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爸爸揣著一千塊錢，準備出門賭錢買酒，一出來就被陳晨拎著領子揍了。
    “我就猜你在衛生間躲著，還敢來家裏拿錢。”陳晨拽著他衣領，把錢全搶了過來。
    陳曦在旁邊蹙眉。
    陳爸爸見錢拿走了，開始掙紮，但陳晨揍了他一下，他就老實了，隻能外向中幹地罵，“我是你老子，你打我不怕遭天譴啊。”
    “我要遭天譴，也遭在你後麵。”
    陳晨把錢塞進陳曦包裏，沒搭理陳爸爸，轉頭說：“姐，走吧。”
    姐弟二人沒再搭理身後無賴打滾的陳爸爸，從胡同口走出去。
    陳晨說：“姐，你以後真別給媽錢了，你給多少，她就糟蹋多少，偶爾給家裏交個水電燃氣費，再買些平時吃的大米油鹽菜，餓不死他們就行。”
    “我知道，倒是你，別太辛苦。”
    “姐，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你一個女人都那麽能吃苦，整天起早貪黑，我一個大男人吃點兒苦，算得了什麽，我可不想成為咱爸那樣的廢人。”
    陳曦莫名臉紅，想到了少兒不宜的事情。
    起早貪黑...
    自從跟杭哥在一起，確實經常這樣。
    她尷尬地咳了咳，“能吃苦是好事，但要注意身體。”
    “知道了，姐。”
    說著話，陳曦突然聽到汽車鳴笛聲。
    轉頭一瞧，雲知杭常開的那輛汽車，正停在對麵路邊。
    “陳曦！”車窗降下，露出雲知杭那張精致英俊的臉。
    陳晨一臉敵意，“姐，那男的是誰啊？來騷擾你的？”
    陳曦剛想說不是，就見陳晨擼起袖子，像個小混混似的，朝雲知杭走過去，“你找我姐有什麽事？”
    姐？
    雲知杭瞥了眼陳晨，眉眼跟陳曦挺像的。
    看年紀，也就十六七歲。
    他故意逗陳晨，“我來找你姐玩。”
    “想老牛吃嫩草啊你，敢騷擾我姐，信不信我揍死你。”
    大男生就是血氣方剛的，初生牛犢不怕虎。
    雲知杭沒太生氣，但那句‘老牛吃嫩草’，著實戳他。
    他小臂搭在車窗上，挑眉，“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那麽橫？”
    “我管你是誰，騷擾我姐，我就揍你。”
    陳曦看不下去，趕緊過來拉住陳晨，“小晨，別這樣。”
    “姐，這男的到底是誰啊？”陳晨胳膊上的肌肉，都繃起來了，一副蓄勢待發要揍人的樣子。
    雲知杭抬眸看陳曦。
    陳曦扭捏道：“他叫雲知杭，是...是我男朋友。”
    陳晨微訝，“男朋友？什麽時候有的？”
    “前些日子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告訴你。”瞧著陳晨這虎樣兒，陳曦趕緊把他袖子扯下來，“你稍微規矩點兒，天天揍這個，揍那個，地球人都不夠你揍的是吧。”
    雲知杭笑出聲，他真不知道，他的寶貝兒還有點兒幽默因子。
    陳晨撇嘴，小聲湊在陳曦耳邊說：“你這男朋友怎麽長得娘們唧唧的，一點兒都不陽剛。姐，你要是被脅迫的，就眨眨眼。”
    陳曦抽了抽唇角。
    杭哥隻是有些男生女相，行為作風都很陽剛，哪就娘兒們唧唧了。
    雲知杭好笑道：“要不要去拳館練練？”
    “我怕你？”陳晨揚起下巴，一臉不服。
    雲知杭立刻道：“上車。”
    “杭哥，我弟弟他脾氣有點兒大，你擔待點兒。”陳曦還挺怕他們打急眼了。
    到時候她幫誰都不好。
    雲知杭說：“男人動拳不動口，以拳會友，點到為止，上車。”
    陳曦隻好坐了上去。
    她在副駕駛，離雲知杭挺近。
    他這才發現，她臉腫了。
    雲知杭蹙著眉，抬手扭過她的臉，“怎麽弄的？”
    陳曦張了張嘴，“沒事。”
    “說實話，別讓我再問第二遍。”雲知杭臉色發沉。
    “剛才回家，我媽打的。”陳曦如實說。
    雲知杭摸了摸，“還疼不疼？”
    陳曦眼裏含淚，搖了搖頭。
    “不會躲？”
    “沒來得及躲。”陳曦越來越委屈。
    原本她覺得沒什麽，但現在特別想撲進杭哥懷裏哭。
    但弟弟還在後麵，她還是生生忍住了。
    雲知杭回頭瞧著陳晨，挑釁道：“看你一副囂張樣兒，怎麽你姐被打，你也沒護住她？”
    陳晨炸了，“誰說我沒護住，我當時隻是沒反應過來，要是你，你也反應不過來。”
    “拳館練兩下子，我就知道你幾斤幾兩。”雲知杭啟動車子。
    陳晨不屑，在後麵秀著自己的肌肉，“等會兒就把你打趴下，打不過我的，不配當我姐男朋友。”
    雲知杭笑了。
    等開車到拳館，兩個男人各自帶上拳套和護具。
    陳晨熱血沸騰，憑著一股衝勁兒，朝著雲知杭打過去。
    但雲知杭是練家子，很輕易就把他撂倒在地上。
