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抓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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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時安從後視鏡裏看到男人傷勢很重,手似乎斷了,以一種無力又扭曲的姿勢垂著,身上全是血跡,看著很瘮人。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
    他看了眼綠燈,猛踩油門。
    眼前突然一晃。
    前方竟然出現了一輛裝滿鋼筋的卡車。
    孟時安臉色瞬間煞白如紙,根本來不及刹車躲避,車子就直直的撞了上去。
    鋼筋如利箭穿靶般,瞬間貫穿他的身體。
    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
    他掙紮著用盡全力去看後座的傷者,擔心車禍會對傷員造成致命傷害。
    可一看,後座竟然空無一人!
    這一瞬間,孟時安痛色交織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震驚。
    很快,巨大的疼痛便淹沒了他。
    院子裏。
    薑慈煎好藥,坐在小凳子上慢悠悠地喝著。
    “薑大師,薑大師!”門外傳來池澈急促的叫聲。
    阿紫飄過去開門。
    池澈看見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愣了一下,趕緊跑進院。
    “薑大師不好了!”他一臉驚慌的說道:“孟時安出車禍了,命在旦夕!”
    薑慈眉頭一皺,放下碗。
    “孟爺爺給我打電話說孟時安被鋼筋刺穿了身體,他托我找你救救孟時安,別讓他死了。”池澈著急的說道:“我爺爺已經趕到現場了,情況不容樂觀。”
    薑慈利索上他的車。
    半小時後,來到車禍事發地點,這是個十字路口。
    現場亂作一團,醫護人員,還有救援人員都在緊急搶救。
    車主是個中年大叔,已經嚇傻了,呆呆地說道:“我、我也不知道他怎麽就撞上來了,明明是紅燈的……”
    薑慈一眼看到路邊站著一個血淋淋的男人。
    男人腳後跟不沾地,正一臉詭笑的盯著生死攸關的孟時安,等待他的死亡。
    “又是找替身。”薑慈蹙眉。
    就像她之前說過的,十字路口車禍頻發,除了意外事件就是邪祟作怪。
    這個鬼魂就是在十字路口找替身的。
    尤其夜深人靜的時候,如果遇到路邊有人求助,最好不好搭理,因為你不知道對方是人是鬼。
    孟時安肯定讓他上車了。
    “薑大師!”池老扶著孟如鬆迎了上來。
    孟如鬆雙眼紅腫,已經哭成了小孩,“薑小友你快看看我大孫的魂魄是不是出來了?”
    薑慈掃過現場,搖頭:“沒有。”
    孟如鬆哭道:“那也快了吧,嗚嗚嗚這可怎麽辦才好啊!他爸又不在江北,時安要是出了什麽事,我怎麽和他爸他媽交代啊!”
    薑慈示意池老把他扶到一邊。
    她來到車子前。
    現場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孟時安的車撞上了拉著鋼筋的卡車,擋風玻璃被幾十根鋼筋紮爆,車廂裏全是鋼筋。
    他還算幸運的,隻有一根兩米多長的鋼筋貫穿他的半個身體。
    孟時安全身是血,人已經昏迷。
    救援人員根本無從下手,因為他情況太嚴重了,貿然切割鋼筋,一旦孟時安掙紮,很可能會破壞血管和神經。
    而且,醫生也不能準確的看出他傷到哪裏了。
    一根鋼筋就這樣貫穿著孟時安。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薑慈推開眾人,想要查看孟時安的傷勢。
    有人喊道:“一邊去,別來這裏搗亂。”
    池老見狀趕緊過來說道:“她也是醫生,讓她看!”
    眾人一臉質疑。
    因為薑慈太年輕了,看著就隻有十六七歲似的。
    哪有這麽年輕的醫生?
    不過池老都開口了,他們哪有不讓開的道理。
    薑慈彎下腰檢查孟時安的生命體征。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孟時安氣若遊絲,隻剩下一口氣了。
    薑慈悄悄的往他手裏塞了一張平安符,“小孩,堅持住啊。”
    孟時安朝著黑暗越走越深,冥冥之中好像聽見了薑慈的聲音。
    他費勁全力的睜開一條縫。
    一張清秀的臉就在眼前。
    她纖眉微微擰著。
    好像在他手裏塞了什麽東西,讓倍感無力的他忽然覺得有了一點點力量。
    可是太痛了,渾身血肉在被淩遲一樣。
    孟時安漸漸閉上眼。
    薑慈指著鋼筋對救援人員說道:“從這裏切割。”
    救援人員拿著切割器一臉猶豫,遲遲不敢下手。
    池老催促道:“愣著幹嘛,照她說的割啊!”
    “可醫生說了,會給傷員造成二次傷害的。”
    要是能切割,他們早就切了啊。
    薑慈一把搶過切割器。
    在場所有人都驚了。
    “小姑娘你千萬別亂來!”
    “你這是要害死人啊!”
    “聽說這位車主是孟老的大孫子,他爸身份可牛逼了!”
    薑慈麵色冷然:“出了任何事,我負責。”
    眾人看向孟如鬆。
    孟如鬆坐在路邊,有氣無力地點頭:“我相信薑小友!”
    人家爺爺都發話了,他們路人還有什麽話。
    薑慈判斷出從哪裏切割才能減輕孟時安的二次傷害,毫不猶豫的舉起切割器。
    手落鋼筋斷。
    眾人驚駭。
    薑慈隻是切斷體外多出來的鋼筋,貫穿在他身體裏的鋼筋還得做手術拔出來才行。
    “快送去醫院。”
    她吩咐。
    醫護人員趕緊把孟時安抬上救護車。
    池老卻憂心忡忡的對她說道:“時安這孩子傷得太重了,恐怕保不住性命。”
    他已經看過,鋼筋刺穿了孟時安的器官。
    “手術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
    池老回頭看了眼跟著上了救護車的孟如鬆,歎氣道:“孟老兄對孫子傾注了一輩子的心血,他孫子都還沒出世的時候他就天天把話掛在嘴邊,說他未來會有一個孫子,貴人還給他的孫子取了一個名字,把他可驕傲自豪的。”
    “沒想到他中年真的有了一個孫子,就給這孩子取名為時安。”
    “時安要是真出點什麽事,孟老兄肯定撐不下去的。”
    同為老人,池老最清楚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自家大孫子作死都讓他無比心痛,更何況是孟老傾注一生心血的大孫子了。
    池澈也覺得沒什麽希望了,“我看過孟時安的傷,傷得比我們肉眼看到的要重很多,上了手術台他還有更大的難關要過,單是拔出體內的鋼筋,他就可能撐不下去了。”
    薑慈麵色無異。
    孟時安的劫,不是應在食氣鬼,而是這個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