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真相的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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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岑溪被穆紹送回家的那晚,做賊似的,小心翼翼進了客廳。
一樓大廳不見人影,樓上也不見孩子們下來找她。
如秦少野所說,他把所有的人都遣走了。
偌大的別墅,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有些空蕩。
這個時候,秦少野應該還在書房處理公務。
葉岑溪躡手躡腳地上了三樓,然後悄悄躲進客房。
她正要開燈,燈卻先一步亮了。
一隻手捂住她的唇。
葉岑溪本能地想要尖叫,卻嗅到熟悉的氣息,頃刻間冷靜下來。
“嚇死我了,你怎麽在客房?”
“心有靈犀。”秦少野唇畔勾出一絲壞笑,“你想躲到客房,我就在這裏等你。”
葉岑溪還沒做好心理建設,所以突然就想躲一躲。
那套情趣內衣,實在不能穿。
一是太羞恥,二是她明天還要上班,早晨會累得起不來。
秦少野身上穿著很寬鬆的睡袍,腰帶鬆垮地搭在窄窄的腰間,蜜色緊致的胸膛上,肌肉的溝壑性感又吸睛。
他顯然剛洗完澡,身上灼熱潮濕一片,男人味渾厚清洌。
葉岑溪轉身,拉下他的浴袍。
他的身材好到極致,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極具男人魅力。
她吻上他的喉結。
喉嚨劃過她的唇,滾了滾。
又欲又惑人。
“做什麽?”他嗓音低啞,握緊她的腰肢。
“你不想嗎?”
她主動勾引,秦少野知道她打什麽主意,她想把今天答應他的事情蒙混過去。
他並不拆穿,甚至很受用。
她難得有這麽熱情的時候。
秦少野享受著她的主導。
在情欲高漲時,被她狠狠吊著,然後在忍耐到極致的時候,再反客為主。
視覺和觸感的衝擊,讓兩人雙雙攀上雲端。
情事過後。
葉岑溪趴在秦少野的胸口處,喘得說不出來話。
即便沒穿那玩意兒,做的時間也太長了。
掀起眼皮看了時間,已經快淩晨一點了。
真能折騰。
第二天,葉岑溪是靠著自己堅強的意誌力,和一腔熱血的打工魂,從溫暖的被窩裏爬起來的。
她照常上班,卻巧合地又遇姚鈺潤。
秦少野給她看過了姚鈺潤的資料。
孤兒院出身,後來被吳瘤子收為義子。
他長得漂亮,吳瘤子嗜好又很變態,他受辱許多年。
然後,吳瘤子死在他手上。
“葉小姐?”姚鈺潤搖著輪椅過來,“你似乎看了我很久,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秦少野告誡過她,盡量少和姚鈺潤接觸。
葉岑溪疏離道:“抱歉,我是在想事情,姚先生怎麽在這裏?”
“我公司剛搬到這邊。”姚鈺潤笑了笑。
他漂亮得很,雪白色的膚色放在這張臉上,並不突兀。
甚至錦上添花。
說他長得像精靈,也不為過。
葉岑溪回道:“原來是這樣,那就不打擾姚先生忙了,我先回公司了。”
“葉小姐。”
她剛轉身,姚鈺潤卻叫住她。
“姚先生還有什麽事嗎?”
葉岑溪客氣又疏離。
“葉小姐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
“什麽?”
“我對葉小姐,挺感興趣的。”姚鈺潤明明在笑著。
葉岑溪卻頓生寒意,她抿了抿唇,半晌才道:“我記得我跟姚先生說過,我有丈夫,也有孩子。”
“據我所知,你和那位秦少野先生,並沒有領證。”
姚鈺潤挽著腕間的袖子。
一舉一動間,帶著莫名的壓迫感。
“過不久,我們就能領證。”葉岑溪淡淡道,“如果姚先生願意,可以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姚鈺潤沒應,直接轉移了話題,“上次葉小姐在路上替我解圍,我欠葉小姐一個人情,有一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姚先生有話就直說。”
“我查過你。”姚鈺潤勾著淡淡的笑意,“你很小的時候,父親就車禍去世了對嗎?所有人都把這件事情定性為意外,你覺得是意外嗎?”
葉岑溪的心被刺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氣道:“姚先生這是在揭我傷疤?”
“不,我隻是不忍心你被蒙蔽。”
葉岑溪神色微冷,“這種事,不需要姚先生提醒我,我都知道。”
“你知道的,跟我知道的,或許不一樣呢?”姚鈺潤好脾氣道。
他溫和又有禮,也不輕佻。
即便知道他心懷不軌,葉岑溪也討厭不起來他。
某方麵來講,她對他,是同情的。
雙腿無法行走,從小就是個孤兒,被吳瘤子折磨著身心,肯定要受很多苦,才走到現在。
隻是同情不代表認同。
葉岑溪的態度已經明顯冷下來,“哪裏不一樣?”
