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野道在我心裏麵，你最漂亮，在你心裏麵，福寶最帥，你把我置於何地？”
    “好了，好了，你最帥，我餓了，要吃飯。”葉岑溪隨意敷衍了下。
    然後餓死鬼似的衝到樓下。
    秦少野笑著跟了上去。
    傭人們私底下都討論，說先生是太太的跟屁蟲。
    但凡先生和太太都在家，太太在哪兒，先生就在哪兒。
    飯桌上，葉岑溪邊吃邊道：“下午就去你媽那兒一趟吧。”
    秦少野剛想問，去他媽那裏幹嘛，這才想到，方才他們在樓上說的話。
    他給葉岑溪剝了隻蝦，遞過去。
    葉岑溪不愛吃腥味兒的東西，但是家裏的廚師，把蝦處理得很好，鮮甜的味道。
    她就慢慢愛吃蝦了。
    他擦了擦手，“我以為你還要做些心理準備。”
    “爸爸，星寶也要吃蝦。”
    “沒手嗎？自己剝。”秦少野很幹脆道。
    星寶生氣，“可是我不會。”
    福寶戳了戳星寶，“我給你剝。”
    葉岑溪笑了笑，說：“心理準備倒是不用做，你媽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早把事情處理完，早安心。”
    “我怎麽聽出一副應付的口吻。”秦少野失笑。
    葉岑溪心裏想，可不就是應付嗎？
    她是真心想跟趙一如道歉的嗎？
    不是。
    她是看在秦少野的麵子上，不想讓他為難，不想讓他累，才稍稍妥協一二。
    她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麵子上的功夫做足就好。”
    秦少野無奈道：“行吧，那我下午開車，一起過去。”
    “好。”
    兩人睡了個午覺，下午兩點多的時候，他們去了附近商場，買了些禮品，然後直奔趙一如的宅子。
    趙一如還是跟以前一樣，打麻將打得很嗨。
    見葉岑溪和秦少野來了，她仿佛是在故意晾著他們，假裝沒看到。
    馬太太提醒道：“您兒子和兒媳婦過來了。”
    “打完這圈再說。”趙一如丟了一張二餅出去。
    “杠。”牛太太把牌拿過來，然後說，“打完這一圈還要好久，不然打完這把就算了。”
    趙一如沒答應，也沒拒絕。
    不過這局結束後，她還是解散了牌局。
    三位太太離開後，她冷著臉對秦少野和葉岑溪道：“你們過來幹什麽，還嫌給我添堵太少？”
    “我們已經去做親子鑒定，一周後就會有結果。”葉岑溪態度平淡道，“還有，我為之前的事情，向您道歉，對不起。”
    每個字，都生硬得很，像是在念稿子一樣。
    最起碼，趙一如看不到絲毫的誠意。
    她故意不理會。
    秦少野有些不滿道：“媽，岑溪在和您說話。”
    見秦少野臉色不大好看，趙一如也隻得應道：“知道了。”
    “那我就當您接受了我的道歉。”葉岑溪順勢道。
    趙一如眼睛微微瞪大，她什麽時候說接受了。
    沒等她反駁什麽，葉岑溪繼續說：“您的兩個條件，我們已經做到了。至於備孕，現在並不是好時機，我身體欠佳，可能要延後。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
    她知道，趙一如肯定很不滿，但她能把‘對不起’三個字說出來，已經是極力在忍著了。
    想到福寶受的委屈，她真覺得，和趙一如道歉不值得。
    不過為了秦少野，不值得，也值得了。
    她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趙一如是什麽反應，她也不想管了。
    可就在這時，秦少野的聲音，從她身邊傳來。
    他對著趙一如說：“岑溪已經跟您道歉了，那您也是不是應該跟她道歉。”
    “你說什麽？”趙一如有些不可置信，“你讓我跟葉岑溪道歉？”
    “她說了些重話，把您氣到，她是有錯的，有錯就要道歉。”秦少野很理智道，“所以，您也有錯，自然也要道歉，要不是您非得說出把福寶送走的話，葉岑溪不至於這樣對您。”
    葉岑溪輕輕握住秦少野的一根手指。
    她是沒想到，這個時候，秦少野還會為她說話。
    心裏暖得一塌糊塗，她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何等幸運，被秦少野喜歡。
    趙一如狡辯道：“那還不是因為她隱瞞福寶身世的事實，而外麵流言四起，又害得我被人笑話，我能不生氣嗎？”
    “岑溪從來沒有要隱瞞，福寶的身世，我是知情的。至於您不知道，隻能怪您自己沒問。您問了，我們肯定把事實告訴您。”
    秦少野不鹹不淡的語氣，把趙一如氣得七竅生煙，“你的意思是怪我不問？”
    “我隻是說，葉岑溪沒有隱瞞的意思，您不必遷怒她，而且流言，也隻是流言，您生氣，是因為太在意。福寶確實是撿來的孩子，並不是葉岑溪和其他男人生的，您要是願意相信自家人，又怎麽會被外界的閑言碎語，左右情緒？”
    秦少野頭頭是道地分析。
    把趙一如堵得說不出話。
    “不過您現在不用擔心。”秦少野像是沒看到趙一如難看的臉色，“等過些日子，親子鑒定結果出來，我就會對外澄清，到時候您就不用遭受流言的紛擾。自然了，我希望您也能安享晚年，不要再去操心外麵的事情，您現在也五十多了。”
    趙一如像吞了蒼蠅一樣，喉嚨發哽。
    葉岑溪看到秦少野這麽護著她，她的心也逐漸軟了。
    這次，她很誠懇地道歉了，“我知道前幾天說的那些話，對您來說很過分，但請您理解我作為一個母親的事情，福寶是我含辛茹苦帶大的，我把他當成我親生的孩子。那天聽到您說，要把他送走，我也是情緒失控。”
    見趙一如的臉色明顯好轉些，葉岑溪又話鋒一轉，“不過，福寶的事情，我不會妥協，您如果還做出傷害福寶的事情，我想，我大概也不會忍氣吞聲。”
    本來平緩下來的火氣，又蹭蹭往頭頂上冒。
    趙一如心想，這哪是來道歉的，分明是夫妻倆合起夥來，欺負她。
    這會兒，她血壓好像都飆升了。
    免得被氣死，趙一如把他們趕了出去。
    到最後，她也沒跟葉岑溪說聲抱歉。
    兩人坐上車後，秦少野捏著她的手說：“按理說，我媽她應該跟你道個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