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番外 裴深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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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裴深會想,如果那時候他沒有衝動,現在的他是不是還是一個人無拘無束?
他和霍玉的這段孽緣,要從裴璟珩去朔州解圍說起。
上官旻登基之後明裏暗裏想置裴家於死地,派裴璟珩去削河西王的藩王之位,表麵上就是他想坐山觀虎鬥,好坐收漁利,實際上,他暗地裏助柔然的渾丹可汗取代老可汗,指使渾丹去攻打朔州,讓裴璟珩腹背受敵。
換句話說,他就壓根兒沒想讓所有姓裴的活著回到上京。
裴璟珩察覺之後,轉而先去解了柔然的圍困,殺了渾丹可汗,瓦解了上官旻的如意算盤。緊接著,他又帶著朔州的一半人馬,直奔河西,去借兵借糧草。
裴深也就是這樣跟著他一起到了河西。
之後裴璟珩領著精銳充當前鋒,而霍允押著後續兵馬輜重尾隨其後,裴深為其副手。
那一夜,他們終於抵達了前線營地,好不容易卸下輜重,大夥兒都累的汗流浹背,三五成群的往營地旁的河邊走。
裴深也就在這個時候,看到一個小個子鬼鬼祟祟的脫離了人群,往反方向小跑而去。
他頓時察覺不對。
那個方向……是糧草庫!
這大晚上的,他去糧草庫做什麽?
裴深立刻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
不久後,小個子果然在糧草庫門口停下了,走到門口還警惕的左右瞧瞧,看見沒人,才提著兩個桶進去了。
隨即,裏麵有火光亮起。
糧草庫怎麽能見火光!
不好!難道他是要潑油燒糧草庫!
裴深想都沒想,立刻一腳踹開門闖了進去。
“大膽細作!”
大喝一聲後,他就一下子失了神。
一盞油燈照著衣衫半褪的人,肚兜赤紅,酥胸半敞。
雖然身著男裝,但眼前人實打實是個姑娘。
裴深張著嘴愣了。
霍玉瞪著眼怒了。
“登徒子!”
她一把將手裏的水瓢朝裴深扔來,“砰”的一聲砸中了裴深的額角。
其力道之大,讓裴深頓時腦袋嗡的一聲響。
這女人,難道會武功?
還說不是敵人派來的細作?
“你是誰派來的!”
裴深上前便攥住了她的手腕,試圖將她的手臂反剪身後。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他掰手腕居然掰不過一個丫頭!
霍玉順勢反而將他的胳膊擰住,一下將他摁在了地上,一屁股騎了上去!
“偷看本姑娘洗澡就算了,居然還想霸王硬上弓?臭不要臉!”
霍玉一手摁著他的胳膊,一手拿小拳拳捶他的頭。
裴深腦瓜子嗡嗡響,感覺自己在咣咣撞大牆。
不能再讓她打了,再打他就得變成傻子了!
於是他陡然提起內力,一個鷂子翻身,將霍玉掀翻在地,壓了上去!
“老實交代!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會在這裏!”
霍玉落於下風之後,立刻慌了神。
河西民風剽悍,經常有看對眼的男女幕天席地幹柴烈火,她觀摩過,知道男人壓在女人身上之後,會幹些什麽。
“啊——來人啊!救命啊!”
她想也不想就尖叫起來,聲音快要把人耳膜刺穿。
裴深額頭冒血,腦袋暈乎,如今她這麽一叫,他耳朵都快不能要。
“閉嘴!”
裴深沒好氣的去捂她的嘴。
霍玉拚命掙紮,裴深隻好拚命摁她。
霍玉被他死死壓在身下,頭發淩亂,衣衫半褪。
聞聲而來的霍允正好看到了這一幕,頓時目眥盡裂。
“混蛋!”
他一腳將裴深踹了出去,脫下自己的外衫罩在霍玉身上。
“阿兄!嗚嗚嗚!”
霍玉哭的像是被惡霸欺負了的小娘子。
“別怕,阿兄在,沒人敢欺負你。”
霍允柔聲安慰她,隨即轉頭惡狠狠的盯著裴深。
裴深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跡。
“她、她不是細作?是你妹妹?”
“她是我妹妹霍玉,裴深,你是不是該給我霍家一個交代?”
裴深頓時虎軀一震,“交代什麽?誤會!方才都是誤會啊!”
“是她鬼鬼祟祟拎著桶來糧草庫,我才誤會她要燒糧草……我怎麽知道軍營裏會有女人!”
霍允頓時沉默了。
是的,霍玉此番隨行,確實於理不合。
但……出發到半路的時候,他才發現他這個偷跑出來的妹妹。
母親想要做主把霍玉許給當地的一家豪紳,但霍玉死活不肯,於是偷偷跑了出來,被他發現後,還以死相逼,說什麽都不肯回去成婚。
他知道,母親還介意玉兒的母親當年搶了父親的寵愛,一直有些耿耿於懷,所以做主把霍玉嫁給大她二十歲的豪紳,多少也有點泄憤的意思。
所以,他也就默許霍玉跟在他身邊了,想著等忙完戰事再做打算。
沒想到,居然就出了這等事。
而霍玉也知道自己理虧,更怕因為這事被兄長送回河西,於是攥著衣襟,哭的可憐兮兮。
“阿兄!他、他對我霸王硬上弓……嗚嗚嗚……阿玉的清白已經沒了!嫁不了人了!”
裴深頓時愣住。
“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碰你了!”
“就算你沒碰,你也看光我了!”霍玉淚汪汪道。
裴深一下啞口無言。
霍允一下子揪住了裴深,“你聽到了?”
“這件事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走!去找你大哥說清楚!”
於是剛從前線回來的裴璟珩,一身染血戰甲還沒脫下,就被迫處理起了家務事。
他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我會修書一封給二叔,讓他備禮去河西提親,等戰事穩定,就讓裴深跟霍玉成親。”
霍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點點頭,轉身走出營帳。
路過裴深的時候,他還重重拍了下裴深的肩膀。
“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好好對我妹妹。”
說完轉身走出去通知霍玉了。
霍玉聽完,先是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皺起了眉。
總算不用嫁給那老鰥夫,但……眼前這個登徒子,她也是不會嫁的。
等過了眼前這關,她再想辦法把親事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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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不想娶她!”
營帳裏,裴深氣的跳腳。
“這真的隻是個誤會!我以為她是細作!誰能想到軍營裏居然有個女人!”
裴璟珩蹙眉盯著裴深。
“不管事情起因如何,總歸這件事是你理虧。裴家的男兒敢作敢當,你既然看了人家姑娘,就必須負責。”
裴深氣的不行,卻又無可奈何,轉身摔簾出了營帳,翻身上馬,一路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