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初一鬼鬼祟祟，像是剛偷完狗回來。
    直到回房吞下避孕藥後，她才鬆了口氣。
    這樣應該沒什麽問題了。
    折騰了一天，武初一終於疲憊睡過去。
    翌日一早，天蒙蒙亮時，武初一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斷斷續續的，好像是從外麵傳來的。
    她起身晃晃悠悠打開窗戶，聲音就更加清晰了。
    “伯母，我找初一。”
    “阿紹，你不是已經和我家初一分手了嗎，就不要再來打擾她。”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她說。”
    “有什麽事，你先跟伯母說，伯母會轉告初一。”
    武媽媽一大早出去散步，就看到穆紹直挺挺地站在外麵。
    他黑色的衣領上，落上一層白霜，似乎已經在
    然後他就向她表明來意，說想見初一。
    武媽媽不太願意，分手這麽些日子，她覺得女兒已經漸漸走出來了，還是這樣不明不白地牽扯，又算怎麽回事？
    她很固執，禮貌，但幹脆利落地拒絕，不肯讓穆紹和武初一見麵。
    穆紹更固執，沉默著，站在原地不肯走。
    氣的武媽媽心梗。
    “阿紹，伯母不想說難聽的話，但你這樣死纏爛打的，是不是不太好？”武媽媽深吸一口氣，努力忍著脾氣。
    穆紹天生就不是伶牙俐齒的人，滿肚子的話要說，但話到嘴邊，化作短短一句，“伯母，就一麵。”
    武媽媽拒絕，“阿紹，這段時間初一好不容易走出來，你就別再打擾她了行嗎，算伯母求你。”
    “伯母，我...”穆紹聲音哽住，再也發不出聲響。
    “這世界上，好女孩兒多的是，阿紹，伯母勸你一句，別再把精力浪費在初一身上了，你們不合適。”
    歎了口氣，武媽媽轉身進去。
    此時，武初一已經下樓，剛要開門出去，跟武媽媽正撞上。
    她遲疑道：“媽，阿紹...”
    武媽媽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初一，你不許見他，別忘了你答應過媽媽什麽。”
    武初一眸中難掩失落，最終隻得艱澀道：“好，我不見。”
    她默默地重新上樓，給穆紹發了消息：阿紹，回去吧，那晚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武初一看到屏幕上，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但等了許久，都沒有任何消息發來。
    她壓抑地走到窗戶，再低頭去看，人已經消失不見。
    武初一泄了氣一樣，癱坐在地上發呆，那種魂魄被抽離的窒息感，再次吞噬了她。
    不知道穆紹是否已經絕望，這些日子，他沒有再來，也沒有再聯係她。
    武初一努力強迫自己去釋然的同時，也壓抑不住的失落。
    她實在不想持續這種狀態，便頻繁去葉岑溪那邊。
    葉岑溪小腹已經開始顯懷，雖然不明顯，但她整個人都圓潤了一圈。
    “不愧是豪門闊太。”武初一嘖嘖道，“小生活真夠滋潤。”
    葉岑溪抿了口糕點，夾心酸酸甜甜的，很是開胃。
    她道：“這次懷孕也是意料之外，其實我還沒做好準備。不過既然來了，也隻能安心養胎。”
    家事傭人做，秦少野那邊也不讓她操心。
    除了頻繁要上‘夜班’，她整天跟鹹魚一樣。
    好處是多了陪伴孩子的時間，順便可以養胎。
    壞處就是太過安逸。
    “真好。”武初一盯著葉岑溪隆起的小腹。
    葉岑溪試探道：“你和穆紹...”
    武初一眼中的光明顯暗下去，“也就那樣了吧。”
    葉岑溪沒再問。
    正好要吃晚飯，兩人一起下樓。
    武初一留在這裏蹭飯。
    秦少野難得早下班回來，吃飯空隙，他說：“阿紹過些日子要去南非那邊。”
    武初一拿著筷子的手微頓，葉岑溪則不動聲色，在桌子底下踢了踢秦少野，示意他別再提了。
    秦少野大手捏了捏她小腿上的軟肉，還小幅度地撓了撓，癢得葉岑溪一下就縮了回去。
    相較於這對在底下搞小動作的夫妻，武初一心情尤為壓抑，“什麽時候去？”
    秦少野道：“一個星期之後就走。”
    “他為什麽要去那麽遠的地方，安全嗎？”武初一突然開始食欲不振。
    “公司在那邊也有業務，他自己申請要去的。”秦少野淡淡道。
    他打量著武初一的神色，繼續補充道：“不過你放心，那邊很安全。”
    “他要去多久？”武初一心不在焉地撥弄著碗裏的飯菜。
    秦少野將摘了魚刺的肉，夾到葉岑溪碗裏，答道：“他沒說，可能近幾年都回不來。”
    武初一身體微僵，“這麽久嗎？”
    秦少野麵色如常道：“阿紹以後都待在那裏，也說不準。”
    手指蜷縮的愈發緊，武初一指尖掐得泛白，麵上血色全無。
    葉岑溪又抬腳踢了踢秦少野。
    秦少野衝著她眨了眨眼。
    一時間，葉岑溪心領神會，就沒再說話。
    飯還沒吃完，武初一半截撂下筷子，突然說：“我想起家裏還有事，得先走了。”
    秦少野嗯了聲，“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武初一急匆匆離開。
    門砰的一聲響，將她的背影隔絕在外。
    葉岑溪問：“你不是在誆武初一吧。”
    “我老婆真聰明。”秦少野坐到她身邊，“這些日子阿紹像是被鬼附身一樣，偶爾也要出手幫忙，不然都不知道這倆人要互相折磨到什麽時候。”
    葉岑溪嗯了聲，表示同意。
    而後，飯廳隻剩下他們兩人。
    秦少野就肆無忌憚起來。
    他把葉岑溪抱在腿上摟著，一手扶著她的腰，將耳朵貼在她小腹上，“今天孩子有沒有搗蛋。”
    “連手腳都沒長出來，你別鬧。”葉岑溪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