上了，這停車場裏有他的眼線，恐怕隨時等著下手，得快點走。”
    時聿南車技很好，方向盤往右打，一腳油門一腳刹車，在停車場裏繞了兩圈。
    薑渺從後視鏡裏看到一個熟悉的車牌，她抓緊了車門把手。
    “真的是薛天鶴！後邊跟著的那輛車是他心腹的，”薑渺有些慌，“這人是個腦袋別在褲腰上的亡命徒，怎麽辦？”
    “光天化日，難道他們還敢直接動手？”
    時聿南看了一眼後視鏡，那輛車是個全黑的商務車，門窗都做了防彈處理。
    “薛天鶴還真敢。”薑渺心髒跳得厲害。
    時聿南是權勢滔天，很少有人敢直接動他。
    但薛天鶴是無法無天，這個世界任何的規則都攔不住他。
    時聿南看準了黑車的位置，它追得很緊，他甩得很快。
    在停車場內繞了兩圈後，時聿南的車快速駛出，卻不是回家的方向。
    “會暈車嗎？”他問。
    薑渺搖了搖頭。
    “那坐好，我們得加速了。”
    時聿南直接將車駛向了荒野，如果真的要發生點什麽，得選個人少的地方，免得傷及無辜。
    他車速極快，在每一個轉彎都轉了個漂移。
    薑渺確實不會暈車，還是被甩得差點吐出來。
    直到繞過了兩座山，後邊的黑車終於沒了影子。
    時聿南沒停，接著往前，最終車子停在了山頂。
    還沒停穩，薑渺先拉開車門，衝下去，蹲在路邊狂嘔起來。
    時聿南拿下一瓶水遞給她，“你這身體素質不太行，以後抽點時間多鍛煉鍛煉。”
    薑渺幹嘔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緩過來，沒喝水，把瓶子扔了回去，“你這車速過山路，誰能活著從你的車上下來？”
    “你得先活著從車上下來，才能完好無缺地從我的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