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低著頭，不敢看他。
    雲知杭將駕駛位靠背往後移動，解了陳曦身上的安全帶，將人抱坐在腿上。
    陳曦驚呼一聲，本能將雙手攀在他肩上，碎芒瀅瀅的眸子，充斥著慌亂。
    像隻受驚的貓兒。
    “我人很好？”雲知杭攥住她的腰，把她往懷裏按。
    馨香的氣息，讓他想起那晚在會所時，酒後失控觸摸到她時的感覺。
    他喉結微滾，嗓音沙啞著繼續問：“有多好？”
    陳曦咬著下唇，垂眸不語，白嫩的臉染上分紅。
    雲知杭輕笑，低頭含住她的唇瓣。
    見陳曦沒有掙紮，他雙手捧起她的臉，吻的深入而纏綿。
    小姑娘未經人事，在情場浪子麵前，顯得手足無措。
    隻是輕輕觸碰，她便軟了身子。
    “雲先生...”陳曦軟聲叫著，眼裏充滿哀求。
    雲知杭落在她頸間的吻停滯，他重新抬頭，蹭了蹭她的鼻尖，“要不要繼續？”
    “我不行。”陳曦眼眸裏有霧氣。
    雲知杭指腹摩挲她紅潤的臉，“不願意嗎？”
    陳曦垂下頭，豆大的淚珠從眼眶，順著臉頰流下來。
    雲知杭拿紙巾給她擦，“別哭，你直接說不願意就好了，我不欺負你了。”
    他重新把人抱回副駕，“我送你回家。”
    陳曦輕輕嗯了一聲。
    其實，她不是不願意，她隻是在思考，對於雲知杭來講，她是什麽。
    她想，她大概喜歡這個溫柔體貼的男人，並不抵觸他的靠近。
    一路沉默，雲知杭將車子停在她家樓下的胡同口。
    陳曦要下車時，雲知杭問：“是不是生我氣了？”
    “沒有。”陳曦搖頭。
    “那為什麽哭？”
    陳曦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雲知杭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頭道：“好了，我給你道歉，以後我再也不對你這樣，是我唐突了，抱歉。”
    “沒關係。”陳曦捏著書包帶子，匆忙轉身回去。
    雲知杭看著她的背影，無奈搖頭。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感興趣的女孩子，人家卻不願意。
    也罷，他沒有強迫人的毛病。
    既然陳曦對他無感，他也不強求。
    雲知杭開車離開。
    之後的幾天，陳曦再來上課的時候，雲知杭開始有意避嫌，她若是晚上回家，他就派司機送她。
    說不清是什麽感覺，陳曦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她捂著胸口，呼吸不暢。
    某天，雲知杭正打算下樓開車，去會所玩的時候，正碰見陳曦，她臉色白得沒有血色，看起來很脆弱。
    他上前問道：“身體不舒服？”
    陳曦抬眸看向雲知杭，心髒跳的厲害，“沒有身體不舒服。”
    “那你臉色怎麽那麽難看？”雲知杭抬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額頭。
    陳曦像被蟄了一下，迅速退後兩步，“真沒事。”
    “行了，你有事沒事，我看得出來。”
    不由分說，雲知杭揚聲把雲知雅叫了下來，他道：“你老師身體不舒服，今天先停一天。”
    雲知雅說好。
    隨後，雲知杭開車送陳曦回去。
    陳曦安靜地坐在副駕，時不時偷看雲知杭一眼。
    雲知杭專心開車，這時，他手機響了。
    將車停在路邊，他接通，對麵聲音震耳欲聾。
    “杭哥，新來一批歐美妞，趕緊來會所，等著你。”
    車廂裏很靜，顯得手機裏的聲音格外清晰突兀。
    旁邊坐著小姑娘，雲知杭不敢講什麽過分的話，隻隨口打發道：“知道了。”
    就直接掛斷電話。
    陳曦臉色更白了。
    雲知杭沒有注意到，專心開車送她回家。
    到了胡同口，雲知杭道：“還難受嗎？”
    陳曦垂眸搖頭。
    “生病別強忍，我可以送你去醫院。”
    陳曦攥了攥拳頭，“你不是要去會所玩，會不會耽誤你時間？”
    雲知杭好笑道：“耽誤不了，去趟醫院而已。”
    陳曦頭垂的更低了。
    這時，雲知杭才發覺到不對勁。
    他把車裏的燈打開，突然看到陳曦的褲子上，一大片濡濕。
    雲知杭無奈地遞過去紙巾，“你是水做的啊，身體不舒服就去醫院，哭什麽呢？”
    他拿著紙巾的手，懸在半空，她根本不接，隻是低頭默默的哭。
    對此，雲知杭挺頭疼，他把整盒紙巾放在陳曦腿上，說道：“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剛要啟動車子，旁邊傳來陳曦哽咽的聲音，“送我去完醫院，你要去會所嗎？”
    雲知杭愣了下。
    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小姑娘為什麽哭。
    “不喜歡我去那種地方？”他眼裏閃過一絲揶揄和好笑。
    陳曦身體僵硬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雲知杭勾住她的下巴，漫不經心地逗弄道：“我去會所玩，是我的自由，你拿什麽身份管我？”
    陳曦眼眸霧氣更濃，咬著牙不出聲。
    哭的鼻子都是通紅的。
    雲知杭低笑了聲，傾身湊過去，穩住她的唇。
    陳曦眼睛微微瞪大，但她沒有躲。
    這次雲知杭放柔了動作，不一會兒又放開。
    他盯著陳曦那雙被淚水洗淨的眼睛，懵懵懂懂，清純無知，讓人發狂。
    “在想什麽呢？”雲知杭指腹掠過她柔軟的櫻唇。
    陳曦臉色通紅，欲言又止，半晌，她才說：“你能不能不要去會所？”
    “可以不去，但你得告訴我，你用什麽身份管我？”
    雲知杭貼近她頰邊，屬於男人的陽剛氣息，籠罩著她。
    無論如何，陳曦都沒法答。
    若說女朋友，她覺得自己有些高攀，配不上。
    可若說是情人，她又不想。
    隻能用沉默，變相來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雲知杭挑眉，“這個問題回答不了嗎？”
    陳曦說不出口，她拳頭攥了攥，好像下了什麽決定似的，仰頭輕吻了下雲知杭的唇。
    雲知杭愣了下，隨後眼底溢出笑。
    他把陳曦攬過來，笑聲越來越濃厚。
    陳曦被他胸腔的震動，弄的渾身酥麻。
    半晌，雲知杭問：“那你前幾天，為什麽拒絕我？”
    陳曦攥緊他的衣袖，“第一次跟男人接吻，可能慌了。”
    “現在還慌嗎？”
    “一點點。”
    雲知杭吻了吻她的額頭，“今晚別回家了，去我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