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雲醒了？
    喬惜的腦子有片刻的空白，捏著手機呼吸的頻率都變了。
    她的治療方案冒進，醫院的專業儀器全程檢測他的各項體征數據。喬惜從未想過柳宗雲會在這種時候醒過來！
    “我馬上來。”
    她的聲線顫抖，畢竟是第一次治療情況這麽嚴重的病人。
    她甚至忘了霍行舟的存在，快步轉身，雙腿卻酸軟一趔趄。
    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摟住，男人沉聲問道：“出什麽事了？”
    喬惜看著他，情緒激動地說道：“霍先生，柳宗雲醒了！”她想要去醫院見證奇跡，看他到底恢複到什麽程度。
    各科室專家都到了，等她一個主治醫生。
    霍行舟穩住她說道：“我去換衣服，開車送你過去。你慢點走，別太逞強。”
    他昨晚到底多瘋狂，多凶猛，他很清楚。甚至此刻還能看到喬惜的雙腿在顫抖。
    喬惜咬了咬唇，點頭。
    十五分鍾後。
    喬惜坐在副駕駛，霍行舟西裝革履一腳踩下油門，他眉宇意氣風發，看著十分饜足。
    “霍先生，其實我可以自己去的。老陳說你公司很多要緊事，鍾家的訂單很難搞。”
    說起來，鍾這個姓氏很少見。
    “今天，你比較重要。”他轉頭，眼風掃過她溫柔地說道。
    喬惜飽滿瑩潤的紅唇，微微翹起。
    霍行舟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狀似無意地問道：“還疼嗎？夜裏我給你上過藥了。”
    喬惜紅著臉瞪了他一眼。
    “害羞？以後要習慣。”男人一旦開了葷，怎麽可能停得下。
    喬惜別扭地說道：“霍先生，你不是第一次吧？”
    她昨晚抽不出一絲空檔去思考這個問題。現在回過味，發現他技術純熟，叫人難以招架。
    壓根不是舒雪說的那樣！
    “何以見得？”霍行舟心情不錯，清冷的麵孔都帶著一分溫柔。
    “舒雪說，男人第一次都很快，而且很青澀……”她還說了一些更過分的，喬惜難以啟齒。
    總之，根本就不像是霍行舟這樣的。
    隻要一想到他和許星落有過那樣的親密，她心頭的喜悅大打折扣。
    霍行舟踩下刹車，靠邊停下。
    他側身看她，濃密鋒利的眉梢挑起說道：“看來我們需要深入聊聊，關於很快和青澀的話題。”
    喬惜鼓起勇氣和他對視：“霍先生，你還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他俯身，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強勢的雄性力量撲麵而來。
    “喬惜，我喜歡你眼裏對我的崇拜和癡迷，想要成為你心底無所不能的人。”他鄭重其事，“無論什麽方麵。”
    “可……”
    她要開口說話，霍行舟的手指輕輕捏著她的嘴唇，製止了她。
    他說：“舒雪送的優盤很好用，我學習能力也不錯。第一次的體驗，總不至於讓你太糟糕。所以，你舒服嗎？”
    喬惜被他問得滿臉通紅。
    一開始確實疼，後來……她確實很享受。
    “舒服嗎？點頭或搖頭。”他又問。
    喬惜輕輕點了一下。
    他唇角微微陷落：“你希望伴侶忠誠，我亦如是。希望你從頭到腳，連頭發絲想的都隻有我一個人。”
    “喬惜，你的第一次沒吃虧。”
    因為他也是。
    他那雙略微狹長的雙眸，波光粼粼，熠熠生輝。清冷的聲調像是山間甘爽的清泉，擦過喬惜的心尖。
    “對不起。”她低頭，慚愧地說道。
    霍行舟揚唇淡笑：“你吃醋，挺可愛。”
    他手握方向盤轉動，腳踩油門重新上路。喬惜後半程猶如鵪鶉，不敢再說話。
    太丟人了！
    她怎麽在衝動之下說出那樣的話。
    吃醋吃得沒有道理。
    車子開到了醫院門口。
    霍行舟餘光瞥見隔壁停車位熟悉的豪車，便說道：“你先忙你的，我待會去看奶奶。”
    “好。”
    喬惜顧不得和他多說，下了車就往裏走。
    “走慢點，別摔了。”
    身後傳來霍行舟含笑的聲音，喬惜一頓，羞惱地放慢了腳步。
    “喲，這誰呀？”
    霍行舟的車旁，是一輛瑪莎拉蒂。瑪莎拉蒂的車窗降下，露出一張戴著墨鏡的俊臉。
    原來是周煜。
    “嘖嘖。”周煜隔著車窗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感慨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呀，看你通體舒暢，意氣風發的模樣，是吃了仙丹吧？”
    霍行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道：“你最近為什麽不加班？”
    他有兩天早退了，還出現在醫院。
    霍行舟的視線落在了他的雙腿間，“來醫院看醫生，不行了？”
    “你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很厲害的，床上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周煜哼哼了兩聲說道，“倒是你，技術不好會被女人嫌棄的。”
    他憐憫地看著霍行舟：“我這裏還有各類寶典和玩具，太太樂需要嗎？”
    霍行舟十分不屑：“我和喬惜是合法夫妻，不需要那種東西。而你……”
    這個停頓，飽含輕蔑。
    “欺負我單身是吧！我有一大片森林，比你快活。”
    周煜心裏酸不拉幾的。
    放縱了這麽多年，他也想要浪子回頭找個家，可身邊沒有合適的女人。
    好羨慕霍二呀！
    ……
    醫院住院部。
    喬惜匆忙趕到2121號病房，門口圍了一大堆的人。柳家和許家全體都到齊了，老老少少有十來個，擠在病房門口。
    他們見到喬惜神色不一，柳秋霜和柳慧敏最為激動，捂著臉在無聲的哭泣。
    而有一道視線如刀刃一般鋒銳刺骨，喬惜下意識看過去，是許光耀的方向。
    她腳步頓了頓。
    舒雪見到她，趕緊拉著她的手往病房裏擠。
    病房裏麵也圍滿了相關科室的專家，最低都是副主任醫師。
    舒雪神情嚴肅地說道：“他睜了雙眼，做了基礎檢查是有意識的。我們現在說話，他能夠聽到並且做出反應。現在各科室主任就等你了。”
    “喬醫生來了。”
    “喬醫生快看看！”
    那些頭發花白的主任都給喬惜讓出了道，有些人覺得她運氣好遇到了奇跡，有些人則覺得她有真本事。
    因為她是國醫程寒的徒弟。
    喬惜走到了柳宗雲的麵前，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目光隨著她而動，眼底能看出幾分溫和。
    喬惜給他檢查了四肢，又檢測了他的五感。
    最後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