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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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岑溪回避這個問題,模棱兩可,“再說吧。”
    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惹惱了秦少野。
    他抱著人進了主臥,將人壓在床上,極盡所能撩撥著她。
    葉岑溪視線恍惚地望著頭頂,燈光暖黃一片,陰影晃動。
    她一時分不清,是自己在晃,還是燈光在晃。
    隻有麵前白茫茫的一片,還有在肌膚流連的觸感,不斷刺激著她。
    自和秦少野分開後,葉岑溪素了五年。
    此刻孤男寡女,幹柴烈火,稍稍一用手段,她渾身就酸軟得沒力氣。
    被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完全沒有毅力逃脫,隻想沉淪。
    某一刻,那極為蠱惑的氣息驟然消失不見。
    男人壞透了,撐著身體趴在她耳邊,“想不想要?”
    葉岑溪氣息不穩,被吊得不上不下。
    男女那檔子事,中途停下,簡直是折磨。
    她簡直要瘋了,本能去纏他的腰。
    秦少野笑得溫和又得意,“領證才能做,秦太太賞個臉,過幾天跟我去民政局領個證?”
    葉岑溪眼中瞬間恢複一片清明,忍著難受,從他身下鑽出來,將衣服披好。
    她背對著他,透著幾分倔強。
    秦少野歎氣,摸了摸她的臉,“早點兒睡。”
    他快步從臥室離開。
    失望有之,難過有之,但是可以理解。
    他一天不解決他母親的事情,那丫頭就不可能接納他。
    秦少野去浴室洗了冷水澡,冰涼的水劃過周身,卻按捺不住體內的燥熱。
    他想到她那細軟的身子,嬌嫩的肌膚,還有細語呻吟,欲望噴薄,難以紓解。
    然而,秦少野並不想安於現狀,這種關係,他不能接受。
    身體過不了心裏那關,隻能極力忍耐。
    秦少野折騰了大半夜,才疲憊睡下。
    這幾日,他沒有再提領證的事情,更沒有再要求一起回c市。
    每天就遠程忙工作,大多數時間都是陪著孩子,然後接葉岑溪下班。
    若和葉岑溪是合法夫妻,那這一切,便真正完美了。
    秦少野坐在葉岑溪的書房,垂頭看著文件。
    手機震動片刻,他接通。
    那邊道:“老板,沈小姐已經查到了葉小姐,也知道了葉小姐所在的公司,我們暗中監視著她,她近期可能會有所行動。”
    “知道了。”
    秦少野揉著眉心,疲憊地靠在椅背上。
    過了幾天,負責監視沈斂的保鏢給秦少野帶來消息,說沈斂目前在葉岑溪的公司樓下。
    臨近下班時間,沈斂一定會和葉岑溪碰上。
    秦少野沉默片刻,“你不用管,我親自過去。”
    他開車直奔葉岑溪公司樓下。
    公司選址地段好,四周是商業街,隔著一條街,公司對麵開了一家咖啡館。
    沈斂正挨著窗戶坐,觀察著外麵的人來人往。
    正值中午,公司員工都下樓,在四周的店子吃飯。
    密密麻麻一群人中,沈斂的視線,很快鎖定在公司門口的女人身上。
    女人一身黑色的職業裝,頭發披在肩頭,長相明豔漂亮,是那種很有特色的美貌。
    即便紮在人堆裏,也極有存在感。
    五年了,沈斂從不知道,葉岑溪遠在市,竟然不聲不響地生了秦少野的孩子,還勾的秦少野大老遠過來找她。
    狐媚!
    沈斂眯著眸子,穿過擁擠的人流,走到葉岑溪麵前。
    葉岑溪本打算和秘書一起去外麵吃飯,沈斂突然攔在她麵前,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葉小姐,好久不見。”沈斂唇角微微勾著,笑意不達眼底。
    葉岑溪遲疑,“不好意思,您是...”
    沈斂麵色頓僵。
    一時間,她覺得葉岑溪是在給她難堪。
    但仔細一瞧,葉岑溪是真的沒有認出她來。
    其實也怪不得葉岑溪,五年前葉岑溪隻在照片和視頻上看到過沈斂,並沒有見過她本人。
    所以嚴格來講,這算是她們第一次見麵。
    沈斂微怒,“我是沈斂。”
    葉岑溪眉心微蹙。
    旁邊的秘書遲疑道:“葉總監...”
