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二爺說話了，“不是普通的山匪。尤其是那兩個姓公孫的，問題可大了。”
    方凡說道，“願聞其詳。”
    樊二爺歎了口氣，“如果我預料沒有錯，那兩個姓公孫的，都是家仆，應該是某個皇子，或者某個皇爺的家仆。”
    方凡愣神了。
    他有心靈感應，傾聽了兩人的心聲，所以知道這個，但是這個樊二爺，也太厲害了吧，竟然單憑判斷就能判斷出來這個。
    雖然傾聽了兩人的心聲，但是並沒有聽到他們的主子是誰，隻是知道是一個皇子。
    而且知道了他們的目的。
    他們這個山寨的建立，是為了以後屯兵用的。
    現在，這個黑風寨存在的目的，就是多打劫金銀珠寶，多屯糧，為以後屯兵做準備。
    聽那個公孫行的心聲，這裏會在未來兩年裏，屯兵十萬。
    甚至，公孫行帶著寨子裏的人，已經在後山建設了不少，有屯兵用的房屋，營寨，還有倉庫，倉庫裏麵是堆積如山的糧食。
    還有一個密室，密室裏堆放的是金銀珠寶，都是搶劫來的。
    寨子裏的女人，多數都是搶來的，大部分女人被搶來了，分配給那些土匪做老婆，也就過起來了日子。
    當然，不服管教的也有，有些下場還很淒慘，被輪流欺負，最後死了的也有。
    也有些女人，就是附近山村的，自己的哥哥，弟弟當了土匪，聽說這裏有吃有喝，就跟著來了。
    這樣的女人並不少。
    比如，現在服侍方凡和樊二爺的兩個丫鬟，就是附近山村的人。
    一個叫做沈二妞，一個叫做桂皮皮。
    兩人都是有兄弟在上上當土匪，然後兩人也跟了過來。
    要知道，這兩個女人在黑風寨還是相當受歡迎的，畢竟是黃花大閨女，還是自己人。
    兩人眼光也高，勢要嫁給三個當家，或者常無機那樣的。
    顧黑虎對方凡二人的確是上心，找了兩個黃花大閨女來伺候二人。
    也想著，這二女若是入了方凡兩人的眼，被收下了，或者成親了，那就是二人的羈絆，就不怕他們對寨子不上心了。
    而這兩個女人，聽顧黑虎說了方凡兩人情況，都是千肯萬肯的。
    尤其是來到了這裏，見到方凡如此俊美，見到樊二爺就算是年紀不小了，也是容貌秀美，文質彬彬，兩人心裏樂開了花。
    自然，她們也不會放下顧黑虎給二人的任務，要好好調查，套話，務必要讓二人把經曆，身份什麽的，都說的清清楚楚。
    所以，方凡打發她們睡了，才來找樊二爺說話。
    方凡略微沉吟了一下，就說道，“公孫行，公孫福是皇子的家仆，如果我沒有猜錯，是四皇子的家仆。”
    樊二爺愣神了，“怎麽會呢？四皇子不是嫡，不是長……竟然這樣肖想那個位子。”
    方凡搖了搖頭，“他們都沒有機會，皇帝是先天，能活二百二十年，而現在，皇帝才五十六歲。四皇子他們可是活不了一百多年的。具體的說，就是皇帝還要活一百六十四年，他們沒有人能活這麽久。”
    樊二爺愣神了一下，接著說道，“他要弑君麽？”
    方凡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
    樊二爺開始沉思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方凡也不願意觸及樊二爺的隱私，就沒有使用心靈感應。
    樊二爺沉默了良久，接著說道，“我們下來怎麽辦？”
    方凡說道，“這裏的土匪都是罪大惡極之輩，幾乎每個人手上都沾染了鮮血，殺了就行。就是那些女人，孩子，不好安置。要我說，孩子雖然小，以後還是當山匪的料，直接殺了好了。”
    “還有一些女人，雖然手上沒有沾染鮮血，但是並不無辜，殺了就行了……”
    樊二爺聽了方凡的話，頓時呆愣在了那裏，沒有想到方凡的心如此之冷，並且如此嗜殺。
    現在突然覺得，方凡對他們樊家還真的是另眼相看。
    沒有殺過樊家一個人。
    畢竟，樊家犯的事情，比起這些山匪來說，還是要嚴重很多。
    想到這裏，樊二爺麵上神色淩然，起身，對著方凡深深躬身，“多謝仙長對我樊家手下留情。”
    方凡搖了搖頭，“不一樣。樊家一門忠良，被人陷害才會如此，和這些山匪不一樣。何況樊家沒有來得及造反，手上還沒有沾染鮮血。就是，可憐了那十二個少年……”
    樊二爺沉默了，想起來那十二個子侄，他就覺得心痛，心痛的難受，似乎呼吸都不暢通了。
    方凡想了想，“其實，也不用我們怎麽樣，抓了這些山匪，給當地官府就好了。”
    “但是，我們怎麽可能指使當地的官府呢？”樊二爺搖了搖頭。
    方凡手中一閃，出現了一個黃的明晃晃的東西，“這個是一道空白聖旨，我們填上內容就行了。樊二爺曾經是翰林，也做過國子監祭酒，不如你來寫一份聖旨，就是要當地官府配合我剿匪。”
    樊二爺愣神了，還有這樣的操作麽？
    隨即點了點頭，“行，我來寫。”
    樊二爺知道方凡眼中隻有殺殺殺，就覺得，還是寫一道聖旨，生擒了那些土匪，孩子，女人，丟給官府，讓官府去頭疼好了。
    至於三個當家的，肯定是要殺死的。
    這點，和方凡倒是不謀而合。
    如果三個當家的不死，到時候被四皇子想辦法保下，那才是惡心他們兩人呢。
    商定了事情，樊二爺就拿出了筆墨紙硯，準備寫聖旨。
    好在，這些個土匪，對樊二爺這個讀書人，秀才公另眼相看，屋子裏是給準備了筆墨紙硯的。
    樊二爺略微沉思了一下，就寫了一個給當地官府的聖旨，大約意思就是發現了山匪，讓當地官府配合方凡剿匪。
    看著樊二爺的字，方凡也是愣神了，樊二爺的字，寫的真的是好。
    已經是大成境界。
    而樊二爺看了看自己寫的聖旨，心中也是滿意的。
    晾幹了墨，方凡手中一閃，收起來了聖旨，對著樊二爺說道，“我去一趟官府，務必要他們配合起來。我不在這裏，你小心點。我盡量在天亮之前回來。”
    樊二爺對著方凡行禮，“仙人不必考慮我，我自會保護好自己，請仙人一定要保重。這裏距離青州的州府青石城不遠，知府是一個叫做溫潤則的人。”
    “此人喜歡風花雪月，不耐煩政務，雜務都是一個叫做溫興山的同族師爺在打理。不過聖旨下來，他肯定也是不敢怠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