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走吧去民政局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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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底浮現薄薄的慍怒,卻還是很克製地說道:“我不該回來嗎?”
    “不是。”
    喬惜聲音越發輕了。
    她察覺到他的情緒,緩緩站起身。那雙杏眸疑惑地看著他,解釋道:“我聽說您最近都比較忙,這個時候應該在上班。”
    “所以你就趁著這個機會,收拾東西走人?”
    霍行舟逼近了一些。
    他以為她昨晚已經夠累了,沒想到這雙腿居然還能跑,還想離家出走。
    “不是,我……”
    “喬惜,你總是自作主張的嗎?要提離婚,要離開,自己做了決定不顧別人的死活。”他始終在意她將離婚兩個字說出口。
    她明明可以說出那份協議的存在。
    她就那麽不信任他?
    “還是說,你從始至終都沒想要留下來?”霍行舟看著她,質問道。
    昨夜,周煜說的那番話在他腦海裏麵晃悠了好幾次。他說,喬惜替嫁是形勢所逼,她一開始也不愛他的,或許到現在不過就是荷爾蒙驅使。
    也許,她在學校裏的時候就有了喜歡的男孩。
    “霍先生。”喬惜咬了咬唇,忍著心頭的疼痛說道,“不是您一開始簽署了《結婚協議》,約定我們三個月之後就離婚。協議已經生效了,您說這些又是做什麽?”
    她真是一針見血。
    讓霍行舟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喬惜,我問你最後一次,還要離婚嗎?”
    他看向她,問道。
    喬惜的眼圈發紅,想著那份十年前的婚契,以及金陵大酒店屈辱的一夜。
    她緩緩點了點頭。
    “說出來。”他冷聲逼迫道。
    “霍先生,我要和你離婚。”她一字一句說道。
    俏麗的臉頰蒼白,杏眸裏蘊藏著水汽,霧蒙蒙一片遮蔽了視野。
    她的心碎成了一塊一塊,將最後一個愛她的人推開。
    霍行舟的眉骨壓低,眼底翻湧著濃烈的墨色,倏而變得平靜說道:“好,拿上你的證件,趁著現在民政局還沒下班,別耽誤了。”
    喬惜抬眸愣愣地看著他。
    她沒想到他如此輕易答應了,心頭仿佛又被紮了一刀。
    霍行舟嗤笑了一聲,冷白的麵皮更添幾分冷漠:“怎麽?你提的離婚,沒想到我會答應?還是舍不得?若是你……”
    喬惜如夢初醒,抹掉眼角滑落的淚水,啞著聲說道:“我去拿證件。”
    她像是逃命一般,離開主臥去隔壁房間翻找證件。
    霍行舟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
    真是嘴硬!
    他花了這麽久,都沒法改變她的性格。
    她逆來順受慣了,受到委屈也不會伸張。若她能夠像嬌嬌一樣張揚,小小委屈就要囔到全世界都知道,該有多好。
    他非要將她的性格掰過來不可!
    霍行舟冷笑了一聲,什麽證件都沒拿便走下了樓,進了車裏。
    過了一會兒。
    喬惜眼睛紅腫,可憐地吸著鼻子,手裏拿著身份證和結婚證走到了客廳裏。
    錢嬸一看她手裏的紅本本,眼底泛起了驚濤駭浪。
    “少夫人!這是做什麽?”錢嬸上前就搶下她手裏的結婚證,“小兩口磕磕絆絆很正常,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們別動不動就提離婚呀!”
    “這婚不能離!我不同意!”
    錢嬸護著結婚證,不給她。
    “錢嬸,霍先生已經答應和我離婚了。其實,我們一開始就是協議結婚,不是真的。”喬惜哽咽地說出這句話,“我和他在一起,什麽都幫不了他。”
    她對誰都是拖油瓶。
    是趙玉珍的拖油瓶,所以趙玉珍拋棄了她。
    也是奶奶的拖油瓶,所以奶奶被害死了。
    這回更是霍行舟的拖油瓶,不離婚就要被分走一半的家產。
    “少夫人,你幫的還不多嗎?我們二房有今天都是靠你。別妄自菲薄了,你其實很厲害。”錢嬸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少夫人,三思。”
    喬惜知道錢嬸都是為了自己好,但她要辜負她的心意了。
    “對不起,錢嬸。”
    喬惜拿過她手裏的結婚證,滿是抱歉。
    “少夫人,這個家沒你會散的。”
    喬惜不想被她的話動搖,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錢嬸拍了拍大腿,心想著少爺連蜂蜜水都沒喝,又著急忙慌打電話給杜鵑。
    “夫人出大事了!小夫妻吵嘴來真的,拿著證件去民政局離婚去了!少爺也任性,竟然真的答應了。”
    她就是耳報神,直接傳遞最新的消息。
    ……
    勞斯萊斯車內。
    老陳坐在駕駛座上,從後視鏡裏麵看了霍行舟好幾眼。
    少爺的神情怎麽有點可怕。
    他很識趣地閉嘴,不發出任何聲音。
    車門打開。
    喬惜坐進了車裏。
    她拘束地坐在靠近車門的那一側,中間留了很大的空位,和霍行舟拉開了距離。
    霍行舟餘光掃到,眉眼的寒意更甚。
    “開車。”他淡淡地說道。
    “好的,少爺。”
    老陳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車裏格外安靜。
    喬惜低垂著腦袋,雙手攪弄著連衣裙。她緊緊抿著唇,捏著證件。證件四四方方的角硌著她的皮肉,有點疼。
    但她沒有鬆開。
    同在一個空間內,她第一次不知道該做什麽。
    有點心虛,又有點難過和害怕。
    霍先生從來都是克製沉穩的,在麵對許光耀和許星落的時候也能保持體麵。這一切從她提離婚的時候就變了。
    他暴打了向淮一頓。
    喬惜覺得很解氣,就是可惜沒有見到向淮跪地求饒的模樣。
    她輕輕地吸了一口氣,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
    “我有那麽可怕嗎?”霍行舟將她的小動作都收入眼底,氣笑了。
    他隨意靠在軟墊裏,那雙狹長清冷的眼睛瞥向她。
    喬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