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十三第一次感覺到心悸，是在九歲的那年。
    那個時候，牛十三還小，隨著長輩出海，覺得心悸了，然後告知的大人，大人們相信牛十三，相信村子裏老人的話，匆忙趕回了漁村。
    他們剛剛到達漁村，海上就掀起了風暴。
    第二次，是牛十三十六歲的那年，依舊是出海的時候，牛十三感覺到了心悸。
    這一次，有兩方人持不同的意見，但是船老大相信牛十三，毅然帶著人回返，還沒有到達漁村，海上出現了海嘯。
    他們損失了四個人。
    現在，牛十三二十三歲了，第三次，感覺到心悸。
    牛十三怒吼到，“我感覺到不對了，我感覺到心悸了，我感覺到難受了……”
    船老大是萬家的人，叫做萬勇授的，聽了牛十三的話，一點也沒有耽擱，“返航，返航，不要管下的網，返航，返航……”
    頓時，船上的人開始忙碌起來，一邊返航，一邊收網。
    就在他們返航了大約三分之一的路程以後，就看到海麵上升騰起了巨大的浪，隨著大浪，還有一些黑煙升騰而起，發出難聞的味道，海水的溫度持續升高，很多魚翻了肚皮，直接飄在了海麵上。
    看著眼前的景象，很多人吼叫起來，“龍王老爺發怒了，龍王老爺發怒了……”
    方凡看著，那分明是海底的火山爆發了，就是不知道，這火山多久爆發一次。
    海底的火山爆發，如果不是很劇烈，很容易被人們忽略。
    畢竟，上麵隔著海水，輕微的火山爆發，會直接被海水給澆滅，不會顯現出來，不會給人們帶來麻煩。
    但是，這次，顯然不是輕微的火山爆發，黑煙都升騰而起了。
    這些黑煙，是灼燒海水生成的，也是原先火山裏的物質，諸如硫磺這類的東西，燃燒產生的。
    眼看著，海上出現一片片的翻了肚子的魚，這些翻了肚子的魚，朝著四周蔓延，讓人能清楚知道火山爆發的範圍。
    而蔓延開的翻了肚子的魚，距離漁船越來越近。
    距離漁船很近的地方，也出現了翻了肚子的魚，所有漁民都感覺到了一股灼熱的氣息，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就在這個時候，萬勇授怒吼到，“砍斷漁網，不要管了，全速返航，全速返航。”
    幾個拿著砍刀的漁民，走到了船尾，開始砍斷漁網。
    漁網很重，顯然網住不少魚，但是也顧不得了，人命是最主要的。
    現在的漁網就是拖累，會拖住漁船行進的速度。
    方凡看著，內心升騰起了一陣酸澀，做什麽都不容易。
    這些漁民，看似生活平靜，安定，實際上，在大海上，會碰見很多艱難險阻。
    遇上風暴了，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有命回去漁村。
    現在，這些村民，碰見了海底的火山爆發，能逃命回去就不錯了。
    但是，損失也是巨大的，那麽大的漁網，價值不少銀子，而他們忙活了一場，最後連漁網都丟了，也沒有網到魚，可謂是損失慘重。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浪頭打來，船顛簸了一下，在船尾砍漁網的一個漁民身體傾斜了，直接跌入了海中。
    頓時，其他的漁民一陣驚呼。
    方凡飄過去，抓住那個漁民的衣服，又把那個漁民丟上了船隻。
    海水有些燙，那個漁民身上被燙紅了，但是時間不長，也沒有大礙，回去塗抹點醬油，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而這個時候那個漁民萬勇放愣神了，其他漁民也愣神了。
    他們眼看著萬勇放跌入了海中，以為肯定沒救了，誰想，萬勇放好像神靈附體一樣竟然直接從海中出來，像是被什麽東西丟上了船隻。
    萬勇放也是懵逼的，就是掉入海中，突然感覺被抓住，又丟上了船隻。
    萬勇放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頓時激動了，跪在了船上，對著方凡的方向，“謝謝龍神大人，謝謝龍神大人救了小的。”
    方凡沒有說話，他救這人不過是順手而為，並不是想要這個人感激，感謝的。
    海浪越來越大了，船顛簸的厲害。
    網已經完全砍斷了，不會拖累船隻，但是，就算如此，船還是很顛簸。
    漁民現在心中想的就是加速，加速，趕快回去漁村。
    漁村有碼頭，隻要進入了碼頭，船隻，人就都安全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巨浪打來，船身傾斜了，眼看就要翻轉過去，所有人抓住能抓住的東西，絕望的看著已經翻起來了一邊船舷……
    就在眾人認為船一定會翻的時候，那翻起來的一邊船舷好像被一隻巨大的手給抓住，壓了壓了，大浪打過了船隻，但是，船隻沒有翻。
    接著，似乎又是那隻巨大的手，輕輕推了船一把，很快，船出了那個巨浪翻滾的區域。
    雖然，現在所處的區域也浪也很大，但是比起剛才，真的是好多了。
    萬勇放麵上的神色是恭敬的，是虔誠的，喃喃著，“是龍神大人，一定是龍神大人救了我們。”
    說著，又跪下了，其他漁民稍稍躊躇了一下，也跪下了，“多謝龍神大人保佑。”
    萬勇授看著這些漁民，也跪下了，“多謝龍神大人保佑。”
    下來，眾人心中都是很鎮定，知道龍神大人跟著自家船隻，總歸是會有驚無險，都放下心來。
    當然，萬勇授依舊帶著漁民，全速返航。
    看到了村頭的碼頭，正好是天麻麻亮了，想起來這半個晚上的驚魂，眾人都是感慨了，總歸，撿回來條命，還算不錯。
    漁網丟了就算了，魚也丟掉了，也算了。
    方凡看著這些漁民，這些漁民都有些狼狽，但是，並沒有直接回家，成群結隊去了村子的北麵，就是那個有祠龕的地方。
    方凡跟著這些漁民。
    這次，讓方凡驚訝的是，自己竟然隨著村民進入了祠龕，沒有金光的攔截。
    更讓方凡驚訝的是，這個祠龕供奉著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竟然，竟然是莫永石碎片……
    方凡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救了漁民，還是因為漁民的帶領，所以沒有碰到那個金光。
    漁民進入了放置祠龕的屋子，全都跪拜了下來。
    而方凡上前，伸手抓向了那塊莫永石碎片。
    一陣耀眼的金光閃現而過，莫永石碎片直接進入了方凡的身體，和莫永石融合了。
    而村民，看到了金光，也看到了在金光的閃耀下，一個衣袂飄飄的身影。
    身影閃現了一下，就隨著金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