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葉岑溪你給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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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那日不再和秦少野有聯係後,葉岑溪的生活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枯燥忙碌的工作占據了她大部分時間,因而也少有精力,去想那些令人傷心煩躁的事情。
    隻有夜深人靜,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睡不著的時候,她才會感覺到心裏空了一塊。
    這時她會想,是不是自己對待秦少野的事情,太過雷厲風行,連溝通的機會,都未曾給過對方。
    然而,隻要一想到安然和她媽媽,她就不會再顧慮這些。
    她不想因為任何人,揭開十年前的瘡疤,更不想讓鑄成銅皮鐵骨的心,再次被插得鮮血淋漓。
    葉岑溪再一次做噩夢,夢到十年前,媽媽看她如視仇人般的眼神。
    眉頭微蹙間,她隻得蜷縮著身體,緊緊將身體埋在被子裏。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隱約嗅到很熟悉的冷木香。
    睜眼一看,原來她隻是抱著秦少野用過的枕頭,明明清洗過,卻還是殘留著他的味道,莫名讓人心安。
    她心抽痛了一下,怔怔地躺在床上,不想動彈。
    還好是周末,有大把的時間,讓她浪費。
    日頭到中午,葉岑溪才想到,今天晚上要去嚴老師家吃飯,是之前和周言川說好的。
    傍晚,葉岑溪梳妝妥當,坐地鐵去了嚴老師的家。
    嚴老師早年喪妻,無兒無女,家裏很冷清,隻有她和周言川到的時候,人氣才旺了幾分。
    餐桌上,嚴老師天南海北地聊起最近的工作,詢問葉岑溪最近工作是否順利。
    葉岑溪笑道:“若說順利,那肯定是騙人的,隻能說勉強還好。”
    因為周言川,石綰把她當成假想敵,動不動就穿個小鞋,不開心就罵幾句,她成了石綰的出氣筒。
    不過她是個冷心冷肺的,一向不把石綰的話聽到耳朵裏,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倒是林潔,一天躲在衛生間哭幾回,眼睛都哭腫了。
    嚴老師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對周言川說:“你好歹在豐顏是個掛名的技術顧問,不是跟你說好好照顧我的學生嗎?”
    周言川受無妄之災,哭笑不得,“舅舅,你都說了,我是個掛名的,去豐顏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而且也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岑溪,想照顧,也照顧不到。”
    “嚴老師,我又不是殘障人士,哪裏需要照顧,你可別給周學長壓力了。”這幾天葉岑溪心情壓抑,難得開句玩笑。
    冷白燈光下,她將烏發挽在耳後,一雙精致的杏仁眸閃著墨色的光輝,襯得肌膚勝雪,格外雅致好看。
    周言川看著她,愣了下,耳根不由得泛起一絲紅暈。
    吃飯的時候,都有些不自在。
    嚴老師眼珠轉了轉,唇畔揚起一絲笑意,他腳下踢了踢周言川,“吃完飯,天色就晚了,你負責開車把岑溪送回家,她一個姑娘家自己回去不安全。”
    “不麻煩...”葉岑溪剛要拒絕。
    旁邊就傳來周言川的聲音,“好,正巧我晚上也沒什麽事。”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葉岑溪也沒再死乞白賴地拒絕。
    等吃完晚飯,便上了周言川的車。
    嚴老師揮手道:“有時間再一起過來吃個飯。”
    葉岑溪答應了。
    車子緩緩啟動,葉岑溪將安全帶係好。
    行駛到紅燈停下,周言川側頭問:“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話題太突然,葉岑溪愣了下才道:“為什麽這麽問?”
    “你剛才在飯桌上時,總是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麽?”
    隻是偶爾想到,秦少野那張陰魂不散的臉。
    但葉岑溪不想提,從前是遮遮掩掩的關係,現在提了也沒意義,隻是苦笑,“沒什麽事,都過去了。”
    周言川抿了抿唇,溫和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有什麽很煩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講。”
    葉岑溪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周言川耳根發紅,補充說:“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當然。”葉岑溪笑了笑。
    周言川餘光瞥見葉岑溪平和的臉,心跳了一下,直到葉岑溪提醒他綠燈,他才繼續開車。
    把葉岑溪送到樓下,周言川道:“上樓吧,等會兒記得給我舅舅發個微信,說到家了。”
    “好。”葉岑溪衝他招手,轉身上樓。
    走廊燈昏暗,葉岑溪低頭給嚴老師發微信,猝不及防,她猛然撞到一堵肉牆。
    冷木香摻雜著濃重的酒氣,讓葉岑溪不由得抬頭。
    她心跳漏了一拍,喉嚨咽了下,“你...”
    男人上身黑色襯衣,下身黑色西褲,隻有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閃著幽微的光。
    整個人藏在夜色之中,看不真切。
    不是秦少野,又是誰呢?
    “周言川,就是你甩我的理由?”秦少野隱藏在眼鏡後的眸光淩厲冷冽,整個人散發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寒涼。
    葉岑溪唇動了動,沒理會,而是越過他,拿出鑰匙開著門鎖,淡淡道:“這跟你沒關係。”
    她走到裏麵,欲要關門,一隻大手卻撐著門,不讓她關。
    “葉岑溪,你把話說清楚。”秦少野聲音冷沉。
    葉岑溪唇瓣抿成一條直線,良久才道:“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以後別再來找我,好聚好散,不行嗎?”
    “不行。”話落,秦少野將她推到門邊,垂頭吻了下去。
    葉岑溪怔怔地睜著眼睛,任由他沒有章法地親吻,很疼,卻意外地滿足。
    她沒有回應,指尖僵硬地捏皺他的衣衫,身體戰栗不已。
    良久,秦少野才鬆開她,大手握住她的後頸,高挺的鼻尖抵著她的側臉,氣息灼熱地說:“葉岑溪,你是不是因為我們之前的關係見不得光,就不想再跟我繼續?”
    葉岑溪垂下頭,這是一點,最重要的一點,是安然。
    一旦她和秦少野在一起,勢必會牽扯出以前的事情,她沒有勇氣麵對。
    她不想因為秦少野,麵對安然的反感,麵對媽媽的厭惡,她很膽小,不想再重蹈覆轍十年前的那種傷痛。
    此時,葉岑溪的沉默,讓秦少野誤以為默認。
    他笑了笑,把葉岑溪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前,輕聲道:“總覺得你精明,現在怎麽跟個傻子一樣,我從來沒有掩飾我們關係的意思,不然我為什麽把你帶去我和朋友的聚會,還做飯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