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迫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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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
飛雲巷。
烏雲密布,陰雨綿綿。
老舊的巷子裏,坑坑窪窪的青石板路麵上積滿了雨水,兩邊磚牆盡是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
此時,一輛商務豪車停在了巷口。
陸豐提著一個包裹走下車,看了眼這巷子,眼中滿是唏噓。
三年前,他便是從這裏帶著陳淩雪離開的。
而今天,他卻是一個人回來了。
“簽字吧。”
一道冷漠的聲音從車裏響起。
副駕駛位上。
一個穿著職業包臀裙,戴著金框眼鏡的年輕女秘書,將一份文件遞了出來。
陸豐低頭瞥了一眼,封麵上寫著四個大字:離婚協議。
“我等了她半年,現在就連離婚,她都不願意來見我一麵嗎?”陸豐語氣平靜道。
聞聲,女秘書臉上帶著一絲不耐煩。
“董事長昨晚剛參加完劉氏集團的晚宴,她沒有時間來見你,這份離婚協議書,也算是她給你最後的體麵。”
女秘書麵露鄙夷,自始至終,都懶得從車裏下來。
“陸豐,你自己也該識趣才是,董事長三年時間一個人將公司做到即將上市,而你呢,混吃等死好吃懶做,這幾年來過公司一趟?”
“整個燕青都找不出第二個你這種吃軟飯的廢人,別讓我再說更難聽的了,趕緊把字簽了!”
聽到這話,陸豐也沒有生氣,隻是眸底深處多了一抹失望。
三年前初識陳淩雪,那時他正處於人生的至暗時刻,機緣巧合下遇到了天真可愛的陳淩雪,最後登記,結婚。
可婚後隨著生意做起來。
不知何時,兩人朝夕相處的時間就越來越少。
陳淩雪經常以加班為由,徹夜的不回家。
記得上一次見麵,還是在半年前,陸豐撞見陳淩雪被一個男人送回家,起初她還有些驚慌失措,可最終她什麽都沒說。
那一夜。
家裏很是安靜。
而第二天,她就徹底搬出去了。
“給她打個電話吧。”陸豐看著女秘書說道。
他的聲音平靜,聽不出任何起伏。
見陸豐這油鹽不進的模樣,女秘書盡管心中不滿,還最終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是陸豐吧。”
手機裏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
女秘書打開免提,並沒有把手機遞給陸豐,似乎就連陸豐觸碰她的手機,都會讓她覺得不舒服。
“是我。”
陸豐的語氣沒有絲毫悲傷,也沒有氣急敗壞,反倒像遇見了一個老友。
“陸豐,長話短說吧。”
“你之前住的公寓,裏麵什麽東西都沒動,車房都歸你,另外我再給你一百萬。”
“把字簽了,也算是我們好聚好散,如果你還有什麽別的要求,我盡量滿足。”陳淩雪語氣冰冷道。
聞聲,陸豐緩緩閉上雙眼。
雖然他早已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現在親耳聽到,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對這段感情有個了結。
“我沒有什麽別的要求。”
再次睜開眼,陸豐接過文件,拿著筆嘩嘩幾下簽好自己的名字,隨後遞了過去。
“董事長,他簽字了。”
女秘書激動的收回文件,迫不及待的就要關上車窗離去。
可這時,陸豐突然喊住了她。
“喂,能不能給我一枚硬幣?”
女秘書聞言一愣,但最麻煩的簽字工作她已經做完了。
恰好車裏就有幾塊硬幣,於是她直接拿起一枚硬幣拋了出去,同時還不忘嘲諷一句。
“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在這關頭還是要錢,你剛才幹嘛不跟董事長多要點,畢竟一百萬可不夠你混吃等死的。”
對於這話,陸豐沒有理會,隻是翻手接過硬幣的瞬間,眸底一縷暗淡的金光突然激射而起。
“我不喜歡錢。”陸豐輕聲道。
“三年前我與陳淩雪相識,那時候是我最迷茫的時候,是她的出現,讓我重拾了本心。但剛才,她的聲音裏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熟悉,所以是時候分道揚鑣了。”
這一刻,陸豐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氣質大變。
原本就挺拔的身姿,更是多了一股說不清的韻味。
“這……”
女秘書麵色微微一怔。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眼前的陸豐,她的心裏突然多了一股心悸的感覺。
這個男人無形間散發的氣息……
神秘!
尊貴!
無與倫比!
而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陸豐就早已提著包裹走進了巷子。
強行壓下這種感覺,女秘書甩了甩腦袋,不屑一笑,招呼著司機離開了,“我在想什麽呢,一個吃軟飯的廢物而已!”
……
與此同時。
陸豐提著包裹一路走向巷子深處,最終停在一座老舊的院子前。
這院子門檻極高,兩邊的門聯曆經風雨日曬,早已老舊脫落,但仔細的話,那門聯上的字跡卻赫然印入牆中!
“人事莫測,疾苦災病皆可解。”
“天意難違,陰陽八卦無遺漏。”
兩道對聯,前表人事,後言天意!
尤其是這誦讀出口,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狂!
口說人事天意,但上下聯裏的‘皆、無’二字,卻是連天都蔑視了。
陸豐緩緩抬頭看去。
布滿灰塵的紫檀門匾上寫著三個鎏金大字:天道門!
所謂天道門,做的便是占卜策算。
占,八卦五行!
算,陰陽萬事!
“鏘……”
陸豐輕輕拋起手裏那一枚硬幣,隨後握在掌心,輕輕摩挲著,眼中滿是回憶。
三年前,雲遊的師傅從關外趕回,都沒留下隻言片語,便暴斃在了門口。
等陸豐跑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師傅的身子僵在門外,麵色烏黑,雙眼暴凸,似有無數的話要告訴他。
但最終,什麽都沒來及說。
草草的將師傅安葬之後,陸豐也是因為此事,一度陷入了不安和迷茫。
不安的是師傅這不明不白的慘死。
迷茫的則是他的天策秘術久久無法精進。
最後,在巧合之下認識了陳淩雪,才有了那段婚事。
至此婚後三年,陸豐都沒有再動用過天策秘術。
當然,在這幾年中,他的內心也從未忘記師傅的橫死,以及自我審問,或許這也是他不知不覺和陳淩雪越走越遠的原因吧。
“看來,我還是屬於這裏的。”
陸豐歎息一聲,攤開手心。
那一枚硬幣不知何時,正反兩麵都被抹去了圖案,呈現出的便是幾道淡淡的劃痕。
虛空凝卦!
“三爻三陰,平卦,有客到。”
陸豐看了眼硬幣,沒想到荒廢三年,修為卻不知不覺早已突破了。
推開塵封的大門。
陸豐目光瞥了眼院子裏的老槐樹,在那裏正站著一位身穿西服的寸頭男子。
而西裝男看見陸豐,先是目光一凝,隨後麵色大喜的跑過來,語氣恭敬道:“敢問可是陸先生?”
聽著男子聲音裏的激動,陸豐輕輕點了點頭。
“你來多久了?”
西裝男咽了咽口水,猛地單膝跪地,鄭重道:“兩年零五個月二十七天,日日等候!”
“代表唐家而來,請陸先生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