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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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孤魂野鬼站姿整齊一致,一臉正氣的狡辯著。
    黑無常冷冷道:“這位是大人,聽她吩咐即可。”
    眾鬼震驚的看向薑慈。
    一個十幾歲的少女,竟然讓黑無常大人稱呼她為大人?
    她何德何能啊。
    “好的,大人有什麽吩咐?”
    薑慈淡淡說道:“你們徘徊在附近的山裏,有沒有遇到一個叫落雨的男孩?”
    黑無常順勢點開落雨的生死簿,打開了他的照片給眾鬼看。
    眾鬼仔細辨認後,全都搖頭。
    “母雞呀……”
    “從來沒見過啊。”
    “是啊,這年輕人長得挺斯文的,我們要是見過肯定能認出來。”
    高劍小聲嗶嗶:“要是從摔得五官分離,還能認嗎?”
    “這位大活人,你也太小看我們了吧?我們雖然死狀淒慘,但我們不瞎。”
    “周圍的孤魂野鬼很多,確實沒有這個年輕人。”
    “就是,附近十裏八村的孤魂野鬼我們差不多都認識。”
    薑慈晦暗的看了眼王義,沒說什麽,隻是示意黑無常把照片收起來。
    眾鬼見他們要走,急忙說道:“大人,帶上我們一起走吧!”
    “是啊大人,我們在陽間漂泊這麽多年,太苦了嗚嗚嗚……”
    “求大人帶我們回地府。”
    薑慈一眼掃過眾鬼。
    有的鬼死亡時間確實已經很久遠了,渾身被泡發得很恐怖。
    有的是前幾年才死的。
    “陽壽盡的,可以上公交車一起離開,至於未盡的,小黑,你登記一下他們的資料,等陽壽盡了再帶他們下去。”
    黑無常點頭:“好的薑大人。”
    一群鬼魂烏泱泱的跟著上了公交車。
    原本空蕩蕩的公交車裏一下子擠了幾十個鬼。
    高劍和周部長拖著王義瑟瑟發抖的坐在最後一排。
    看著眼前死狀各異,缺胳膊少腿兒,滿臉血跡,有的連半邊臉都沒有的惡鬼,兩人不由地緊張的死死摳著王義的手臂。
    “痛!痛死老子了——”王義是生生被他倆掐醒的。
    一睜眼,全是鬼。
    “鬼啊!”
    他驚恐欲裂的慘叫一聲,又昏死過去。
    有個背包客鬼笑哈哈的說道:“哎喲喂,膽子咋就那麽小呢。”
    高劍壯起膽子和他交談:“這位大哥,你是怎麽死的啊?”
    “我呀,登山的時候踩空啦,滾下山崖死的,所以死狀有點慘哈,不過你們別怕,我不咬人的。”
    “哦哦……”高劍又把目光轉向那個泡發得很厲害的水鬼,“這位大哥,你呢?”
    那個水鬼猛抬起頭來,身上的水漬嘩啦啦的流,憨厚地笑了笑:“俺滴墳是在上遊,發大洪水把俺滴墳給衝走啦,骨頭落在河底嘞,俺就在這一片混啦。”
    高劍驚訝道:“那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俺天天待在河底嘞,泡大發了不是~”
    周部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大家還挺平易近人的。”
    但是公交車真的快擠不下了!
    “讓一讓,大人要上車了!”不知道是哪個鬼喊了一句。
    眾鬼立馬壓縮成一片片的,竟然讓出了一條過道,讓薑慈走過來。
    看著變成一片片的孤魂野鬼,高劍和周部長嘴巴張得老大。
    薑慈坐在最後一排。
    眾鬼很識趣的往前麵湊,盡量不挨著她。
    “這畫麵……比我看過的任何恐怖片都要恐怖……”高劍吸了口涼氣。
    周部長問道:“烈風大佬,我們接下來去哪啊?”
    高劍白了他一眼。
    來之前叫人家烈風走狗,現在又跟著他喊烈風大佬,這副嘴臉會不會變得太快了?
    薑慈臉色冷沉:“落雨的死,沒有那麽簡單。”
    “啊?難道他不是被王義殺害的?”
    “是王義殺的,但不是墜崖而死。”薑慈沉思片刻,決定去找落雨的家人,用血親的聯係來召喚他的魂魄。
    公交車把他們送回基地後,就穿牆消失了。
    高劍和周部長一臉意猶未盡的。
    然後下一秒,333號公交車出現在他們麵前。
    兩人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了。
    “傳說中的靈異公交車真的有!”
    “嘿,哥們要坐車嘛?”開車的是個年輕的小夥。
    高劍這回膽子大了,問他:“那個……陽間關於333號公交車的傳說,真的是你弄出來的?”
    年輕司機笑眯眯地說道:“是我啊,那也不能怪我,誰讓那些活人大半夜不回家呢,看見鬼也是正常的嘛。”
    “別廢話了,上車。”薑慈和年輕小夥打了個招呼。
    黑無常查到落雨家人現在的住址,頓了頓,“薑大人,情況不太好……”
    “怎麽了?”
    黑無常把資料給她看。
    上麵顯示落雨的父母,一個因為兒子的死精神錯亂了,一個住在養老院裏,疾病纏身。
    薑慈皺眉。
    落雨的父母她曾經見過,是一對高校教師,很有涵養和文化的夫妻。
    現在竟然淪落到這種境地。
    “先去養老院。”
    公交車緩緩開去養老院。
    此刻。
    某養老院裏,昏暗惡臭的房間裏傳來護工的咒罵聲。
    “死老頭你怎麽又拉褲子了,真他媽的髒啊,老娘一天到晚就給你洗褲子了!”
    護工是個五大三粗的婆娘,邊罵邊狠狠地擰落父大腿上的肉。
    落父疼得眼淚直流,卻無力反抗,隻能淒苦的求饒:“疼……別打了……”
    啪啪啪!
    他不說還好,一說,護工更生氣了,掄起手幾巴掌的抽在他枯瘦的臉上。
    “打死你這個老不死的廢物!”
    “一天到晚淨給老娘惹事,你再拉一個試試,你全都吃了吧!”
    護工脫下沾著屎粑粑的褲子,二話不說就往落父的嘴裏塞,笑得暢快得意,“自己的粑粑好吃吧,老廢物?”
    落父那雙充滿無助和絕望的雙眼裏,淚水狂湧……
    “哭,哭什麽哭!”護工又薅起他僅剩不多的頭發,惡狠狠地抓起他的頭砸在床頭上,“你下次再敢跟院裏告狀說老娘欺負你,你就等著一日三餐都吃屎吧!”
    “我可告訴你,有人花了大錢讓我好好照顧你,老廢物,你還以為自己是落教授呢,啊呸!除非你死了,否則,沒人能換掉老娘!”
    護工似乎不解氣,左右環顧,目光落在尿壺上,惡毒的笑緩緩浮現在臉上。