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在算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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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佞宋梟寒聞言垂眸瞧著她,她的眼尾泛了紅,咬著唇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他的心頭終究是軟了,心生憐愛,什麽的一切都可以拋之腦後,掌心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又在她臉上印上一吻,隨後坐了起來,撈起她的身子抱到膝上圈在懷裏,“明天,我送你去上班,下班後我會派人去接你,以後你就住在楠園。”
    白淺歌抽泣著,抬眸注視著他,有些不可置信,哽咽問道,“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他語氣不容置喙,“你覺得我有心情和你開玩笑嗎?在公寓的行李也沒必要去拿了,我會吩咐人給你備新的。”
    他突然吻向她,扣住她後腦勺的手微微用力,將她又往懷裏拉近了一些,略微沙啞的嗓音帶著無奈,“阿晚,我讓步了,別再惹我生氣了。”
    白淺歌低頭,呐呐道,“又接又送的,這算哪門子讓步,和軟禁有甚區別。”
    宋梟寒蹙眉,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頗有審視之意,“說我壞話?長本事了你。”
    “沒有,我沒說。”其實白淺歌知道他先低頭了,身份揭開誤打誤撞正中白淺歌下懷,她承認她動情了,但是她也更加清楚自己是誰。
    他看著她的眼睛,嗤笑,“連騙我都敢。”
    宋梟寒明顯感受到她的身體顫了顫,她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有些落寞,她伸手推了推他,想從他身上下去,他卻禁錮的更緊,在她耳邊無奈道,“就讓林晚待在我身邊好不好。”
    宋梟寒本想著他會恨她的欺騙,可是隻要她回應他一點,順著他一點,他都可以不計較,對她冷臉,他又何嚐不難受。
    白淺歌垂眸,沒有接他的話,林晚或許可以永遠待在他身邊,但白淺歌遲早會走,他們是的身份是跨不過去的鴻溝,再糾纏下去,他們都不會有好結果。
    是她高估了自己,她探不透摸不透眼前的男人隻會讓自己越陷越深,事態早已超出了她可以掌控的範圍。
    明知是錯誤的,就該及時止損才對。
    白淺歌眼眸微動,對他喜歡是真,算計也是真,她搖了搖頭,苦笑道,“不好。”白淺歌抬眸看著他的眼睛,好像受了刺激一般,聲音帶著怒氣,“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誰啊,我再和你說一遍,我是白淺歌,我不是林晚,你把我留在我身邊,會是你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他看著她激烈的反應,眼神裏是看不見的無底洞,底下是旋轉的漩渦,白淺歌身處其中,離不開出不去。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淡淡的問了句,“就那麽想離開?”
    這場戲既然已經開場,如論如何也得唱下去,她麵上所顯露的情緒是為了掩蓋她最終的目的,如他所說,北府的人怎麽會是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她咬著牙,狠了狠心,“明知故問。”
    他眼眸深不見底,撫摸她臉頰的手瞬間禁錮她的下巴,用了足足的力氣,白淺歌已經深刻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偏要來氣我嗎?”
    她被迫仰著頭,倔強的很,“不想我氣你,你就放我走啊。”
    他瞧著她眼中的堅定,倔強,嘴角泛起一絲苦澀,他淡淡的笑了,問她,“連騙騙我都不肯了?”
    白淺歌聽了他的話,整個人愣住,頓時感覺喘不上氣來,一句話好似有千斤重,壓在她的心口,她閉了閉眼,她怕啊,怕再待下去她就撐不住了,她的聲音帶著隱隱的顫抖,終是軟了語氣,“放我走吧,好不好,就當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了,就都沒了。”
    他唇邊勾起似有若無的笑,那股笑看似簡單實際深沉,幻化為一柄鋒銳無敵的利劍,割住她的喉嚨,進退兩難,任他拿捏。
    指尖鬆開了她的下巴,一抹紅印落在宋梟寒眼中,她和夢裏的女孩真是越來越不像了,她還有很深的秘密不曾顯露,一朵玫瑰還沒有釋放出她的刺頭來,帶刺的玫瑰怎麽會是輕盈柔軟的櫻花,可偏偏他就是被玫瑰迷了心智。
    他們陷入寂靜的沉默,許久,他終是抬手輕輕撫摸她被他捏紅的下巴,眼神中是一閃而過的自責,再細細描繪她的柔骨,白淺歌心中一緊,他越平靜白淺歌越不安,他凝視著她的眼睛,淡淡的詢問她,“既然想走,一開始得知我的身份為什麽還要接我的聯係方式,為什麽一次一次的赴約。”他勢是非要她一個答案,“阿晚,你告訴我,為什麽?”
    白淺歌看著他的眼睛,竟一句話也答不出來,看到他的第一眼,那種熟悉的感覺就衝刺著她的神經,促使她接下來的一步一步都超出了自己所能掌控的範圍,她騙了他又在算計他,又害怕謊言被揭開,因為她知道,身份被揭開時,他們就隻剩防備和算計了。
    如同此刻,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所露出的每一個表情都是在算計他。
    白淺歌抬手輕輕撫摸他的眉眼,他神色冷峻,眉眼周帶著隱隱的疲憊,迫切的想知道她的答案,她不想和他激烈的爭論,不想和他吵架,他們不該是這樣的,她輕聲與他細說,“阿寒,我們都懂,不需要再挑明來說,你不放我走又是為了什麽,林晚或許可以心安理得待在這,但白淺歌不行,不管你信不信,我遲早會走,我們及時止損,回頭是岸。”
    她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宋梟寒的麵色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問了一句,“在我這裏,如果是海,你就那麽肯定會溺斃。”
    白淺歌反問,“你覺得呢?”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不會有結果,隻不過還不甘心放手,身份注定了他們隻能是對立麵。
    他並未回答雙手收緊環著她的腰,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處,將她抱緊,白淺歌仰頭,鼻頭泛酸,深吸了一口氣,盡量不讓自己失態,房間內燈光昏黃,月光照映出兩人的影子,他們緊緊的抱在一起,如同兩個孤寂的人尋到了依靠。
    她看向窗外的夜景,心中思緒萬千,她想她大概不會後悔與他相識一場,他們在塵世中相遇,細數片刻的柔情,但她也不後悔自己是白淺歌而他是宋梟寒,或許有些人就是要相遇再分離。
    寂靜的房間裏,響起他沙啞的聲音,“阿晚,在我身邊再留一陣好不好,如果之後你還決定要離開,我放你走。”他終究是不忍心強迫她,但又不甘心就此放她離開,就讓這場夢再久一點。
    白淺歌的下巴抵在他的肩頭,應他,“好。”她妥協了,不,是達到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