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職場風波

字數:3828   加入書籤

A+A-




    除了剛開始門響動,以及輕微的腳步聲,再無其他動靜。
    裝昏迷的秦少野不由得眉心動了動,完全感覺不到病房裏有人。
    他強忍著沒動,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久到葉岑溪來這裏的事情,恍惚是個錯覺。
    不得已,他隻好睜開眼睛。
    入目,便是葉岑溪紅著眼眶的臉,以及冰冷的視線。
    “裝病重,很好玩嗎?”葉岑溪冷冷開口。
    她不惜得罪石綰,下午曠工,過來看他,到最後卻是被他騙來的。
    他真行!
    秦少野知道瞞不了她,他住在普通病房,也沒個醫生和護士來‘搶救’。
    他的狀況也確實在好轉,很容易看出端倪。
    可他的本意,就是想盡快見她,把話說清楚。
    隻是現在,見到葉岑溪一臉的焦色和疲憊,秦少野有些後悔了。
    可事情已經做了,沒有回頭箭,懸崖勒馬間,秦少野主動開口,“抱歉,我隻是想見你,我想知道你跟我說分手的具體緣由。別說你不在乎我,我不信,否則你這個時候,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葉岑溪忍著鼻尖的酸澀,轉身就走。
    秦少野想都沒想,掀開被子下床,拉住她。
    動作有些劇烈,扯動了傷口,秦少野臉色驟然慘白,倒真像病入膏肓,“我們有話直說。”
    葉岑溪被嚇了一跳,她也顧不得走,趕緊把秦少野拉到床上。
    她掀開他寬鬆的褲管,小腿上的繃帶,並沒有滲出血,她鬆了口氣的同時,退到病床不遠處,不免大怒,“秦少野,你到底想幹什麽?”
    “這話,我該問你。”秦少野蹙眉,“到底有什麽話不能直說,你必須跟我解釋清楚,前幾日為什麽突然要跟我撇清關係。即便你真的不想跟我繼續,也讓我心裏麵有個底。”
    葉岑溪手指僵硬地蜷緊,額頭滲出冷汗。
    病房被床簾遮擋,有些昏暗,恍惚間,她好像聽到媽媽跟她說:“你怎麽什麽東西都要跟你姐姐搶,滾開,不要在我麵前礙眼。”
    她再次沒出息地退縮了,支吾道:“我早就跟你說清楚了,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草草打發幾句,葉岑溪轉身落荒而逃。
    秦少野沒有追出去,他把方才葉岑溪的異樣,全都看在眼裏。
    一直守在外麵的雲知杭,見葉岑溪臉色蒼白地跑出去,下意識就想追過去,可思索三秒,他便頓住腳步,心情沉重地推開病房門,問道:“她臉色很差,你跟她說了什麽?”
    秦少野沒說話,而是闔上眸子,靜靜想著心思。
    葉岑溪不願意跟他說,但顯然有什麽苦衷,或許,隻能從別人身上下手。
    而後,秦少野沒再著急葉岑溪的事情,因為太著急,反而會適得其反。
    他讓雲知杭去了趟秦家老宅,買通了傭人,開始布局。
    ......
    葉岑溪從醫院跑出來後,在長椅上坐了很久,才緩過神。
    她打車回了家。
    不回公司,是因為她現在心情很差,石綰不免會刁難她,人不理智的時候,不適合再去麵對不理智的事情。
    故而葉岑溪早早吃了晚飯,洗漱過後便躺在床上。
    想到今日秦少野的惡劣行徑,葉岑溪不免在心裏把他問候了一遍。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心酸。
    葉岑溪也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麽。
    好在,她是個情緒調控很快的人,第二天,她就照常去上班。
    隻不過她沒有像以前一樣,直接去了實驗室。
    而是被石綰帶到了一個小隔間,這裏是為人事主管單獨辟出來的辦公室。
    外麵是一個很大的辦公區,裏麵的話,從外麵能很清楚的聽到。
    石綰不滿的視線掠過葉岑溪,對人事主管說:“夏主管,就是這位實習生,沒經過我的允許,擅自曠工,我認為此實習生缺乏責任心,毫無擔當。為公司未來發展著想,身為導師,我希望公司可以開除這樣不尊重上級、把公司規定視若無物的員工。”
    人事主管是個慈祥的中年婦女,戴著厚重的眼鏡,圓臉,長相有些喜態,她客氣道:“公司規定,員工無故曠工一天,考慮留司查看,若員工再犯,才會考慮開除,你的要求並不符合規定,我不能同意,抱歉。”
    石綰不可置信,“夏主管,您是人事主管,難道不清楚員工曠工,意味著什麽?葉岑溪隻是一個實習生,就不敬上級,又故意曠工,難道這兩點,不足以作為開除她的理由嗎?”
    她把葉岑溪當軟柿子捏,當著葉岑溪的麵,就和夏主管說開除葉岑溪。
    這時,葉岑溪突然說話了,“夏主管,石導師所說的,句句不屬實,我有話要分辨。”
    當初石綰來豐顏上班,大多數人都知道她是靠著走後門進來的,也知道她仗著背後有人,囂張跋扈,欺負新人。
    夏主管也不例外,所以第一開始,她就沒有聽信石綰的一麵之詞,如今葉岑溪說話,她更是順水推舟,給了葉岑溪辯解的機會,“你說,我聽著。”
    無視石綰,葉岑溪自顧道:“自從進公司以來,凡事我都盡心盡力去做,即便是我工作職責範圍外的事情,我也會按照石導師的意思照辦。可石導師貌似意見對我很大,平時冷眼相對也就罷了,還時常讓我加班,分擔本該屬於她的工作。”
    “你血口噴人。”石綰怒道。
    葉岑溪麵色淡淡,“我是不是血口噴人,實驗室裏的同事都有數。”
    說完,她繼續對夏主管說:“至於曠工,是因為今天下午我遇到很急的事情,不得不請假,但石綰導師卻不肯鬆口。明明跟我同一期的林潔,也曾在中途請過假,石導師並沒有為難她,現在反倒來為難我,不得已之下,我才未經石導師同意,離開公司。”
    石綰微怒,“什麽叫為難,我隻是按照不同的情況,而決定是否批準,你這是在幹什麽,汙蔑我嗎?”
    “石導師,我並沒有汙蔑你,隻是就事論事。”相對於石綰的惱羞成怒,葉岑溪要淡定得多。
    石綰幾乎咬碎了銀牙,她好像想到什麽,突然笑著對夏主管說:“夏主管,我記得你老公,似乎跟我家有生意往來,好像近期還出了些什麽問題,要不要我跟家裏麵說說,幫幫你的忙?”
    辦公室詭異的寂靜。
    葉岑溪嗅到了赤裸裸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