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聶遠東的眼睛陡然變亮了起來。
    眼底甚至隱約可見，閃爍著幾分激動和期待。
    “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怪我了嗎？”
    被他眼裏的光芒刺到，沈知語有些僵硬的移開了視線。
    她故作冷漠，毫不猶豫否認了對方的想法。
    “聶先生不要誤會，我隻是一碼事歸一碼事。溫晴風給小草莓帶來的傷害，確實不能扣在你頭上，我雖然生氣，但也不會冤枉無辜。”
    但這並不代表她原諒了聶遠東。
    隻是在見識了聶遠東對溫晴風的態度之後，她也漸漸意識到，自己或許不應該像從前那樣渾身都是刺。
    雖然她還沒有原諒自己，但聶遠東的心情卻瞬間好轉了起來。
    他英俊帥氣的臉上露出絲絲笑容，哪怕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開心。
    “你能這樣想，我已經很滿意了。”
    他看著電話那頭沈知語恬靜的麵龐，上次沒有來得及問出口的疑惑，依舊壓在他的心頭。
    聶遠東小心翼翼的提起。
    “你還記得之前你一直和我說，五年前的那個人是你嗎？知語，我現在想要你的回答，那晚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你？”
    說完，他便一動不動緊盯著沈知語的眼眸。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沈知語的心跳開始飛快加速。
    她有些不安的看著屏幕那頭的聶遠東，卻見對方臉色嚴肅，似乎在極力和自己確定這些什麽。
    他這般小心翼翼，不僅讓沈知語產生了懷疑。
    他究竟是對兩個孩子的身世有所猜測，還是已經查到了些什麽？
    沈知語不得而知。
    但她知道，事已至此，她已經絕對不能將真相說出來了。
    於是沈知語故意冷笑了一聲，頗有些嘲諷般的開口。
    “關於當年那件事，你不是已經信誓旦旦地覺得是我在騙人嗎？既然你內心都已經確定了，沒有必要再問我答案。”
    當時她卑微而無助地請求聶遠東相信自己。
    可眼前的男人、從小和她一同長大的玩伴，卻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溫晴風那邊。
    那場麵，沈知語至今難忘。
    而她所有想要辯解的衝動，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消退。
    如今沈知語隻想忘記曾經的一切，帶著兩個孩子過好自己的生活。
    真相究竟是如何，她已經不想去爭辯了。
    可這個真相對現在的聶遠東而言，卻極為重要。
    他不禁再一次追問。
    “當初確實是我沒有調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認定那個人是溫晴風，現在我明白過來了，知語，我想聽見你口中的真相。”
    看著他一臉誠懇的模樣，沈知語忽然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來追問自己，那早當初幹嘛去了？
    當初她走投無路，被聶遠東用嫌棄鄙夷的眼神看著的時候，她隻希望對方能夠給自己一分鍾的時間，讓自己證明那晚的女人是她。
    可聶遠東是怎麽做的？
    他抱著溫晴風，用一種極為震驚又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
    從那一刻起，真相究竟是如何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不信自己。
    在自己和溫晴風之間，聶遠東更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想起過去種種，沈知語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她麵無表情地回複。
    “當初你說的是對的，那天晚上的女人就是溫晴風，而我不過是為了留在你身邊才故意謊稱我是那個女人。這個真相，你滿意了嗎？”
    聽見這話，聶遠東的心口仿佛被人一點點割開，疼得他都有些難以呼吸。
    他緊緊抿著唇瓣，一動不動地緊盯著屏幕那頭的沈知語。
    片刻後，他有些艱難的開口。
    “知語，不要說氣話了，我知道那天那個人是你。”
    雖然明知她是故意這樣說的，但沈知語的態度，還是讓聶遠東尤為心痛。
    見他如此肯定，沈知語反而笑了起來。
    “聶先生怎麽會這樣以為？您的直覺才是對的，那天晚上那個人不是我，你也不用再問了，都已經過去了，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就算聶遠東現在相信自己又如何？
    都已經過去了五年的時間，她們早就回不到從前了。
    現在他的信任，對沈知語而言就是無用的馬後炮。
    不僅沒有任何功能，反而會讓沈知語的心口堵著慌。
    她不禁懷疑，現在，聶遠東忽然開始重新關注起當年那件事情，莫非是真的對兩個孩子的身世有所懷疑？
    哪怕是為了保下孩子，沈知語也斷然不會再承認了。
    “事情的真相當年聶先生就已經判定了，不用再來問我，”沈知語匆匆結束了這個話題，“這兩天兩個孩子留在聶家，還麻煩聶先生幫我照顧，我會盡快趕回台新。”
    說完，她便直接掛斷了視頻通話。
    看著突然黑掉的手機屏幕，坐在桌前的聶遠東，臉上這才露出一絲苦笑的無奈。
    “知語，我現在才開始相信你，難道一切都晚了嗎？”
    他喃喃自語著，胸口開始湧上止不住的悔恨。
    當初他要是肯給沈知語多點時間，聽她耐心解釋，又或者對溫晴風沒有那麽的相信，或許一切都還來得及。
    隻可惜，他們兩個人之間錯過了五年的時間。
    這是聶遠東做再多也彌補不了的。
    他悔恨之餘，目光不禁落在還在沙發上玩耍的兩個小不點的身影上。
    聶遠東的心頭這才湧起點點的信心。
    無論如何，他不會輕易放棄。
    就算沈知語不願意告訴自己真相，但這兩個孩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掛了電話之後，沈知語心口依舊放心不下。
    她總覺得聶遠東今天突然問這番話，是有別的目的。
    “看來我還是得早點回到孩子身邊，以防萬一。”
    她正擔心聶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