    陳晨爬起來說：“這不算，我還沒準備好，再來。”
    一個小時後，雲知杭氣喘籲籲地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陳晨。
    這小子，韌性不錯，仗著年輕體力好，好幾次被打趴下，都重新站起來了。
    挺好，是個有出息的好苗子。
    陳曦一直站在旁邊，挺擔心，見兩人停下，趕緊說：“杭哥，你剛才說點到即止。”
    “不打了。”雲知杭摘下拳套。
    陳晨不甘心道：“還沒分出勝負呢。”
    “你先練個幾年，再來跟我打。”雲知杭將拳套放在一邊，就去裏麵衝澡了。
    陳晨生氣地坐在地上。
    作為姐姐，陳曦還是上前安慰了幾句，“杭哥他練過，你打不過他也正常，別耍小孩子脾氣了，趕緊起來，收拾收拾去吃飯。”
    “我承認他了。”陳晨一臉不大情願地說。
    陳曦沒太聽懂，“什麽？”
    “我說，我承認他是我姐夫了。”
    忘了拿浴巾的雲知杭折身而返，聽到這話，不由得蹙眉。
    他到底沒說什麽，把陳晨踹起來，“去洗澡。”
    陳晨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拎著浴巾跑進洗澡間。
    陳曦在外麵等。
    等兩個男人出來，三人一起去吃烤肉。
    陳晨飯量大得離譜，一頓飯，頂雲知杭和陳曦加起來兩倍。
    陳曦有點兒心疼，“你自己兼職別累著，瞧你都餓成什麽樣了，中午沒吃飯吧。”
    “餐館有點兒忙，沒來得及。”陳晨笑了一聲，繼續埋頭幹飯。
    雲知杭見狀，又臨時加了餐。
    服務員瞧見陳晨的飯量，都咂舌。
    這也是陳曦為什麽不要陳晨錢的原因，因為那些錢對他來說，吃飽飯都費勁，偶爾她也會接濟一些。
    吃飽喝足，陳晨回了家，臨分別前，他問：“姐，你現在是跟他住一塊兒？”
    陳曦臉有點兒紅，“我的事情，你別打聽。”
    陳晨也臉紅了，“你可別鬧得搞大肚子啊。”
    “說什麽呐你。”陳曦敲陳晨的頭，把他打走了。
    雲知杭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副模樣的陳曦，挺有趣兒的，像姐姐，又不像姐姐，好像刻意在弟弟麵前裝成熟。
    兩人一起回到公寓，雲知杭拿出醫藥箱，給陳曦上藥。
    她的臉還是有些紅腫，他看著心疼。
    “杭哥，我真沒事。”陳曦老實地坐在沙發上。
    雲知杭笑了聲，“你要是大半夜頂著這張臉出去，準保把人嚇飛了。”
    “杭哥，你亂講，哪有你說的那麽醜。”
    “不醜嗎？我瞧瞧？”雲知杭捧著她的臉看了會兒，然後便吻了上去。
    又撩她。
    陳曦嗚咽求饒。
    雲知杭也沒太過分，鬧騰了一會兒，就放過了她。
    第二天，雲知杭有事要忙，陳曦就帶著陳晨，一起去逛街買衣服。
    陳晨身高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在變，一年前的衣服，已經穿不下了。
    能穿的，也就那幾件從親戚家挑揀回來的衣服。
    陳曦想著，他都要上高中了，正是虛榮的年紀，也總不能沒幾身體麵的衣裳穿。
    陳晨嫌麻煩，“姐，你就隨便挑幾身便宜的，我皮糙肉厚，要不是有傷風化，我披個麻袋出去都沒事。”
    “不行，要好好挑。”
    她拉著陳晨去了商場。
    打算拿自己掙的錢，給陳晨買幾身貴的，再買兩雙運動鞋。
    給陳晨挑衣服的時候，他一臉不耐煩。
    一挑鞋，他明顯就精神了。
    左看右看，看見喜歡的，發現特別貴，就一臉不舍地放回去。
    陳曦知道，男孩子對於鞋的喜愛，就跟女孩子對於化妝品的感覺一樣。
    她沒有吝嗇，說：“貴一點兒的質量好，給你買兩雙，整個高中三年都穿不壞，你挑，我付錢，等你出社會掙錢，再把錢還我就是了。”
    陳晨聽姐姐這麽說，大方挑了兩雙。
    拿到鞋子的時候，他笑得挺開心。
    姐弟倆正打算去吃飯，中途就遇上意想不到的人。
    是黃晗和任纖纖。
    陳曦都不知道，她們關係竟然好到可以一起逛街的地步了。
    “喲，這不是陳曦嗎？”
    原本陳曦不想理會她們，但黃晗主動來跟她搭話，還堵她的路，她不得不應道：“你們好。”
    “這是你男朋友？”黃晗上下打量陳晨，心想真寒酸。
    陳晨感受到黃晗來者不善，又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
    他轉頭對陳曦說：“姐，這醜女是誰啊，像是沒長腦子，我跟你長得那麽像，竟然把我當成你男朋友，有點兒好笑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