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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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知道可能被姚鈺潤監視了,葉岑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雖然心情抑鬱了不少,但是總比姚鈺潤時刻監視著好。
    秦少野那邊依著她的意思,果然揪出幾個叛徒。
    可見姚鈺潤此人奸猾狡詐,讓人防不勝防。
    本以為日子可以這麽平靜地過去,直到姚鈺潤被秦少野壓製。
    但葉岑溪沒想到的是,趙一如突然身體不舒服,住了院。
    趙一如是秦少野的親媽,又是孩子們的奶奶,葉岑溪沒有理由不去看她。
    她以為趙一如隻是小感冒之類的,可是進入病房時,葉岑溪發現趙一如的狀況很糟糕。
    問了醫生,醫生說是中風。
    葉岑溪和醫生道完謝,便守在趙一如身邊。
    趙一如好像有話對她說,但她一說話,就會流口涎,就連打字,也總是打不對。
    葉岑溪安撫道:“您先好好養病。”
    她給趙一如擦了擦嘴。
    趙一如折騰累了,便睡著了。
    一個小時後,秦少野趕過來,擔憂地看著病床上的趙一如,“醫生怎麽說的?”
    “中風,得好好休養。”
    秦少野疲憊地坐在趙一如旁邊,怔怔地盯著她看。
    他們母子倆,很少有能這樣安靜相處的時候。
    要麽針鋒相對,要麽互相不搭理。
    葉岑溪在秦少野身上,看到了一絲不知所措。
    “媽媽會沒事的。”葉岑溪把手放在他肩膀上,“你安心工作,媽媽這裏我照顧。”
    秦少野拉著葉岑溪坐下,他們依偎在一起,都盯著趙一如看。
    仿佛怕人就這麽走了。
    良久,秦少野手機頻繁地響,葉岑溪才催促他說:“公司那邊的事情應該堆積了不少吧,我在這裏你還不放心嗎?”
    秦少野揉了揉她的頭,“謝謝你照顧媽,我請了護工過來,你也別太累。”
    葉岑溪點頭。
    秦少野沒有立刻轉頭就走,而是靜靜地看了趙一如一會兒,這才離開。
    病房裏空曠,葉岑溪在這裏待了一天,跟護工一起照顧趙一如的飲食起居。
    未免趙一如無聊,她把星寶和福寶接了過來,偶爾陪趙一如待一上午。
    趙一如挺高興,病倒是好了一些。
    隻是依舊支支吾吾的講不出話,手腳也不利索。
    等趙一如病情好轉後,葉岑溪就不再帶孩子們過來。
    畢竟星寶和福寶在這,稍稍鬧騰些,長期的話,不利於病人養病。
    葉岑溪正去水房打水回來,在病房門外時,突然聽到不同尋常的響動。
    她急忙推門進去。
    趙一如正昏迷不醒地躺倒在地上,地上一大灘血。
    葉岑溪臉色發白,急忙叫了醫生,護工剛買完飯回來,便看到趙一如血流不止的一幕。
    醫生護士很快將趙一如推到手術室。
    葉岑溪給秦少野打電話的時候,手都是抖的。
    打了好幾次,秦少野那邊才接通,“岑溪,我剛才開會,沒看見你給我發的消息。”
    “秦少野,媽出事了。”
    秦少野趕來的時候,臉色煞白。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趙一如還在裏麵搶救。
    秦少野抓著葉岑溪的手發抖,“進去多長時間了?”
    “一個小時了。”葉岑溪抓緊他的衣服,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安慰自己,“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秦少野遷怒到護工頭上,“我花錢請你做事,你是怎麽照顧的?”
    “秦先生,我給趙女士買菜去了。”護工急忙辯解,“當時隻有秦太太在裏麵看著。”
    一時間,護工把所有的責任推到葉岑溪身上。
    葉岑溪心情很差,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喉間發苦道:“我臨時出去一趟,中間也就隔著三四分鍾的時間,我以為媽睡著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她沒法把話往下講了。
    趙一如從床上摔下來,她脫不了幹係,都怪她疏忽大意。
    秦少野心裏冒火,“護工粗心也就算了,怎麽連你也這樣,媽本來就動彈不了,你中間出去那麽長時間,她身邊怎麽能沒人。”
    當初照顧趙一如的事情,是葉岑溪自己攬下來的。
    秦少野責怪她,她無話可說。
    可即便清楚這個道理,葉岑溪還是難免會難過。
    她垂著頭不說話,也沒有反駁。
    秦少野揉了揉眉心,“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我守著。”
    這個時候,葉岑溪知道秦少野還在氣頭上。
    他說這種話,不是心疼她,而是找借口把她打發走,以免他再次遷怒。
    葉岑溪嗯了一聲,“那我先回去了,媽脫離危險了,告訴我一聲。”
    秦少野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沒有說話。
    他顯然沒想理會葉岑溪。
    葉岑溪便轉身離開。
    秦少野看著葉岑溪可憐的樣子,腦子裏亂成一團。
    他一個人坐在手術室外,等了整整四個小時。
    索性,趙一如脫離了危險,被醫生轉移到了重症監護室。
    秦少野這才鬆了口氣。
    他給葉岑溪發了微信,把趙一如脫離生命危險告訴了她。
    葉岑溪回了短短幾個字:沒事就好。
    然後就再沒了下文。
    秦少野揉了揉眉心。
    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著實有些過分,可當時他根本沒法壓製住自己的脾氣。
    人一生氣起來,真的是口無遮攔。
    他媽媽的事情,不應該怪葉岑溪。
    這些念頭,隻一瞬間閃過秦少野的腦海。
    他事情都堆積在一起,焦頭爛額,沒什麽心情再去顧及其他。
    護工膽戰心驚地跟在他身後,突然說:“秦先生,我總覺得事情有蹊蹺。”
    秦少野在重症監護室外麵坐著,“什麽?”
