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已經五年了你還不肯原諒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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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和孩子們分開,秦少野心情明顯的低落,甚至一瞬間的衝動,想去找葉岑溪,不管她同不同意,他都想讓她重新回到他身邊。
然後一家四口,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
隻是,他早已過了那種衝動的年紀,有些事,不是急就能強求來的。
“小嫂子把孩子們養得都很好。”雲知杭坐上車,並沒有急著開。
秦少野眼底是深深的笑意,“她是個好母親。”
而他,並不是一個好父親。
這些年他心裏也堵著氣,氣葉岑溪過於狠心,說走就走。
留他一個人孤苦伶仃過了五年之久。
但現在,他後悔了,如果他能早點兒去打探葉岑溪的行蹤,說不定就能早點兒知道孩子們的存在。
更不會錯過孩子們的成長,將孕育孩子的壓力,全都放到葉岑溪自己一個人身上。
但日子還很長,秦少野會慢慢彌補,彌補這五年來,一家人的空缺。
雲知杭也讚同地點了點頭,隨後,他從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遞給秦少野。
是個透明的小塑料袋,嬰兒拳頭兩倍的大小,裏麵密密麻麻的,有很多黑色的碎渣。
秦少野沒接,蹙眉道:“這是什麽?”
“福寶的頭發,剛才逛園子的時候,我從他的腦袋上剪下來的。”
“你要我去做親子鑒定?”秦少野蹙眉,隱隱有些不悅。
“你和小嫂子分開這麽多年,你沒有其他女人,她也沒有其他男人,生的孩子也是你的種,這些我們都清楚,但秦爺爺不清楚。”
雲知杭把裝著頭發的袋子擱在秦少野麵前。
“孩子們早晚要認祖歸宗,進秦家門的,以秦爺爺的脾氣,他思想那麽保守,肯定要給孩子做了親子鑒定,才會答應孩子入秦家族譜,與其到時候做,不如現在就去做。”
雲知杭的話,說得有理有據。
但這些話,他隻說了一半。
還有一些話,他沒說。
他觀察了福寶很長時間,相貌上完全看不出有葉岑溪和秦少野的影子。
秦少野被兩個孩子迷得找不著北,他作為旁觀者,還存有一絲理智,親子鑒定,確實有必要做。
“沒必要做。”秦少野蹙著眉,側頭看向窗外,“孩子一定是我的。”
況且,他從不去想什麽勞什子族譜的事情,隻要葉岑溪肯帶著孩子回到他身邊,他就知足了。
雲知杭隻好把小袋子拿回來,說道:“不做就不做吧,現在去哪兒?”
“先在市待一段時間。”
“那工作我就交給阿紹那邊。”
秦少野嗯了一聲。
雲知杭在這邊也有房產,兩人安頓下來後,時不時去園子裏看望孩子們,還會帶玩具過去。
第一開始,秦少野可謂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孩子們把他經常去園裏看望他們的事情,告訴葉岑溪。
索性,孩子們聰明機靈,又守承諾,並沒有說出去。
秦少野才算稍稍安心。
隻是,他想葉岑溪了,很想她。
來市的第五天,秦少野線上處理了些工作,照常去托兒所附近守著。
他這次沒去園裏看孩子,而是默默開車,跟在葉岑溪的身後。
葉岑溪進了一家公司。
經過的員工,都很恭敬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叫她葉總監。
秦少野上身傾在方向盤上,盯著葉岑溪的背影,目光近乎貪婪。
等到人消失不見的時候,他才又去了托兒所,找孩子們培養感情。
中午離開,秦少野接到雲知杭的電話,語氣很無奈,“沈斂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了。”
“不用管她。”
“她出了車禍,吵著讓你去看她。”
秦少野蹙眉,“你告訴她,有些拙劣的伎倆,用一次就算了,別再得寸進尺。”
“知道了。”雲知杭應著,“孩子們呢,你這幾天跟他們相處得怎麽樣?”
變臉似的,秦少野的目光一瞬間柔和,“都挺好。”
“小嫂子那邊呢?”
“沒進展。”
雲知杭:“......”
秦少野其實也無奈。
上次他隻是在餐桌上提了一下孩子,就把葉岑溪嚇跑了,現在更不敢輕舉妄動。
有時候一想,造成現在這種局麵,還不是他咎由自取,當初非得瞞著葉岑溪,去國外找沈斂。
隻能慢慢來。
“那你什麽時候回c市?”雲知杭又問。
“再說吧。”
這裏有葉岑溪的足跡,也是孩子們長大的地方。
明明是一座陌生的城市,秦少野卻心裏很暖。
除了臨時住所,他無處可去,想了想,他去花店買了些雛菊和百合,循著幾年前的記憶,去了墓園。
秦少野很輕易找到葉爺爺和葉爸爸的墓地,替他們掃了墓,在墓前放了花。
他在墓前站了很久,久到雨絲從空中落下,都沒有察覺。
直到一抹黑色的影子,闖入餘光,秦少野才側過頭。
他愣了。
正撐著黑傘,手裏抱著向日葵的葉岑溪,也愣了。
她捏皺了花的包裝紙,喉間失了聲。
花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秦少野上前,將花撿起來,拍了拍上麵的塵土,重新遞到葉岑溪手上,“來掃墓?”