“真相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姚鈺潤手上捏著一支向日葵,這是他上次沒能送出去的花,“你仔細想想其實就能明白,秦家主怎麽會為了一座礦山,惱怒成羞去買凶殺人?”
葉岑溪眸子微凜,“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不妨去讓秦少野查一查。”姚鈺潤話說了一半,便離開了。
葉岑溪沒追上去。
她滿腦子都是姚鈺潤的話,一整天心不在焉。
熬到下班時間,她直接回了家。
孩子們被留在秦家老宅住著。
那邊的傭人打電話過來,說星寶和福寶,同秦凡玩得開心,可能要住幾天。
她和孩子們通完電話,囑咐他們不要給太爺爺和馮嬸嬸添麻煩,便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廳,若有所思。
等她回神時,已經被男人抱在懷裏。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秦少野摸了摸她的發頂。
葉岑溪張了張唇,“今天,姚鈺潤來找過我。”
秦少野眉心微蹙。
“姚鈺潤,跟我說了一些話。”葉岑溪喉嚨漸漸哽咽。
這時,秦少野才意識到不對勁,他抬起葉岑溪的臉。
她的膚色一片虛白,顯然是受了什麽刺激。
秦少野忍著想把姚鈺潤大卸八塊的怒意,親了親她的臉,安慰道:“有什麽話,好好說,別哭。”
“姚鈺潤說,我爸爸當年的死,不是我想的那麽簡單。”葉岑溪額頭抵在他的肩頭,“姚鈺潤肯定知道真相,但是他沒告訴我,說要我去查。”
她有些慌了,“那場車禍,到底是怎麽回事,秦少野,我現在腦子很亂,真的很亂。”
秦少野把人摟緊,輕聲安慰道:“一切有我。”
她的身子在抖。
他隻能用力抱緊她,努力給她安全感。
葉岑溪抬頭望著他,“秦少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她鎖緊他臉上的每一寸神情,“你怎麽一點兒都不驚訝。”
秦少野將人抱到腿上,又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沉聲道:“其實我很早就知道當年嶽父的那場車禍不簡單,這些年一直在查。但塵封多年的案子,卷宗都少得可憐,甚至很多蛛絲馬跡都被抹掉了。雖然有了眉目,但現在還沒證據,所以我一直沒跟你說。”
葉岑溪怔住,“所以,我父親的死,跟你爸爸,或許沒關係...”
她心情驟然變得複雜。
真相再次蒙了塵,一時間讓她分不清現實和迷幻。
“那我爸爸...”
“嶽父的事情,我會查下去的。”秦少野憐惜地吻了吻她的發頂。
隻是,查下去,不代表真相能大白。
他心裏有預感,這裏麵摻雜的東西,或許他都無法招架。
而那個姚鈺潤,卻好像什麽都知道。
秦少野覺得,他必須找姚鈺潤談談。
第二天,秦少野讓人約了姚鈺潤。
他們在一處很隱蔽的會所包間相見。
這算是秦少野和姚鈺潤的第一次見麵。
“秦先生。”姚鈺潤溫和地笑。
唐伍把他的輪椅,推到秦少野對麵。
秦少野眯了眯眸子,“姚先生應該知道我今天為什麽而來。”
“我知道,但恕我無可奉告。”姚鈺潤一開口,兩人之間便存了幾分針鋒相對的氣氛。
“有什麽條件,盡管談。”秦少野撣了撣煙灰。
藏在暗色中的一半麵孔,冷硬陰沉。
姚鈺潤輕笑了聲,“我確實知道葉岑溪父親車禍的真相,但我沒打算告訴你。不過若是可以談條件,那就另說了。”
秦少野抬眸,跟他四目相對。
兩個男人之間,氣氛尖銳的僵持。
最後,還是姚鈺潤先開口,“我的條件很簡單,我要葉岑溪。”
嘩啦一聲。
桌上的茶水和瓷器,撒了一地。
秦少野掀翻了桌子。
他麵容陰冷,周身全是凜冽的寒意。
隨著桌子的翻倒,兩方人馬蠢蠢欲動。
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似的,姚鈺潤淡定地撣落身上濡濕的茶葉,麵不改色道:“這個條件,秦先生應該不會答應我,所以我無可奉告。秦家在c市手眼通天,查出真相,似乎也不難。”
秦少野也隻是一瞬間的暴怒。
轉而又恢複冷靜。
但冷靜中,有攝人的怒意。
他凜冽的視線,掠過姚鈺潤。
條件算是談崩了,秦少野轉身離開。
但他並非一無所獲,他知道,姚鈺潤在布局。
至於如何布局,他不知道。
但有一點,姚鈺潤最終的目的,是為了要葉岑溪。
姚鈺潤在拿他嶽父葉成海車禍的真相,刻意引誘葉岑溪。
從現在開始,他要加以防範了。
姚鈺潤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葉岑溪被姚鈺潤盯上,絕不是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