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闈過去半個多月了，同窗宴，謝師宴，基本上都已經結束了。
    酒樓的生意又恢複到了不溫不火的樣子。
    上午生意有些冷清，到了午時初，生意才開始好了起來。
    方凡奔波忙碌，就是找那些生麵孔的客人招待，希望能推薦出去菜品，能夠獲得獎勵。
    不過運氣不是很好，的確是招待了一些生麵孔的客人，都是看了菜單點菜，沒有接受方凡的推薦。
    方凡都有些開始自我懷疑了，客人都不接受自己的推薦，是自己的推薦不好麽？是自己笨嘴笨舌麽？是自己的態度不夠誠懇麽？
    方凡依舊不放棄，這個時候，就看到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走了進來。
    兩個漢子都穿著短打裝扮，身上肌肉虯結，一個身形更加高大一些，一個身形稍稍矮一些。
    不過就算是這個身形稍稍矮的，方凡看著估計，也有一米八五了。
    方凡笑臉相迎，“二位客官，是包廂，還是大堂？”
    其中那位個子更高的說話了，“要包廂。”
    方凡笑著，“請二位客官隨我來，包廂在二樓。”
    方凡帶著兩個漢子上了二樓，進入了包廂。
    方凡就準備開始給漢子推薦菜品。
    那位個子稍稍矮些的，粗聲粗氣說道，“來一些招牌菜。”
    方凡連忙給推薦，推薦了十幾道菜，兩個漢子選擇了六道菜，一個湯，還有六份米飯。
    方凡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兩位客官稍等，我這就去廚房報菜名，對了，有免費的菊花茶，客官要來一壺麽？”
    個子高的點了點頭，“上一壺菊花茶。”
    “好嘞，客官。”
    方凡下樓，去了廚房，報了菜名，拿著一壺菊花茶，兩個茶杯，又去了二樓包廂。
    給兩個漢子倒上了菊花茶，方凡就笑著告退了，“客官，我就在包廂門口，有什麽需要直接喊我。”
    兩個漢子點了點頭，高個說話了，“出去帶上門。”
    “好嘞，客官。”
    方凡站在門口，開啟了心靈感應，也聽著兩個漢子說話。
    聽著聽著，方凡就皺起了眉頭。
    這兩個人竟然是為姚家辦事的。
    姚家的老太爺，就是那個姚太傅壽元不多了，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找了個道士，說可以使用一百個童男童女煉製出來延年益壽的丹藥。
    這兩個人，就是給姚家找一百個童男童女的人。
    為了這件事，姚家給了這兩個人一萬兩銀子。
    現在，他們已經找到了七十八個童男童女，還差二十二個。
    但是，就在前幾天，姚家倒台了。
    他們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那些童男童女不能砸在手裏，他們就尋思著，找找門路，把這些童男童女賣出去，還能賺一筆。
    他們現在等待的就是一個能給他們提供門路的人，約定在福貴酒樓見麵。
    方凡的麵色冷然了下去。
    姚家固然可惡，這兩個幫凶也不無辜。
    他們尋來的童男童女，都不是什麽正常渠道得到的，拐來的，偷來的，搶來的。
    很少一部分，是花錢買來的。
    這兩個人，個子高的那個人稱呼虎三爺，他的真實姓名已經無人知曉了。個子矮的那個叫做甄建。
    方凡聽了，差點笑出來，真賤，還有這樣的名字？
    還有甄建的妹妹，甄欣欣，負責看守那些孩子，給那些孩子喂點飯，免得他們餓死了。
    至於那個道士，在姚家倒台的那一天，已經遍尋不見，不見蹤跡了。
    方凡估計，那個道士是修仙者，不過是邪修。
    用童男童女煉丹，煉製出來延年益壽的丹藥，是有可能的。
    方凡見過這樣的單方，在莫永石空間的書房裏，有關煉丹的書籍裏，記載了這樣的單方，類似的單方也記載了不少。
    不過，尋常煉丹師是不會煉製這樣的丹藥的，有傷天和，還會孽債纏身，渡劫絕對渡不過去。
    方凡一邊聽著兩個漢子說話，一邊傾聽兩個漢子的心聲。
    兩個漢子看似親密，實際上還是有些齟齬的。
    個子高的漢子主事，那位個子稍稍矮些的，看似對個子高的漢子言聽計從，實際上，內心有很多不滿。
    個子矮的漢子，就想做完這一筆生意，拿了錢，散夥，遠走高飛。
    而個子高的那個漢子，就想著做完這筆生意，給個子矮的漢子稍稍給點錢，夠矮個子吃飯，喝酒，剩下的錢，他想和矮個子合夥開家店，做正經行當，以後不用掙這種昧良心的活計。
    別看高個子似乎有些遠久的打算，似乎是帶著矮個子的，實際上，他覺得矮個子就是不用花錢的工人，髒活累活都可以甩給矮個子。
    還能省下一筆請工人的費用。
    殊不知，矮個子也看穿了他的企圖，就等著這件事情了了，分錢，走人。
    方凡聽完了大概，就下樓去廚房看，菜品有沒有做好。
    在樓梯半截，看到了一個精瘦的男人，身後還跟著一個戴著麵紗的女人。
    方凡看到這個女人愣神了：這個不是曾經是妓女，後來是老鴇的田欣麽？她怎麽從大理寺出來了呢？
    按道理，她應該被判斬首的，就在昨天，姚家人，姚家的幫凶，該被斬首的都被斬首了。
    方凡不動聲色，繼續下樓梯，卻是被那個精瘦的男人給攔住了，“小二哥，有兩個身材壯碩的漢子，包了一個包廂，在哪個包廂？我是專門來赴他們的宴請的。”
    方凡說道，“在人字號包廂。”
    精瘦的男人點了點頭，“多謝小二哥。”
    “不客氣，應該的。”
    說著，方凡繼續下樓。
    到了廚房，看到那兩個漢子點的菜品，湯，已經做好了，方凡找個托盤放下，托著托盤上樓，進入包廂，上菜。
    剛才田欣一直低著頭，沒有看清楚方凡，現在看清楚了方凡，頓時，惶恐了。
    方凡則是裝著沒有認出來田欣的樣子。
    田欣才想起來自己戴著麵紗，稍稍鬆了口氣。
    方凡麵上掛著職業的微笑，“客官，菜都上齊了。下來，我再給幾位客官上六份飯，就沒有問題了。”
    高個漢子擺了擺手，“趕快上飯，餓死老子了。對了，加一份飯，總共要七份飯。”
    “好嘞，客官。”
    方凡下樓，依舊豎著耳朵，使用耳聰神通，聽著四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