葉岑溪接過花,聲音嘶啞,堪堪嗯了一聲。
她越過秦少野,蹲在墓地前麵。
墓地被打掃得一塵不染,把花放在雛菊的旁邊,她沒看秦少野,而是垂眸問:“你怎麽在這裏?”
“暫時出差。”秦少野走到她旁邊。
他的袖子彎起,露出一截線條分明的小臂。
指尖似有似無掃過她的發頂。
秦少野垂眸,眼中炙熱的情緒在壓抑著,隻消一簇火苗,便能烈火燎原。
他的褲腳闖入她的視線。
光滑熨帖的布料挽著,卻還是濺上泥點,摻雜著泥土清香的清洌,環繞著四周。
附近桃花正在盛開,被風吹得七零八落。
飄到他的腳邊,落上她的發頂。
秦少野抬手拂去她發絲勾住的一小片花瓣,“蹲那麽久,不累嗎?”
葉岑溪起身,“謝謝你來給我爺爺和爸爸掃墓,我先走了。”
她越過他,像上一次那樣,走得幹脆。
秦少野下意識攥住她的手腕。
葉岑溪手腕細白,輕輕一攥,有很深的紅印,她轉頭,“還有事嗎?”
“我...”
秦少野剛要說什麽,手機卻響了。
他沒鬆開葉岑溪,另一隻手翻開手機。
屏幕上一行矚目又刺心的字眼驟然亮起:野哥,抱歉,我還是背著你做了親子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福寶不是你的孩子。
一陣腥甜從喉嚨中湧出,秦少野臉色肉眼可見的發白。
他手上力氣微鬆。
葉岑溪很輕易地抽離出來。
她扭了扭脹痛的手腕,抬眸看向秦少野,猛然感覺到秦少野的狀態不對勁。
“你怎麽了?”葉岑溪試探問道。
秦少野唇角溢出了血,他捂著唇,狼狽地離開。
葉岑溪看到他唇角的血絲,他臉色蒼白,血愈發刺目,等她追上去的時候,秦少野已經不見蹤影。
葉岑溪第一反應,便是秦少野生了重病。
她心裏沒由來的一陣慌亂,撥出那串背得滾瓜爛熟的號碼。
但沒人接。
葉岑溪又去聯係雲知杭。
索性,電話接通了。
“雲知杭,秦少野他在市出差,剛才跟我在一起,他好像吐了血,但是我聯係不到他。”葉岑溪語氣中,有自己都未能察覺到的顫抖。
雲知杭倒是顯得淡定許多,“你先別著急,我這就聯係野哥,有什麽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
掛斷電話,葉岑溪神情恍惚地回了公司。
但坐在辦公室,她已經沒了工作的心思。
隔著一段時間,她就給雲知杭發微信,問是否找到秦少野。
約莫五個小時,已經接近傍晚,葉岑溪才收到消息,說秦少野已經住進了市醫院。
雲知杭道:“野哥他隻是疲勞過度,再加上精神突然受到刺激,才會吐血,沒什麽大礙。”
沒親眼看到人,葉岑溪心裏總歸不放心,“我去看看。”
雲知杭知道秦少野為何突然住進醫院,想了想,他什麽也沒說,便掛了電話。
晚上六點多,葉岑溪抵達市醫院。
雲知杭出來迎她。
“秦少野怎麽樣?”葉岑溪站在病房外的走廊,和雲知杭說話。
她隻敢透著縫隙向裏麵看,但什麽也看不到。
雲知杭靠在牆邊,“應該還在睡。”
“他,工作很累嗎?”
雲知杭苦笑,“自從五年前和你分開後,野哥就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通宵工作是常有的事情,吃飯也不規律,胃出了問題,雖然及時治療過,但他不大愛惜自己的身體...”
他望著葉岑溪,補充道:“因為生活中少了重要的人,他也隻能靠工作應酬來麻木自己。”
葉岑溪眼底發熱,聲音有些啞,“沈斂沒勸過他嗎?”
“他隻聽你的話。”雲知杭仰頭看著天花板,“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說。這些年沈斂雖然一直纏著野哥不放,但野哥從來沒把她當回事,他心裏一直想你。”
“已經五年了...”葉岑溪心裏發澀,不知是心疼,還是內疚。
雲知杭道:“是啊,已經五年了,他都忘不了你,你還不肯原諒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