    “病床足夠大,且四周都圍著欄杆,隻有不到一米的距離,可以讓病人下床。平時趙女士都會在下午一點到三點準時午睡,今天卻突然在這個時間出事...”
    護工沒敢繼續往下說。
    因為秦少野的臉色已經漸漸發黑,甚至渾身充斥著戾氣,“你想表達什麽?想告訴我,我媽摔在床上這件事,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護工訕訕道:“我也隻是猜測,因為以趙女士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沒有人攙扶她,她自己起身的可能性並不大,連動都動不了,又怎麽可能掉到床
    秦少野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笑得陰涼,“如果照你所說,那害我媽的人是誰?”
    “抱歉秦先生,這個我不敢胡亂揣測。”護工低下頭,眼珠動了動。
    秦少野眯了眯眼睛,沒說什麽。
    他派人去查。
    不過一個小時,差不多所有的細節都打聽清楚了。
    保鏢道:“據一些目擊證人說,進夫人病房的,隻有葉小姐和護工。而夫人被發現出事的時候,也隻有葉小姐一個人發現,護工在外麵給夫人去買雞湯了。”
    秦少野頭疼不已,“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在這裏守了一晚上,然後第二天一早回了趟家。
    葉岑溪正在客廳吃飯,但因為昨天發生了那種事,她一口也吃不下。
    見秦少野回來,她忙起身問道:“媽現在怎麽樣了?”
    “不怎麽好?”秦少野語氣很冷淡。
    葉岑溪愣了愣,垂下眸子,沒有再說些什麽。
    傭人把早餐端上來。
    葉岑溪和秦少野麵對麵坐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傭人見慣了葉岑溪和秦少野膩膩歪歪的樣子,實在受不了現在這種氣氛,主動說:“太太她昨晚擔憂的整宿沒有睡著覺,生怕趙夫人出什麽事,不過還好,夫人沒事。”
    她想緩和氣氛。
    但秦少野卻把筷子摔到桌麵上,冷冷地看著傭人,“家裏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得到你說話?”
    葉岑溪錯愕,她盯著秦少野,心涼下來的同時,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傭人麵紅耳赤,說了句對不起,忙折身回了廚房。
    葉岑溪臉色冷了,也把筷子撂下,沒有再吃飯,她道:“我知道是因為我粗心大意,沒看好媽,你可以怪我,但沒必要遷怒到不相幹的人身上。”
    秦少野逃過桌子,走到葉岑溪麵前,他什麽都沒說,而是直接將葉岑溪桌麵上的飯菜揮到地上,“葉岑溪,我是不是太寵你了,你自己犯了錯,現在還有臉讓我不要遷怒。”
    葉岑溪臉色微白,聲音全都被堵在了喉嚨裏。
    他卻對她置之不理,兀自穿起外套,冷漠道:“我去醫院,你不用過來,我不想看見你,你自己在家好好反省吧。”
    葉岑溪趴在桌子上,哭出聲。
    傭人上前安慰,“太太,趙夫人現在還昏迷不醒,秦先生是她的親生兒子,難保心裏難受,壓不住脾氣,他這是說氣話呢,過陣子就好了。”
    葉岑溪抬起頭,眼圈發紅,“是嗎,我覺得他就是在怪我,怪我沒照顧好他媽媽,我當初又何必帶孩子跟他回來呢?我知道是我有錯在先,但他怎麽能對我這樣...”
    傭人張了張嘴,半晌才道:“太太,您先忍忍吧,等趙夫人痊愈,您再和秦先生好好聊一聊。”
    葉岑溪揉了揉眼睛,“罷了,確實是我疏忽,才導致他媽媽摔下床,他怪我,我又能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