    “抱歉,今天不能一起吃飯了,改天再約。”葉岑溪客氣道。
    秘書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很快跑開。
    葉岑溪打量了沈斂片刻。
    從前在照片上看她時,青澀,清純,眉眼漂亮明媚。
    那段視頻上的她,即便是穿著病號服,也難掩姿色,有幾分病美人的風韻。
    現在的沈斂,相貌上變化不小,不是說老了,而是少了那種端莊青澀,眉梢間多了幾分世俗的算計。
    她又化著很濃的妝,將女人的嫵媚妖嬈釋放到極致,和以前不太像。
    “沈小姐,您好。”葉岑溪斂了斂心神,勾出一抹很官方的笑容,她主動伸出手,禮節上中規中矩。
    沈斂輕碰了下她的指尖,便很快撤開手,“不知道葉小姐有沒有時間聊聊。”
    “沈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去對麵的咖啡廳聊。”
    兩人並肩走進咖啡廳,麵對麵坐下。
    葉岑溪點了兩杯拿鐵,靜靜等待著沈斂先開口。
    沈斂過來找她,絕非偶然,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葉小姐,你的手段,真是讓我自歎不如。”沈斂抿了口咖啡,又放下,似笑非笑,並不友善。
    葉岑溪隱隱猜到她為何事而來,捏緊杯子,淡淡道:“抱歉,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麽。”
    “和少野分開了五年,不聲不響生了他的孩子。”沈斂輕嗤,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因為她想要的東西,葉岑溪輕而易舉得到了。
    她使出渾身解數,這些年莫說懷孩子,秦少野根本不碰她,將她當成空氣,一直丟在別墅裏。
    想到這五年的辛酸,沈斂口吻愈發冰冷,“葉小姐這是想先斬後奏,奉子成婚?”
    葉岑溪神色也冷了下來,精神緊繃著。
    沈斂知道那麽多,必然是查了她。
    想到孩子,葉岑溪打起十二分精神,回應道:“沈小姐想必是誤會了什麽,我隻想單獨撫養孩子,從沒想過嫁到秦家。”
    “是嗎?”沈斂好似聽到什麽笑話,“如果真按你說的那樣,為什麽少野一直待在市,他都跟你同居了,你還說這種謊話來騙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
    葉岑溪不說話。
    沈斂變本加厲,“我安安分分待在他身邊五年,是他唯一的女人,你卻想靠孩子插足我和少野的感情,真沒想到,你看著正經,實則為了上位,搞那種上不得台麵的手段,真是下作。”
    她說話實在難聽。
    葉岑溪卻笑了笑。
    她指尖摩挲著咖啡杯的邊緣,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也沒必要跟你這種人解釋。倒是沈小姐,貌似不太坦率,你說,這五年秦少野隻有你一個女人?”
    沈斂下巴微揚,得意道:“自然。”
    “可是我從秦少野那裏聽說,他根本沒碰過你,你算他哪門子的女人。”葉岑溪笑意盈盈,專門戳沈斂肺管子。
    沈斂好像被人在心髒處狠狠捅了一刀,氣得幾乎要吐血。
    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像是調色盤。
    然而,沈斂也不是好惹的。
    她很快冷靜下來,勾唇笑道:“當初你跟少野分手,想必是因為少野的母親吧。你家世一般,趙伯母不同意你嫁給少野,所以你們分手了,對不對?”
    葉岑溪頓時滿臉警惕。
    “如果讓趙伯母知道你生養了少野的孩子,你覺得她會怎麽做?”沈斂笑得精明。
    葉岑溪麵色寸寸發白,孩子是她的軟肋。
    沈斂看出來,抓著這點不放,徐徐道:“我想,趙伯母一定會不忍心少野的孩子流落在外,勢必會把孩子接回去。”
    她笑了笑,“至於你,隻能頂著見不得光的身份,以後連見孩子一麵都難,畢竟趙伯母一定不會讓你嫁到秦家,因為你不配。”
    “沈小姐,我們本來無冤無仇,你何必要咄咄逼人。”葉岑溪盡量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我說了,我隻想守著孩子過安穩日子。”
    “你和那兩個孩子的存在,就是個錯誤。”沈斂目光陰鷙。
    秦少野從不肯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如今葉岑溪帶著孩子憑空出現,把秦少野的魂都勾走了,她不甘心。
    她想了許久,秦少野肯定是放不下孩子的。
    唯一的方法,就是去母留子。
    她要利用葉岑溪和那兩個孩子,分散趙一如的精力。
    到時候趙一如降低對她的警惕,她就能花更多心思在秦少野身上。
    她要嫁進秦家,誰都不能擋她的路。
    葉岑溪冷冷地看著她。
    沈斂趾高氣揚起身,臨走時道:“葉小姐,今天失禮了,日子還長,我們拭目以待。”
    她冷笑著離開。
    葉岑溪沉默地坐在原地,很久都沒有動彈。
    指尖已經摳得泛紅,隱隱有血絲滲出來。
    此時,秦少野的車,就停在不遠處的路邊。
    他看完了全程,最後隻是蹙著眉頭,開車離開。
    下午三點,秦少野在書房辦公的時候,聽到外麵門被推開的聲音。
    葉岑溪回來了。
    她麵色很疲憊,甚至灰敗,看向他的目光,明顯變了,帶著埋怨和憤怒。
    秦少野走到她麵前,摸了摸她的臉,“怎麽了?”
    “沈斂跟著你來市了。”葉岑溪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秦少野麵色疑惑,“她來市?”
    “她查了我,甚至知道了孩子們的存在。”葉岑溪氣的渾身發抖。
    “抱歉。”秦少野抱住她,一臉愧疚,“我不知道她會突然跟過來,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